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章 出差 八
以检查水库之名，在镇长的带领下三位医师检查了村子里其他的水库。吴大志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下其他水库的水质，实际上好不好由晨织肉眼判断。在晨织眼里，其他水库没有任何的异常，这点倒是让晨织放心，后续治疗好了，就不会有新的患者出现。
在吴大志的高标准高质量高效率之下，仅用两天时间镇长就派人挖好了坑洞，同时在第三天的时候，吴大志所要求的东西全部安排妥当。坑洞在问题水库的山头，由山头旁农家乐提供的来自其他水库的水源。
坑洞的造型就像是一个大型的土制锅子，底下有通道进入，堆放大量柴火随时保持加热状态。将所有患者召集，根据病情状况分成了三批，一种是像小伙子一样的轻症;另一批则是影响日常生活大面积黑斑的中等状况;第三批才是像老姑娘这样的重症。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晨织自然想要三个坑洞，以免三批患者互相影响，但坑洞制作不易，只能一个坑洞将就使用，三批患者轮流治疗。
需要治疗的患者数量达到了一百三十多位，算上部分外出求医没办法及时赶回来的，一共加起来有过登记的，达到了一百八十位。为了避免晨织的治疗手法暴露，叫上了病患的家属们装模作样的在大锅的岸边上给患者按摩。
虽然有重病患者家属想要提前插队，但在镇长的镇压之下，一切还算井然有序。晨织的打算是第一批先治疗轻症患者。
一个直径达二十米，最深处一米五的‘锅子’前面摆放了五张两米长的供奉台，大量的果篮、金银珠宝，再加一个猪头摆放其中;供奉台之下的供奉垫则整齐的摆放了大量珍贵服饰;服饰之后则是患病家属及志愿者们一动不动地贴地跪拜，不能抬头。要的就是虔诚，要的就是神秘。
大锅之内放入了上百斤药材之后将药水煮沸成菊花茶色，接着将温度调整至合适的泡澡温度后，安排上了三十位轻症患者。第一次治疗没有安排的太多，以免忙不过来。
表面上依旧是以吴大志治疗为主，但暗地里主治医师已经换成了晨织。吴大志拿起银针，没有念口诀只是嘴巴随便装模作样地嘟囔了几句以后给第一批的轻症患者身上的黑斑处扎针。
将三十位患者全数插上银针以后，吴大志双手叉腰地在锅外转圈巡视，表面上吴大志像是师傅一样，检查晨织小毛两位学徒工工作，实际上吴大志很想看看晨织是如何吸收这股黑气的。同时，吴大志还要帮晨织的一些行为做出解释，以免出现问题。镇长则像个小弟一般跟在吴大志的身后。
装模作样地在池子边上转了两圈以后，吴大志双手叉腰地站在小毛和晨织的中间区域，冲镇长问道：“镇长啊，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晚辈是枫叶的。”镇长弯着腰恭敬地解释道。
“噢，枫叶。那可是个大门派啊。”听到镇长的话吴大志心里不仅咯噔了一下，若真是枫叶这样的大门派搞出来的事情，毫无疑问这件事不是自己能深究的。
吴大志表面则依旧照常，替镇长惋惜道：“你这样大门派的弟子来这样的乡下，确实委屈你了。”
“不委屈，正是因为大门派，才有这样的弟子下乡。”镇长洋溢着笑脸，对于下乡一事和自己大门派弟子的身份看起来并无委屈且很是自豪。
深叹一口气，点了点头吴大志吹捧道：“果然还是大门派有责任感呐。”
“虽说不委屈，但村民的误解还是让我很难受的。”对于被村民误解，镇长感到委屈且久久不能释怀。
“是我们多嘴了。”关于这事，吴大志希望镇长不要放在心上，安慰道：“看起来村民们挺信任你啊，你在他们这里很有威信的。”
“谢谢医师的安慰。”既然话匣子打开了，镇长也不再掖着不问。“医师啊，请问这是在做什么啊？”
镇长的手指向晨织，而此时的晨织正用大勺子搅拌着锅里的药水，时不时的舀出一勺子药水将水流入土地。
“尘归尘土归土，在治疗的时候将一部分水洒出去。让‘他们’回归大地。”吴大志胡说八道的时候刻意在说话的时候加了一点灵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音量的同时也能让稍远处的晨织听得清楚。“‘他们’不喜欢被打扰，要时刻对‘他们’保持一刻敬畏的心。”
“这就是您不让我们拍照的原因之一吗？”镇长像是自己悟出了什么道理一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吴大志也就随口嗯嗯对对没错糊弄了过去。但接下来镇长的话进一步证实了晨织的猜想。“其实如果有医师来治疗的话，门派是要求我们录像的，因为他们也想了解一下这古怪的病怎么医治，但既然医师说‘他们’不想被打扰，那就作罢。”
“嗯。”吴大志点了点头，没有过多回应。镇长能够自圆其说自然再好不过。
听到吴大志的话后晨织虽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但工作频率明显放慢了。不过他人并不会察觉这些异常。
