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江朝云，你、你怎么这样问？”
石晨被茶水呛了好几下，他翻了翻眼皮子，用力地咽了口唾沫，表情不太自然地问陆离道。
陆离横他一眼：“你反来问我？我倒想问问你，请我去你家吃饭，是何居心？”
石晨眼神变了变，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道：“其实，关于Z组织的领头人是谁，我隐隐有些眉目了。
局里的人我信不过，所以想私下里和你讨论讨论。我家绝对安全，自然是去讨论这种事情的不二之选。”
“真的？”陆离投去质疑的眼神。
石晨用食指蹭了蹭鼻尖，咳嗽一声道：“当然，假如你对我有意思的话，我也不介意和你处处。
老王头的闺女我其实见过，长得肥头大耳，和你比差远了。咳咳，那个，我只说是假如哈，是假如。
假如你喜欢我，想追我试试看，我或许给你这个机会。假如你没那个意思，我们俩还是好哥们儿。毕竟，我还是很想省下奶粉钱的。”
石晨说着说着呵呵笑了两声，似乎觉得自己蛮风趣。
江朝云听得忍无可忍，她原本只想杀了陆离，听了石晨的话，陆离惹得火气竟也算不得什么了。
“去，给他两耳光！”江朝云对陆离闷声道。
“这，不合适吧？”陆离挑起半边眉头。
“那就把枪取出来，给他来两发！”江朝云恨恨地说着。
那还是来两耳光吧，那个我比较擅长。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石晨只听到了陆离的疑惑声，刚把眉眼放到陆离身上，他就瞧见了两只几乎舞出了残影的巴掌。
“啪！啪！”
“卧靠！江朝云，你疯了！”石晨痛叫出声，捂着脸一副惊惶的神情。
陆离甩甩手，宛然一副救世主的神情。
他心中暗叹一声，比起吃枪子，吃耳光显然更好受一点，不，是好受得多。
小小石晨，简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嗯，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女人，而且还是被冠以“黑寡妇”之名的女人。
嘶，忽然有点明白，江朝云的高中时代会被叫做这个外号了。
“咳咳，别紧张，你脸上有蚊子。”
“还是两只？”
“嘿，你都学会抢答了！不错不错！”陆离鼓起掌来。
石晨用力搓了搓脸，忿忿道：“像你这样的女人真是难伺候，说两句不好听的就甩脸子。
果然，没有追求你是对的。要是把你这样的女人娶回家里，以后可有罪受了，白白长得那么好看……”
江朝云听了前半句话火气又上了一层楼，听到后面半句话，火气不禁又散掉了。
陆离感同身受，他不禁瘪瘪嘴：“真不知道这个石晨到底是会说话，还是不会说话。”
“情商低的土狗，听他说话气个半死，办公室的同事个个敬他远之，偏偏他自己感觉不着。”江朝云在心底没好气地说道。
陆离点点头，沉吟道：“我忽然觉得这小子是Z组织安插在警局的可能性很大。”
“怎么讲？”江朝云一怔。
陆离悠悠道：“一来，他们的组织容不下这样臭嘴的家伙。二来……顺便可以气气你们警察同事，让你们情绪错乱，降低你们的办公效率。”
江朝云：“……”
虽然是胡说，但感觉很有道理是怎么一回事？
“喂，你搁那嘀咕啥呐？到底走不走啊。”石晨拿出车钥匙走到自己的代步车旁边，打开了车门。
“走。”陆离快步跟上，坐了副驾。
不多时，车子开到一处公寓，石晨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和陆离一起下了车。
“你怎么住在这里？警局不是分配临时公寓吗？”陆离疑惑问道。
“呵，分配的公寓里什么家具家电都没有，怎么住得惯？也就你这样的怪女人，才会住在那雪洞似的屋子。”石晨哼哼道。
“那你在永宁租房住？这边的房价这么贵，你一个月赚多少钱啊，够交房租？”陆离疑惑道。
石晨摆摆手，傲然道：“要是旁人在永宁租房住，自然花销很大。但我是谁？我自有门道！”
他本想卖个关子，引陆离来问，但陆离压根不感兴趣，完全不接他的茬。
这让石晨很是不爽，反去炫耀道：“呵呵，实话和你讲，这里的出租屋原来是老王头的，他不住才让给我的。”
“头儿？真的假的？”陆离微微诧异，王洪涛队长瞧着不像是富裕的人，一身衣物洗得都发黄了，领口更是洗都洗不干净，怎么看都不是手头宽裕的人。
“不可能，头儿买不起永宁的房，他不久前还因为给女儿买车向银行贷了款。”江朝云同样质疑。
陆离不动声色地质疑道：“头儿有这么多钱在永宁买房？”
“哈？开什么玩笑，老王头哪有那个钱。”石晨呵呵笑道，
“老王头和赵局长是老相识，他来永宁做事，赵局长认识的五花八门的人多得是，替他走关系低价租的出租房。
只不过咱们的老王头连极低的价钱都不舍得出，和你一样缩在警局分配的老破小公寓。我瞅着关系都走完了，反正不住白不住，就住进去了。
虽然这边偏远了点，一到晚上基本上没什么人，但公寓里面是精装修，住得舒坦。”
“哦，是吗，原来是赵局。”陆离微微点头，那就不奇怪了。
石晨得意地哼了两声，他扭头瞧着临车车位，眼睛不禁一斜：“嘿，怪了，这辆车在停车场里，怎么盖着雨布？”
石晨走到车头位置，疑惑地打量着旁边的停车位，好奇心满满。
旁边的停车位上停放着一辆车子，但是车子的前前后后被雨布盖住，完全看不到车子里面的情况。
陆离斜他一眼：“人家盖着雨布，就是不想让你这种人看。”
“可是这丫的车，我从来没见过。”石晨还是很好奇。
车子又没摇晃起来，有什么好看的？陆离瘪瘪嘴，没好气地摸了摸石晨车子的后车盖。
“不是，你在我车屁股后面捣鼓什么呢？快走了。”石晨往电梯的方向走。
陆离连忙跟上，眼下天已经完全黑了，空气中隐隐传来一股腥臭的汽油味，不知是哪辆车子失修油箱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