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新忽然往后撤：“说得对，出来混，无非是为了钱。”
费小红高兴的说：“你答应带我一起去了？”
“先忙自己的去吧，我打电话问问老板有没有你的位置，老板同意就带你。”
费小红走到门边，关门之前给他一个飞吻：“烦请新哥帮我美言几句。”
不过是加个座位的事，郁建华想起上次吃饭她喝酒那个生猛劲儿，同意之后对蔡新说：
“你跟她说喝酒的时候悠着点儿，今晚可能就她一个女的，我可能顾不过来，你留着心眼，别让咱们自己人吃亏。”
蔡新想起费小红那个狐媚劲儿，觉得老板可能多虑了。
晚上到了包间，果然就费小红一个女人。
赵国庆带来的朋友一共六个，全都是四十岁往上。
蔡新看这架势有点头皮发麻。
他干这份工作不过一个来月，但也算什么牛鬼蛇神都见过了。
他再次叮嘱费小红，“你就说不会喝，见情况不对就溜，千万别吃亏。”
费小红看傻子似的看看他，往那儿一坐就娇滴滴说：“哎呀，人家不会喝酒呀~”
她不吱声还好，一吱声不是反倒吸引人的注意？
蔡新恨得差点咬碎牙根，觉得她是故意的。
果然，原本与郁建华相谈甚欢的几个人转头就对她调侃：
“郁老板出门带个秘书竟然不喝酒啊，那这生意怎么谈啊？”
郁建华有些傻眼的用眼神询问蔡新：你不说这人很机灵吗？
蔡新用眼神回答：我说过吗？我没说过吧……
通过刚刚的介绍，郁建华已经知道今晚的几个客人经营的产业都跟自己的需求很对口，他实在非常想拿下合作的机会。
但是保护自己的员工，也是他的责任。
他站起来说：“众位老板见笑了，我们的公司刚起步，员工都是我亲朋好友家的孩子。
是我照顾不周，来，我敬大家一辈，先干为敬。”
蔡新趁气氛缓和的时间对费小红恶狠狠的说：
“你特么的老实点儿，别给老板惹事儿！”
费小红白了他一眼，端起酒杯就坐到两位老板中间：
“刚刚是廖老板说的？会喝酒咱的生意就谈成了吗？”
费小红长得好，嗲着说话特别勾人。
廖老板看着她的脖子以下，手搭上她后面的椅背，对郁建华笑道：
“瞧瞧，郁总好福气啊，员工这么懂事。”
郁建华僵着脸赔笑，暗示蔡新把她弄出去。
费小红已经把自己的杯子和廖老板的倒满：
“那我陪廖老板喝三杯，您给我们工厂下一单怎么样？”
接下来就是费小红的单人表演时间。
她犹如一只轻盈的花蝴蝶，在几位老板之间流连盘旋，最后喝趴了整桌人。
除了郁建华和蔡新。
连介绍人赵国庆都不能幸免。
结果就是，拿下五张订单。
郁建华傻眼看向蔡新：“生意原来是这么谈的？”
蔡新说：“要不我这销售经理让给你来当吧？”
费小红将几位老板签好字的合同叠整齐了交给蔡新，挽上自己的背包：
“我只喜欢签单挣钱，不喜欢管人，经理还是你来当吧。
我下班了，送他们回家这些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又如同蝴蝶一般轻盈的离去，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蔡新哗啦推开椅子站起来：“你等等，我给你打个车！”
郁建华朝他摆摆手：“算了，她灌人酒倒凶，自己却没喝多少，以她的酒量醉不了。”
蔡新这才坐下。
郁建华抽了半根烟：“你从哪儿招来的这个人？”
蔡新匪夷所思的松开领带：“就人才市场啊，我在那边摆摊坐着，她自己找上的，问了问工资待遇就说要来上班。
我想着，咱们一个女的都没有，全是和尚，请个女的也好，不会谈业务就慢慢学，反正我自己也不咋会。”
郁建华狠狠吸了两口烟：“留心着点儿，看看她除了钱，还有没有别的目的。”
深夜，城市上空下起了大雨。
郁从波被冷醒，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躺在草丛中。
他爬起来，全身酸痛到痉挛。
可怕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他睁大眼睛看向远处朦胧的城市霓虹。
“是谁干的？”
他在雨中疯狂呐喊：“是谁干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郊外的青山和夜晚的雨无法回应他。
他爬起来朝山下走去，却发现自己全身赤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爆发野兽一般凄厉的哀嚎。
黎明之 前最黑暗的时分，他终于回到住处，将门砸得哐哐响：“开门！杜小雨你个臭娘们儿开门！”
左邻右里被吵醒。
左边户而大姐说：“别砸了！这么大个人怎么不知道带钥匙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啦？你媳妇儿这个月上晚班你不知道的啊？”
右边户的大爷说：“什么呀，这家今下午不是搬走了吗？”
郁从波扭头看过去：“你说什么？谁搬走了？”
大爷一下子看清这张比死人还惨白的脸：“妈呀！你咋啦？病了去医院，别死在我门口。”
说着哐啷一声关上门。
郁从波冲过去砸他的门：“你给老子说清楚，谁搬走了？那臭娘么儿去哪儿了？！”
左边户的大姐见状也怕惹祸上身，利落的关上门。
郁从波在走廊上狂躁的踢打砸闹，最后脱力的跌倒在地。
他太累了，他需要吃东西睡一觉。
他下楼捡了一块转头，直接将门砸开。
打开灯，杜小雨的一应物品果然全不见了。
郁从波气的眼前一阵一阵发黑，他总算知道是谁把他害的这么惨了。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等他恢复了力气，一定扒了杜小雨的皮！
他从冰箱里找出食物，恶狠狠塞进嘴里，双眼发出恶狼般的幽光：
“杜小雨，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