轻症患者只要将黑气挤出来之后，便不会再回到患者体内。但不进入患者体内不代表不会进入晨织体内。即便是戴上了一次性食品手套，透过透明的手套晨织可以清晰的看见，漂浮在水中的黑气渗透进手套之中，从指甲处进入体内。
当晨织尝试更换更厚的手套，黑气依旧可以从手臂皮肤处渗透进自己体内。同时，少量黑气进入自己体内并不会有任何的体感，只能依靠肉眼分辨有没有黑气进来。
为了避免治疗患者的时候吸收过多的黑气，晨织只能尽可能的想办法保护自己。将锅里的黑水用勺子舀出来倒在土地上看起来是最蠢但又最有效的办法。
“师傅，一直倒在地里也不是办法，我能不能用个桶接住，然后统一倒入水库里。那个水库已经只当做灌溉使用了吧？”蹲累了的晨织站了起来，走到吴大志和镇长的身旁建议道。
虽说倒入土里是个很好的处理方式，但若是直接倒入已经被污染的水库之中，也能让村民们明确的意识到，水库里的水是不能正常使用的。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当然可以，只是。。”思考数秒故作停顿，吴大志将头扭向镇长，在镇长的没问题之下。晨织拿起一个木桶盛水，继续给三十位病患治病。
叫上一位看起来视力不太好佝偻着背的中年男子作为跟班，晨织舀半桶水就让他倒进水库里。为了避免颜色太深被一般人察觉，晨织特地控制着黑水和正常水的比例。
三十位患者的排毒工作实际上全是由晨织一个人完成，自然需要花费大量时间。这还只是轻症患者，若是后面的重症患者，还有更多需要注意的。
初步的将第一批患者的毛病医治完成，期间表面上由小毛和晨织二人治疗，每轮到一位患者时前三位患者进入池子内泡澡，当接受过医师治疗完毕之后，患者再一次从池子内出来坐在池子边上接受家属按摩，以免泡澡时间过长身体出问题。
第一次集体治疗没有经验，花费了整整五个小时才初步将三十位患者医治完成，用同样的方式共计五天，将一百位轻中症患者治愈完成之后，剩下专心对付重症患者。期间，吴大志将自己所会的针法尽可能的传授给晨织。
未登记的患者以及从外地赶回来的患者也陆陆续续出现了，大约还有一百位需要治疗的患者等候治疗。
晨织治疗患者的方式说白了，就是依靠在黑斑处扎针，等待几分钟患者身体泡热后用指甲掐出来，所以即便再怎么注意不吸收黑气，把黑气从患者体内逼出来的方式就是无法戴手套的。
治疗了一百位患者，晨织吸收的黑气少说有一位重症患者的程度。要是自己身体出现什么异样，小毛吴大志两位师傅还能做相应的判断和检查，可要命就要命在，即便自己身体吸收了这么多患者的黑气，依旧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晨织的身上没有黑斑出现，肤色也没有加深;头昏眼花胸闷气急的现象也没有出现。
两位师傅包括晨织自己，都只能用炼气期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好这个理论来解释。
重症患者和轻中症患者不同，光是用指甲掐晨织就能和‘黑斑先生’交流。同时，研究轻症患者对于自身病症没有任何意义。于是，对于这些半死不活的重症患者，晨织稍稍改变了治疗的方式。治疗的同时也时时刻刻观察着重症患者的反应，记下他们有过的症状，做好自己未来发病时的应对。
。 。 。
“医师，这个费用可以结一下了。”镇长依旧像个小弟一样，恭敬地站在吴大志的身旁。
“钱这个事，不急。”面无表情地看着稍远处晨织治疗重症患者的样子，吴大志随口回应了身旁的镇长。
治疗仍未结束，对于重症患者，晨织全部是一对一治疗的。同时，晨织挤出来的黑水全部由小毛倒入水库之中。
“没结束也可以大致估算一下了。”见吴大志的反应，镇长以为吴大志认为自己村里付不起钱。对于这样的神医，付多少钱都是值得的。镇长微笑拍胸保证道：“请医师放心，我会向门派申请治疗费用，报酬一定让您满意。”
对镇长的话稍加思索，毕竟主治医师是晨织，晨织不打算收钱吴大志自然没好意思收。更何况，这个钱还是要向门派申请的。“钱就算了吧，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不是为了赚钱。这个病既然你们门派不希望传出去，那就低调点吧。”
“那您需要什么吗？”听吴大志那无欲无求的反应，反倒让镇长犯了难。“那我过段时间给您送花篮，送几条横幅？”
“横幅？”吴大志那心不在焉的表情在听到横幅时有了反应，确实，来之前吴大志确实想通过这一次治疗来替自己药店打响名气，可事到如今又不想了。“千万不要，什么花篮啊横幅的，千万不要！凡事低调，千万不要张扬。”
“噢，明白您的意思了。”镇长露出神秘地笑容，识趣地点了点头，误解了吴大志的意思。“我绝对不会张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