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凌靳言反常地没有选择去书房加班，他比殷素素更早地躺在了床上。
所以，待她从浴室出来时，见他如此，她虽未言语，但眸里的异色泄露着她已猜到后面会发生什么了。
他又要折腾她？
他，他简直是离谱得很！
凌靳言也在看她。
他眼底逐渐加深的笑意随着她羞嗔神情的出现愈发明显了。
“素素……”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清冷的声线被蒙上了一层雾气般，带着不均匀的喘息，低低沉沉的。
与此同时，她也含蓄委婉地说出了自己的拒绝之意。
“凌靳言，我今天很累，很晚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那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对于她的推辞，他貌似也习惯了，但哪次到最后她还不是由着他了？
他循循善诱，待她掀开被子躺下，他便扑了过去。
真要命！
他每晚都缠着她，别的夫妻也是这样吗？
殷素素无可奈何，又无计可施。
“怎么不说话了？”
他将她结结实实地搂进怀里。
未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凑在她的耳边又低语了一声。
“今天能是什么日子？”
“我们也没干别的事呀，不就去领了个证吗？”
她实话实说，实在是想不到今天还会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了。
“你说的很对！”
他低声笑了，搂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优哉悠哉地开腔。
殷素素懵了。
她胡乱说了一通，她就对了？
对啥对？
她说啥了？
她说今天领证了，他该不会要以这个由头，庆祝一番吧？那饭桌上的算啥？
凌靳言爱极了她这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恰到好处的蒙圈，怎么看怎么惹人怜爱。
他低头在她的唇上稍作停留，浅尝辄止后，又轻轻咬住了她的耳垂，酥酥麻麻的，充满了撩拨之意。
“我们是今天领的证，那今晚不就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吗？”
“新婚之夜不做点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你觉得说得过去吗？”
他呼出的气体喷洒在她的耳边，霎那间，她的耳垂就出现了羞人的粉色。
她能提出异议吗？
他们还不是夫妻的时候，不也做了夫妻之间的事？
那之前那些，不也说不过去吗？
怎么不见他提？
他分明就是想睡她，才找了个这样的借口。
狗男人，心机得很！
“可，我现在月份大了，不好吧！”
殷素素推了推他，见没有推动，她拉着他的手去了她腹部的位置。
微微隆起的小腹存在感十足，像个实心的肉球。
凌靳言没好气地拍了拍，“都快七个多月了，还这么点大。”
岂料，殷素素借题发挥，主打一个蛮不讲理，“你打它干嘛？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她恼怒地又推了他一把，但很可惜又没推开。
他扣住她的双手，避开她的肚子，翻身而上，“这算哪门子打它了？”
“我就轻轻拍了拍。”
“它有那么脆弱吗？”
“怎么没有那么脆弱了？凌靳言，你松开我，你压得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殷素素还想挣扎一番。
“素素，别想拿它来当挡箭牌，今晚这事，没得商量。”
他直接戳破她的心思，呼吸沉沉，眸子里墨色翻涌。
“唔——”
当他的唇再一次欺过来时，殷素素清楚，她是彻底得躲不掉了。
“我没力气了嘛！”
她软声低吟，结果向他求饶压根没用。
“素素，抱紧我就好了！”
凌靳言呼吸更加急促，尤其在听见她白瓷般破碎的声音后，根本无法克制，他贴着她耳朵诱哄着，安慰着。
……
凌家
孔怡莲怎么也没想到平时见不着面的儿子们会一前一后地回家。
她刚和小儿子浅浅聊了几句，大儿子就满脸厉色、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阿风？”
“你怎么也过来了？”
她从沙发上起身，打了一声招呼，却未得到凌靳风的任何回应。
他旁若无人地径直朝里走去，傲慢无礼的态度激起了凌靳言的不满。
“妈叫你呢！”
他目睹着他对母亲的态度，无名火在他的心里腾起。
“我没聋，要你提醒？”
凌靳风转过身，阴阳怪气地暗讽他的多管闲事。
“妈，爸在房里，是不是？”
他像完成任务似的喊了孔怡莲一声，妄想她还会一如既往地各种包容他，连演都不演了，说完，就继续前行。
孔怡莲的心却沉了下来。
她想，她是知道他为何事而来了。
“言言，你和你哥约好了，来的吗？”她不死心地假设，“是来看望你爸的？”
“他不是。”
凌靳言并未拐弯抹角，却也并未多言。
他紧跟着站起身，准备跟过去。
“言言！”她叫住了他，“你过去吧，妈就不进去了。”
“你在里面，让他们好好说话，你爸身体不好，别气着他了。”
孔怡莲犹犹豫豫地选择了回避。
她心寒了，不是一般得难受，让她怎么去接受这个事实。
她费心费力拉扯长大的孩子到头来只惦记着自家的公司，她这个妈在他的眼里都没有存在感了。
她又一次被凌靳风的态度伤着了，只希望他别太过，他爸还在康复中，经不起折腾的。
“嗯。”
凌靳言进入房间之前，卧室里已经在爆发激烈的争吵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凌靳风竟擅自拿出了一份转让协议。
“爸，你只是人病了而已，手下的员工都懈怠了，连这么一份简单的协议都迟迟草拟不出来吗？”
“等我正式接手了公司，我替你好好教训他们。”
凌靳风长腿一迈，在凌尊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的应该就是他口中的协议了。
凌尊刚结束午休，醒了有一会儿了。
本来他是打算起身和约好过来的小儿子聊一会儿的，但怎么也没想到推门进来的竟然是凌靳风。
“你这是做什么？”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得威严，震慑力十足，但凌靳风全然无了以往的敬畏之心。
老头都没多久的活头了，还在这里人五人六的！
逞什么强？
“给你送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