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暗地里藏一手
这时，下面的众人也都看到了李牧羊他们。
纷纷露出意外的神情。
带头的李团结加紧几步，来到几人身边，笑呵呵地问道：“牧天大哥，你们这是……”
“不是发展哥让我们过来的嘛？”
李牧天嘴笨，不会说话，李牧羊接过话茬。
李建设一个弟兄四人。
最小的弟弟早些年出了意外，死了，留在世上还有他们三个。
李建设，李团结，李发展。
三人还是很团结的，在“共同致富”的道路上，发挥着各自的作用。
具体是李建设通过当村长的身份，寻找机会。
李发展负责组织人员。
李团结则是在市里开药房，相当于是做生意。
“原来如此，这么说，你们和我们目标是一致的嘛。”
李团结人斯斯文文，脸胖乎乎地，还带个细框眼镜，看起就很精明。
他日常不会回来，这次估计是因为虫草涉及他的专业性，这才赶了回来。
李牧羊原来还以为是李发展负责带队呢。
“是的，没错没错，我们不就是听了发展哥说在这里吗，刚好对这里比较熟悉，就先来了。”
李牧羊笑着解释。
“他没告诉你，我们今天一起集合后再过来吗？”
“好像说了吧，但当时娃娃喊的声音大，我没听清楚，想着反正地方就在这里，那就直接过来呗。”
李牧地在旁边接过话，李牧羊提前都交代好了。
“这样啊，那行吧，伱们自己来也行，总算知道地方，没有来错。”
李团结没有继续纠结这个事，他将大家喊到一起，自己站在一个相对较高的小土包上，干咳一声，“我简单说下啊，喊大家来干嘛，昨天我兄弟已经给你们说了，我就不多啰嗦。
事情很简单，就是在这里挖一种草药，具体怎么挖，等下有人带你们，学会之后，各凭本事，每挖一根就是2毛钱，多多益善，多劳多得。”
村民们都摩拳擦掌。
这其中也有李牧羊族里比较亲近的人，例如有他五个堂兄弟，还有同个太爷爷的又有一些。
在李团结讲话时，李牧羊几人也蹭回大家的队伍，和众人站在一起。
这时，李牧羊上次看到的两个光头走到前面，对众人说：“我们分为两组，大家朝后面排队，站成两列。”
排好后，一个光头带着一个组，分别散开去找虫草。
李牧羊让其他四人都一个组，他单独一个组，他和这边的人员跟着自己的光头队长，看着他猫着身子仔细在地上打量，足足找了二十多分钟，才找到一根虫草。
“你们看好，这个东西就是我们要的草药，找到后要用铲刀挖出来，记得要小心，必须完整，若是挖断或者挖烂，我们都不要的。”
说完，他让大家将虫草传了一圈，都看清楚是个什么东西，并且拿出厚厚的一叠钱，告诉大家挖出一根，就可以拿过来找他换钱。
交代完毕后，大家纷纷都去忙活了。
李牧羊也像模像样地跟着大队伍散开。
他心里暗暗发笑。
这个光头教大家的探寻方法就有问题。
虫草确实以为太过细小，站的太高不容易看到虫草的芽。
但也不能因此降低身体而猫着。
猫着身子多累啊，刚开始还能勉强坚持，但任何人连续猫一两个小时，怕是腰疼的都伸不直了。
还谈什么继续采挖。
看破不说破，他慢慢脱离人群，自己跑到一边去找了。
不和这些人搅和在一起。
大家都想着尽可能找到更多虫草，也没有人会特别注意到他。
他便心无旁骛地继续干活。
转眼又是两三个小时过去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听到那边有喊吃饭的声音，李牧羊跟着大伙凑过去，发现李团结还给大家准备了中午饭。
虽然只是两个馒头和一些凉拌菜，喝凉开水，但不用回家吃饭，吃饭后可以原地休息，大家也都没什么意见。
何况，有的人家里平日也不见得一直能吃馒头呢。
