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之后，沈慕冉回房间，盯着桌上的车钥匙，神色复杂。
要不要去瘟疫肆虐的小镇看看？
齐竹的研究怎么样了？一直没有跟自己联系，是不是研究到了关键时刻？
从这里到小镇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说长不长，可现在这么乱，万一有什么，岂不是让齐竹担心？
沉思很久，车钥匙拿起、放下好几次，沈慕冉最终放下，拿起手机，拨通了齐竹的电话。
铃声响了好大一会儿，才有人接。
“喂，你好。”
听到熟悉的低沉嗓音，沈慕冉愣了几秒，看了眼手机才反应过来，糟糕，拿错电话了。
但已经打通了，她也没必要掐断。
深吸一口气，沈慕冉开口，“祁总，是我。”
那边停顿了几秒，才传来男人愉悦的低沉嗓音，“冉？你换号码了？”
“没有，这是我之前用的号。”解释了句，沈慕冉顿住，“那个，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正在开会的祁岑夜冷眸在会议室凉凉一扫，丢下一句“会议暂停十分钟”，就站起身，大步走出会议室。
后面的分公司高管瞬间炸了，纷纷猜测自家总裁接了谁的电话，竟然这么着急，有些人甚至去问张瑶。
张瑶冷艳沉默。
只有沈律师这个准总裁夫人的电话，才能让总裁露出这种痴汉表情。
会议室外面，祁岑夜面无表情，嘴角却勾出愉悦，“什么事？”
“你派去小镇的人，能联系上吗？”
祁岑夜“嗯”了一声，瞬间反应过来，“你是担心齐竹？”
“是啊。”沈慕冉点头，“齐竹医术是不错，但病毒不是他的强项，这次丹尼尔用蓝梦造出基因病毒，齐竹的研究应该到了关键时刻，所以……”
“别担心。”虽然有些吃醋，祁岑夜还是柔声安抚她，“昨天派去的医生有跟我联系，说已经见到齐竹，他是这方面的专家，齐竹身边有他帮忙，一定会研究出疫苗，遏制病毒传播的。”
沈慕冉眼眶倏然一红，“祁岑夜，谢谢你。”
那边停顿了几秒，才再次开口，“谢我什么？”
“我的记忆里，只有爹地和哥哥。”强忍着心中酸楚，沈慕冉道，“爹地刚出院，哥哥要是有什么事，还是因为我的缘故，我……”
“笨蛋。”那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喟叹，带着丝丝宠溺，“有我在，你担心什么？”
沈慕冉咬唇，眼前浮现男人柔和的眼神，心里一暖，说话的小嗓也娇软起来，“那……我以后遇到事，是不是都可以找你呀？”
“当然。”请冷如玉的脸上浮现笑意，祁岑夜宠溺道，“乖，别担心，我有消息就立即告诉你，嗯？”
“好，我听你的。”沈慕冉声音更软，“你还有多久才能忙完呀？”
女孩声音娇娇软软的，仿佛在耳边撒娇，祁岑夜的心都跟着柔软起来，“还有个会议，我会尽快回去陪你，等我。”
沈慕冉脸颊瞬间滚烫，“谁、谁说要等你了，臭流氓！”
想到初见时，她眼角眉梢含着春意，却怒冲冲骂他“臭流氓”时的娇俏样，祁岑夜眼神转为深沉，喉结下滑，呼吸也变得粗重。
只是当时她是真的在骂，现在是娇中带嗔，他仿佛能看到沈慕冉站在面前时，笑得风情万种的娇媚模样。
很久没听到他的回复，沈慕冉有些意外，“祁岑夜？祁岑夜？你要忙了吗？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挂……”
“没事，我听着呢。”女孩的声音让祁岑夜回神，连忙开口，“你跑了一上午，累不累？”
“累倒是不累，就是有些烦。”沈慕冉撇嘴，把记者采访的事说了一遍，末了道，“也不知道赵律师那边怎么样，到现在还没回来。”
“事关国家，两边都卯足了劲儿，谈判不会顺利的。”祁岑夜安慰她，“赵泽宇在京市的名气不亚于杨律师，他不会吃亏的。”
“老师说，赵律师这些年有些膨胀。”沈慕冉叹了口气，“如果c国找的是国内律师，我是不担心的，但我听说他们请了约翰。”
约翰？
这个名字，祁岑夜听说过。
K国贵族御用律师，成名十几年，国际排名前五，经手数百官司，从从无败绩。
祁岑夜皱眉，“如果约翰是c国请来的人，那这次的跨国官司，还真棘手。”
“是啊。”沈慕冉叹气，“我昨天已经提醒了赵律师，如果他是个聪明人，一定会去调查约翰，他的律师团在京市首屈一指，能力自然也是毋庸置疑，只要约翰不使诈，打个平手没问题。”
“使诈？”祁岑夜浓眉一挑，“你是说……”
“夜帝既然是投资人，就有权利知道真相。”沈慕冉叹口气，缓缓道，“约翰跟俄罗斯黑帮的丹尼尔……是亲兄弟，为了赢官司，他可以不择手段，当初赵律师不肯接夜帝的委托，是怕青龙帮，如果知道约翰的身份，他能撑住吗？”
祁岑夜眸色陡沉，“既然这样，那就不要让他知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沈慕冉揉揉眉心，“这边的消息我已经封锁，但京市、赵律师家人那边……我就鞭长莫及了。”
“嗯，所以你的意思是？”
“那边就靠你了呀，我们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沈慕冉回答的活泼又娇俏，祁岑夜没忍住，笑出了声，“好，我立即联系郭赢安排，等我消息，嗯？”
沈慕冉点头，爽快道，“好。”
“我还有个会议，等我。”留下一句暧昧的话，祁岑夜掐断电话，脸上挂着笑，大步进入会议室。
索菲亚酒店，沈慕冉盯着屏幕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嘴角越扬越高。
过了不一会儿，秦晓晓也回来了。
叶承安不在，她也没有出去玩的心思，随便收拾了一下，就拿了书到客厅看。
她今年刚读大一，法律条文又苦涩难懂，她想着，坐在这里，要是遇到不懂的地方，方便问沈慕冉。
沈慕冉虽然只比她大两岁，但她是成名律师，经手案子也有数百，经验怎么都比她这个小新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