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健倒是没有范宝贞这些想法，听到李然真的承认自己的身份，一种别样的欣喜涌上心头。
不是带着恭维，看着李然有成绩，就想抱大腿的那种。
杨健做为一个导演，虽然只是做一些综艺节目，可看着其它人都在电影电视圈子里发光发热，他的心里也不平静。
能见到这种有成绩的导演，还是强出别人一大头的导演。
与对方交流交流，长长经验也是好的。
不过杨健也知道场合，笑着道。
“我就说看着李导眼熟，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老方，你这藏的够深的。”
方玉水像是早有预料一样道。
“嗨，什么藏着掖着，小一辈的感情，我怎么管。
这不有了结果，带出来给你们看看嘛。”
方洁在一边道。
“杨叔，范姨，咱们别在这里站着了，坐下聊呗。”
这就是有方洁在场的好处，好多本该方玉水说的话，她都能够自然的接下去。
反观李然还在那里傻呆呆的站着呢。
因为今天属于“家庭聚”，没有那么多场面牵扯，大家还算是比较自然。
本来方玉水是要和杨健坐在一起喝几杯，可是也不知道和范宝贞对过什么眼色，竟然直接坐在了方玉水和李然的中间。
名义嘛，自然是想好好跟李然聊一聊。
反正也是跟方玉水挨着，不耽误他们的聊天。
方洁倒是坐到了范宝贞的旁边。
好好的两个家庭，硬是在这个饭桌上，被拆分成两个部分。
真是“公平”。
这场“家宴”有着方玉水牵头，整场局面，倒是进行的很正常。
也就是杨健总是侧头和李然聊上那么几句。
不带有长辈居高临下的那种。
毕竟大家都在这个圈子里混，李然现在看似有事情求到他们两口子这里。
而且也是作为方玉水的晚辈过来的。
可是名气地位这种东西，很虚幻，又很真实。
杨健再自大，也不敢真把李然当成一个小辈来看待。
能保持他现在这种平和的对等谈话，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要知道李然现在的成绩，杨健连李然的背影都看不到。
真当票房和收视率只是一串数字啊。
那可是能决定许多人命运的。
也就是他现在是在体制内，负责的也是综艺这一块儿李然没有涉足的方面。
否则李然随便拿出来一个成绩，杨健就得仰望着。
不过今天李然也不是做为导演过来显摆的。
哪怕平时不太喝酒，可是在这种场合下，还是陪着方玉水和杨键喝了两杯。
附和着杨键说着他一些关心的拍摄话题。
李然也从对方这里，听到了点儿自己没接触过的内容。
大部分的综艺节目，竟然全都是像他们拍戏一样，是按照剧本拍的。
在开拍前，就根据题目进行人设，或者因为要邀请的人，单独设立人设。
把台词，表情，反应都会做一个提前安排。
虽然会给演员一些自由的空间，但多数都不会有大的变化。
李然不由的惊奇，原来综艺是这么拍的？
这跟提线木偶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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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的前半部分，看起来还是不错。
尤其是范宝贞猜到了今天的情况，心下已经做好了准备，自然表现的更加自然。
还连连的嘲笑方玉水，着实拉进了所有人的距离。
“我跟你说小洁，早多少年上学的时候，我和杨健就认识你爸了。
毕业在京都的时候，他混的也不行，哪有现在这种气质。
而且那个时候，他可小气了，小抠的要命。
请客都是玉门拉面。
我来的时候，听说他要在这儿请吃饭，我都怀疑是接了诈骗电话了。”
范宝贞说方玉水的老底，开这种玩笑，连方玉水都生不起气来。
一是因为说的是真事儿。
二嘛，大家的关系几十年了。
掀掀老底，很是正常。
再说，范宝贞一个女人，方玉水也不可能深究。
反之换成杨健这么说，还有可能是带有贬低的意思。
那场面才会难看。
方洁就这么一小会儿，就跟范宝贞的关系，好的好像姐妹一样。
听到范宝贞这么说，还向方玉水露出质疑的眼神。
弄的方玉水推了范宝贞一下，无奈的道。
“你闲着了，跟孩子说这个。
老杨，你回家赶紧管管啊。
这什么人啊。
请她吃饭，还这么说我。”
杨健在一边连连摇手拒绝道。
“这事儿，你别找我。
我在家里什么地位，你不知道啊。”
方玉水呵呵一笑道。
“你个妻管严，这么多年，也没有个出息。”
方玉水的话，让屋子里的气氛更加的好了一些。
整场饭局吃的李然都不知道东南西北。
全程没有人说他纪录片的事情。
连工作方面都只是杨健简单的跟他说了几句，没有更进一步的深说什么。
等饭局结束，把范宝贞和杨健两人送走，李然站在方玉水的身后，感觉好像吃了个寂寞。
方玉水看了看李然，摇摇头没有过多的做出解释道。
“别多想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还是方洁给李然解释道。
“然哥，你的事情不是范姨一个人能说的算的。
所以今天只是吃吃饭。
不过范姨应该知道今天是什么目的。
明天再谈，就是要给人家点儿时间，让人家看看情况。
结果是什么，明天就知道了。
不过凭我爸和范姨他们的关系，还有刚才范姨他们的状态，我感觉应该没什么问题。”
被方洁这么一说，李然想了一下，还别说，好像真的是这种情况。
如果是简单的事情，范宝贞当场答应当然没有问题。
可是范宝贞只是频道副总监，想上节目，她的一言堂不好使。
又怎么可能当场把事情答应下来。
有了拒绝的变质饭局，还能是好的饭局吗？
关键是，如果提前说事儿，那也不行。
万一不好办，那不是连这顿拉近感情的饭局都凑不成了。
像现在这样，先吃饭，然后再看情况，约一下。
能办就办，不能办，最起码感情还在。
李然是没有想到只是吃顿饭，还能有这么多的心思。
看向方玉水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
暗暗感叹。
“心思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