李牧羊也不客气，跟着人群上前领了两个馒头，夹好菜，四处看看，来到一个人跟前。
“红运哥，吃着呢？”
这个人叫李红运，是李牧羊的亲堂哥，他大伯家的二儿子。
“嗯，这两个馍馍，哪能吃饱。”
李红运一口将最后一点馒头填入嘴里，砸吧砸吧嘴唇，显得意犹未尽。
“给，我的给你一个。”
李牧羊将自己的一个馒头递过去。
“给我你吃啥，不要了，这馍馍本来就小，我吃两个都只够塞牙缝，你给我后半晌还哪有力气干活？”
“没事，我早上来的时候吃过了，现在还不是很饿，吃一个垫吧垫吧就行。”
“这……”李红运虽然还想拒绝，但眼神却出卖了他。
“拿着呗，我们兄弟间有啥客气的，又不是外人。”
李牧羊直接一把塞到他手心里。
“那我就吃了，回头我们家的苹果黄了，我让娃儿给你送一脸盆来，你不是去年就念叨着嘛。”
“那感情好，你们家那棵树上的苹果，还真别说，附近就没有一个能赶得上。”
“老五，你的收成咋样？”
李牧羊尴尬地笑笑，“一共才找到三根，可能是方法不对吧，我看那个光头找的挺快啊，为啥我就找不到？你呢，红运哥，比我强多了吧？”
“你才三根啊，那我是比你强一些，我找了七根。”
“啊，比我两倍还多一根，你咋找的，这么快？”
“也没啥特殊的，就是要心细，草芽都会隐藏在很多杂草里，若不是非常细，心越急就越找不到。我看你肯定是太着急了。”
“唉，我能不急嘛，”李牧羊故意看看四周，确信没有人在，这才小声说：“红运哥，我听人说，这个虫草对老年人的身体很有帮助，你也知道，我娘那个身体……唉，我就想着若是这草真这么灵，说不定我娘吃了，身体会好一些呢”
“真有这样的功效，你听谁说的？”
“我就是猜的，那电影里不都演了嘛，身体不好，吃人参什么的补身体，昨天那李发展说这个虫草就和人参差不多哩。”
“这样啊，那确实可以试试。”
“可你看我的速度很慢，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积攒一些，一点点的话，怕是也没这个这个功效啊。”
“那咋办，要不你等大家将东西交给团结了，你去跟他买一些？”
“你还不知道村长家这帮子人，他们只有朝里面吃，哪里还会朝外面吐呢，行不通。”
“这到也是，哪咋办，要是有办法能让婶子身体好一些，肯定要试一试。”
李牧羊低头微微犹豫片刻，突然眼睛一亮，“红运哥，要不这样吧，与其从李建设的人那里去买，还不如你们直接卖给我……”
“我卖给你？”李红运还没反应过来。
“对呀，他们不说一根两毛嘛，那我一根给你两毛五，不让你吃亏，你看如何？”
“这怎么行，哥怎么好占你的便宜呢？”
“哎呀，哥，你只要愿意帮我，我就感激不尽了，你也是从地里爬天跪地挖出来的，总不能让你白白辛苦。”
“不不，这不行，我不能多收你的钱。”
李红运连忙摆摆手，声音大了点，吸引了其他人朝这边看过来，他这才压低声音，“牧羊，你既然需要，那哥给你留着就是，好要啥钱呢？”
“这可不行，红运哥，你要是这样，我就不找你说了。我们是亲兄弟，明算账，你家里条件我也知道，我不可能白白拿哥的东西。”
“可……”
“好啦，就这样吧，我不和红运哥多争，免得被他们发现，你可以给他们交一部分，然后留一部分给我，晚上拿到我们家，我给你钱。”
“我就说……”
李红运还要说啥，李牧羊却站起身，快速走远了。
李红运一直等他走远，这才反应过来，喃喃自语，心想这虫草看起来像个虫子一样，看着就瘆人，真能有那样好的效果吗？
牧羊说卖给他，他不是没什么钱吗，现在都还在打光棍，连个像样的院墙都没有，真有钱买虫草吗？
不好说。
