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人终于来齐，赵泽宇三人看到祁岑夜，表情都有些复杂。
祁岑夜连眼神都没给他们一个，矜贵的夹菜，缓慢的咀嚼，优雅的餐桌礼仪让人叹为观止。
一直不做声的王锐突然开口，“沈律师，你既然是夜帝总裁的女朋友，为什么还要工作？还辛苦到我们学校做代课老师？”
沈慕冉很是不解，“夜帝总裁的女朋友就不能有自己的工作吗？难道女人只能做男人的附属品？”
王锐一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还有，他还不是我男朋友。”横了祁岑夜一眼，沈慕冉轻哼，“就算结婚了，女人难道就只能在家里熬成黄脸婆，任凭你们男人在外面彩旗飘飘，回家挑三拣四、各种嫌弃？呵，这该死的直男想法，活该你单身。”
秦晓晓捂脸，聂莹莹原地复活，“女神，犀利！”
王锐尴尬涨红了脸，“沈老师。”
“哦，还知道我是你的老师。”瞥他一眼，沈慕冉下结论，“还没醉。”
王锐错愕，“我没喝酒啊。”
“那你说什么醉话？”沈慕冉毫不客气怼他，“王同学，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女孩认识一个有钱的男孩就不用工作、不用辛苦，那你要是遇到一个有钱的女人，是不是也要辍学在家，甘心做舔狗？”
李教授竖起大拇指，“沈律师，犀利！”
沈慕冉挑挑眉，“多谢夸奖！”
王锐满脸通红，“我、我没有。”
秦晓晓连忙打圆场，“安迪，王学长没那个意思，只是好奇你这么优秀……”
“王同学可不觉得我优秀。”沈慕冉轻哼，“看脸的时代，可悲，王同学是学法律的，工作以后可不能以貌取人，更不能这么武断，不然容易吃大亏。”
王锐脸上通红，“是，谢谢沈老师金玉良言。”
沉思片刻，李教授认真开口，“沈老师，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学法律了，逻辑鬼才啊。”
沈慕冉皱皱鼻子，“我是喜欢法律，可是我期末考试的时候，差点头秃。”
被她的话内涵到，在座的几个法律生只觉头皮发麻。
吃过饭之后，祁岑夜就找了个理由，拉着沈慕冉走了，身后众人发出“哦哦哦”的起哄声。
盯着两人的背影，艾菲儿指甲掐紧掌心，俏脸因嫉妒而扭曲。
心里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沈慕冉对待祁岑夜的态度，也柔软了很多。
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祁岑夜心情愉悦，强势将她拉进自己住的总套，按在门板上亲到嘴肿。
等沈慕冉回到自己住的总套，已经快十点了。
秦晓晓早就回来了，叶承安找了部电影，两人正看到高潮部分，她就进来了。
见她满脸春色，秦晓晓偷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呢。”
沈慕冉眨眼，随后怼他，“你是不想我回来，好方便你自己吧？”顿了顿，她转身，假装往外走，“好吧，我腾地方，不打扰你们夫妻恩爱了。”
秦晓晓忙站起，冲过去拉住她，“安迪，我的好老师，我才没那个意思呢，只是害怕你有事，这才叫承安哥哥在这里陪我一起等你，等十点你还不回来，就准备去找你了呢。”
“算你有良心。”笑着抱了抱她，沈慕冉拉着她回到客厅，把她摁坐在叶承安身边，自己则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明天去博物馆，会有记者团随行，可能会挖陷阱，你注意点。”
秦晓晓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尽管放心。”
“你这边我倒是不担心。”沈慕冉皱眉，“我担心的是艾菲儿，又蠢又笨，还喜欢出风头，要不是她是星际娱乐继承人，估计早就被人连皮带骨吞了。”
提起艾菲儿，秦晓晓也皱眉，“可是她的身份在这里，我们也不好找她说什么。”
“你们两个是名人，也是重点采访对象。”沈慕冉脸色凝重，“所以，在关键时刻，不用给她面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秦晓晓点了点头，叶承安在旁边皱眉。
“在开庭之前，注意言辞，千万不要被记者抓住把柄。”想了想，沈慕冉又道，“明天去博物馆，景副总会跟大家一起去，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如果碰到难题，尽管去问他。”
秦晓晓捂脸，“好歹是你小叔子，你就这也压榨他？”
沈慕冉哼了哼，没好气道，“他哥做大资本家压榨我，我凭什么不能压榨他？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坏我名誉，看我怎么收拾他！”
秦晓晓偷笑，“吹枕边风？”
“才没有。”沈慕冉昂起下巴，“我只是提建议而已，就好像城副总现在累得吐血，差点过劳死一样，跟我没有丝毫关系。”
秦晓晓嘴角抽搐，“你太腹黑了。”
“我只是合理建议，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还是祁总。”沈慕冉眨眨眼，“所以这跟我没关系哦，我可啥都没做。”
秦晓晓笑了起来，“其实你是喜欢祁总的，对吧？”
喜欢祁岑夜？
有吗？
沈慕冉凝眉，若有所思。
秦晓晓察言观色，轻声问，“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沈慕冉摇头，露出颠倒众生的媚笑，“爹地总说我不开窍，我现在才明白，自己是真的不开窍，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对祁岑夜……”
“什么感觉？”
“不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沈慕冉皱眉，面露纠结，“网上说‘喜欢是乍见之欢，爱是久处不厌’，可我跟他的第一次见面实在糟糕，他被人追杀，我被他非礼……”
秦晓晓、叶承安对视一眼，齐齐震惊了。
敛眸看着自己的双手，沈慕冉轻叹，“早些年，祁伯伯救过爹地的命，爹地交代，让我一定要帮祁总守住夜帝，有人想用黑帮夺股份，我不能让他们得逞。几年前那么艰苦的日子都过来了，现在我自然也不会怕。”
叶承安眸色微深，“黑帮？”
“嗯，就是京市的地头蛇青龙帮。”沈慕冉没有隐瞒，三言两语将跟耿黎忱的斗智斗勇说了一遍，末了道，“我猜测他们在高层有人，要不然光贩卖军火这一条，就被军方剿灭了。”
贩卖军火？
叶承安手指收紧，若有所思。
沈慕冉道，“叶队长，我知道你们有规定，等查到证据，我让晓晓交给你。”
“不用。”叶承安摇头，眼睛盯着秦晓晓，“还是给我吧，晓晓没有自保能力，要是被人发现，也太危险了。晓晓，你把我的电话给沈律师。”
最后一句话，他是对秦晓晓说的。
秦晓晓报了一串号码，沈慕冉重复一遍，确认无误才保存在手机联系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