郭赢叹了口气，一脸的哀怨，“哎，别提了，最近一直运行的一个项目出了问题，总裁的脸色就没好看过。”
冯童童后知后觉，“难怪我刚才看到那些员工，脸色就跟世界末日到来似得……”
郭赢眼神也变得幽怨，“你看看我，都面黄肌瘦了，你可要小心，你那脾气，估计进去就会惹总裁生气。”
“哪有啊……”冯童童脸上一红，“我脾气可好了，至少跟祁总比起来……”
“啧啧，你可是达成一周内惹怒总裁两次成就的人。”
“喂，我那是据理力争，还不是一开始你们总裁那么不近人情……”冯童童不满咕哝，看了看手里忙碌了几个月的工作成果，挺直腰板深呼吸，“我觉得我们这次的报表做得很好，应该不会有事。”
虽然这样说，当站到总裁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冯童童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她曾经为拿到投资，在夜帝大吵大闹，如果不是程意，她和她的公司就……彻底从京市消失了。
想到祁岑夜阴沉的脸色，冯童童打了个哆嗦，强撑着叩了叩门。
“进来。”
深呼吸做了心理建设，冯童童伸手推开门，凉飕飕的冷气扑面而来，她疑惑抬头，是空调开太冷了吗？
看了看办公桌后眉头皱起、嘴唇紧抿的祁岑夜，他一只手拿着文件而另一只手飞快敲击着电脑键盘。
冯童童暗忖，不是空调太冷，是某人身上散发出的冷气太强。
祁岑夜头也不抬，直接丢了一句话出来，“愣着干什么？不是要做汇报吗？”
冯童童连忙正襟危坐，“好的，那我开始了。首先是我们公司夏季的增长收益……”
话还没说完，祁岑夜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冯童童连忙停下，等待着他的指示。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祁岑夜蹙眉摁掉来电，“你继续。”
“咳，正如我立的军令状一样，我们夏季开辟了新的……”
叮铃铃——
这次响起的是祁岑夜办公桌上的电话，他抬起眼示意冯童童暂停，然后拿起电话。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祁岑夜的脸色更加阴沉，眉头也是越皱越紧。
抬手捏了捏眉心，祁岑夜倨傲冷峻的脸上掠过疲惫。
很快，他挂断电话，示意冯童童继续。
为了减少被荼毒，冯童童忙加快汇报节奏，可才讲了几句话，办公室的门就被人叩响。
但只是象征性的叩了两下，然后就被人推开了。
冯童童心里一惊，对这个推开门的人送上十二分崇敬。
谁啊？
这么大胆子，竟然无视扑克脸，直接进来？
直接进总裁办公室，这可是郭赢都没有的特权。
正想着，她对面的祁岑夜却突然站起身，走向门口，眼底含着笑意。
什么人能让祁岑夜亲自起身？
目不转睛盯着祁岑夜脸上每一丝的变化，冯童童被吓到了。
原来，生人勿进的扑克脸总裁不是不会温柔，只是他的温柔都给了特定的人。
好奇心刹那间被勾起，冯童童回头，看到熟悉的身影，眼珠直接定格，“冉冉？”
沈慕冉点头，眨眼，坏笑，“是我。”
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冯童童，跟进来的郭赢惊呼，“沈律师，你跟冯小姐认识啊？”
“对啊。”
“什么时候认识的？”
郭赢是真的好奇。
据他了解，沈慕冉是海归，冯童童却是土生土长的京市人，毕业于京市大学，学的是影视制作；不管是学校还是专业，都跟沈慕冉相差十万八千里。
“我跟童童是大学同学，她是交换生。”走到待客区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沈慕冉看向冯童童，戏谑眨眼，“没有带程警官加油助威，你也没怂嘛，保持这个状态，加油。”
冯童童瞪她，“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要来夜帝？”
“你也没问我啊。”两手一摊，沈慕冉的表情很无辜，“而且……你打车就跑，也没给我开口的机会啊。”
“借口。”冯童童嘟嘴，“冉冉，你太过分了，总裁那么忙，都没时间听我汇报工作……”
“所以他是总裁呀。”沈慕冉轻笑，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别紧张，保持平常心。天气太热了，麻烦给我一杯柠檬水。”
后面这句话，是对郭赢说的。
“好的。”郭赢看祁岑夜，“总裁，您还是冰咖？”
想拉女孩的手被避开，祁岑夜心里有些失望，连带着脸色都阴沉了下来，“嗯。”
被陡然上涨的冷气压吓到，郭赢打了个哆嗦，“冯小姐呢？”
“我的报告快结束了，谢谢。”
言外之意就是，不需要。
郭赢出去了，祁岑夜拉着沈慕冉到待客区的双人沙发上，跟自己并排坐，“冯童童，继续你的工作汇报。”
鉴于他和沈慕冉微妙的关系，冯童童连忙加快汇报的节奏，原定于二十分钟结束的工作报告，被她十分钟之内结束。
沈慕冉竖起大拇指，“不错嘛，效率还是有的。”
祁岑夜颔首表示认可，“还不错，数据分析合格了。”
冯童童开心的笑了起来，“谢谢，因为这份报告书是我们公司用心做出来的。”
她的尾音上扬，带着点小得意。
祁岑夜瞟她一眼，“多久做出来的？”
想了想，冯童童弱弱伸出手指，“大概有半个月。”
祁岑夜蹙眉，“太慢了。”
冯童童不满咕哝，“……您刚刚还在夸我呢。”
沈慕冉轻轻笑了起来，“童童，夸奖你的内容，嫌弃你的效率，这是两码事，你别混为一谈。”
冯童童嘟嘴，轻轻“哼”了一声。
祁岑夜挑了挑眉，回到办公桌后处理自己手上其他的文件，“沈慕冉，你过来一下。”
沈慕冉听话走过去，祁岑夜拿起右手边的文件，“Y计划出现问题，后面可能要谈判，这是从头到尾的资料，你看一下。”
“好。”沈慕冉接过，顺口问了一句，“要起诉？”
祁岑夜皱眉，似乎有些烦躁，“我们没有证据。”
“证据是找出来的。”站在他面前，沈慕冉气场凛冽，“你只需要告诉我，要不要起诉，至于起诉谁，怎么起诉，是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