也罢，就分一些带上，晚上先去看看，如果确实给钱的话，那就带给他，也算是间接帮了婶子。
如果是没有钱，就是开个玩笑，那也没事，反正就几个虫草，也穷不死我。
直接给他们就行，算是直接给婶子尽了孝道。
他不知道的是，李牧羊又另外找了其他两个堂哥，做了同样的事，说了同样的话。
三个叔伯家分别找一位堂哥，等到晚上他们用虫草换钱，就可以再发动下，让他们也帮着找人说说，争取搞到更多的虫草。
下午开工后，李牧羊再次投入逼真的演戏里。
整整一天下来，他一共就交了十六根虫草，竟然还不是最少的。
其他几个哥嫂没有他这么大胆，都是交了二十个左右。
至于几个堂兄，每个人都是二十多个，算是中等水准。
就这样，集体采挖虫草的第一天就这样愉快的结束了。
李牧羊大致预算下，今天一共到了四十一个人，每个人平均按照30根算的话，那就1200多根，还不到一斤。
即使按照900元每斤，大概也就600元钱，给大家给出300多元，就还剩下200多元。
怎么说呢，看起来不少，但实际上也不多。
虽然说今天大家第一天，普遍产量比较少，但即使后面速度加快，最多也就翻一番吧，那一天也就是500元左右利润。
对普通人来说是天文数字，但对兴师动众的村长来说，似乎收益也就一般。
众人回到家，自己的五人小队先是在李牧羊家里集合，将他们“克扣”下来的货交给李牧羊，加上早上早去所挖，四人刚好一共是150根，还不错。
李牧羊分别将钱给他们，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早上继续早点出发。
加上李牧羊自己的50根，刚好凑够200根。
大哥二哥前脚赶走，后面三个堂兄先后将他们的也给李牧羊送了过来。
这几人就比较慢了，三个人一共才攒了70根，李牧羊并没有按照2毛5的价格收，而是直接给他们3毛钱。
并且旁敲侧击告诉他们，反正只要卖到自己的虫草都是3毛钱，至于怎么来的，大家都可以想办法。
一根3毛钱收，大概可以卖到5毛钱，那即使稳定后，每天收100根，就是20块钱。
也算是小小一笔财富。
将所有人都送走，李牧羊洗洗身上的灰尘，舒舒服服吃了粽子和燃米饭。
燃米就是糜子的一种。
这里的人们没有糯米吃，燃米是替代品。
燃米熬好后，基本和糯米一个性质，也很糯米一样，吃多了会不消化，所以胃疼。
吃饭的时候，暖暖拿着个小勺子，一直要冲过来挖他的碗里的米饭。
“舅舅，我要吃糖。”
一边还发出甜蜜的请求。李牧羊
燃米饭的糖汁一般都是用蜂糖熬制，若是条件不允许，就用红糖或者黑糖代替蜂糖。
将糖放到锅里熬成糖纸，浇灌在米饭上，格外的甜。
“哥，别给她吃，她吃了很多了，再吃晚上睡不着觉就会闹。”
李香芹在边上包粽子。
端午节过了，剩下的叶子就没了用，今天都要包完。
李牧羊有心不给暖暖吃，可看她可可爱爱的小脸，像星星一样闪灵的眼睛望眼欲穿地盯着他看，心便软了，还是让她挖了一小勺。
李香琴在旁边埋怨他将孩子惯坏了，他笑了笑。
“哥，吃完你就放下吧，我等会刷完虫草再洗，你赶紧歇着。”
李香琴来后没多久，就接管了刷虫草的任务，也算是力所能及帮李牧羊减轻负担。
李牧羊笑笑，“我可没功夫歇着，等下要去李建设家。”
“你找村长干嘛啊？”
“谈下承包桃山的事情，我晚上去看过我们家那三十亩地，应该能以很便宜的价格拿下来，稍微整治一番，过个两三年，就能稳定产桃。”
“可桃山上的桃子，能结果嘛，你可别忘记当初为什么将地退掉的？”
李牧羊又笑笑。
“我自有办法，你就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