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凝来的时候，正听到那个新来的府医在跟尚雪华说白惜文的情况。
“什么，你说她旧疾发作？可是那个文大夫，不是根本不懂医术吗？她怎么还会有旧疾？”尚雪华此时还有点理智。
白九凝看着床上躺着的白惜文，心中冷笑。
看来掉水里，只是开胃小菜。
只是不知道这次，要她拿什么出来救呢？
白九凝又扫了一眼，这位新来的府医，猜测着应该就是白惜文背后之人派来的。
不然怎么会说白惜文的旧疾？
然后就听到这人解释了一句。“虽然那个文大夫不会医术，也不知道他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但是可以确定，他的确是真的救了二小姐的……”
众人神色各异。
北辰鸿枫此时也没有离开，他担心的问了一句。“那么，有没有什么医治办法？”
那府医为难地摇摇头。
“可有什么为难的？不论是什么药我都能寻来……”白永元眼中的担忧都要溢出来了。
就像真是对着亲生女儿一般。
有时候，白九凝也会想，她会不会，不是他们亲生的？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毕竟那样，他们之间就只剩下仇恨，再也不必有这么多纠葛，这么多痛苦了。
“唉，这……”那府医看了看站在最外面的白九凝。
白九凝心中冷笑，果然是盯上她了。
她也想知道，这个柏大夫能说出来什么来？
“当年是依靠大小姐，才能让二小姐病愈的，现在二小姐落了水，因此引发了旧疾，要是不好好医治，怕是二小姐……”
柏大夫边说边摇头叹气。
一副白惜文快要不行的表情。
“你到是说啊，要怎么医治？”白江言也不顾及自己身上的伤，反而担心白惜文。
这情真意切的模样，连白九凝都有几分感动。
然后柏大夫又看了看白九凝，却没开口。
这副模样，白江言也看出来了。
他指着白九凝。“是不是要她帮忙？你直说吧，要她做什么？她不敢不听的。”
此时的白江言，心急如焚，恨不得亲自帮白惜文医治。
尚雪华放下刚才一直抓着的白惜文的手，走到柏大夫身边。“是不是需要她做什么？你无需考虑她，只要救得文儿，什么都可以的。”
白九凝紧握着拳头，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这一家人，实在是太可笑。
问都没问她的意见，就指望她拿命救别人！
一年前，他们是不是也是这样决定了她的命运，那时她还天真的认为，这事，他们是不知情的。
此时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
“你笑什么？你妹妹这样了，你就高兴了？你还说不是你推的？”尚雪华性子直接，根本藏不住话。
平时不是白永元压着，还不知道会如何。
“我不是高兴，我是觉得好笑！”白九凝看了一眼那个柏大夫。
“蛊毒这种东西，我也是头次听说……还有旧疾之说的，你不会跟那个文大夫一样，是哪里派来的细作吧！”
柏大夫一愣。
这才仔细去打量白九凝，只觉得女子周身气质，傲然却并不傲慢，平静的语气中带着骇人的压迫。
一双狐狸眼里蕴含着的不是温婉和娇媚，而是漠然肃杀。
她对他有了杀意。
柏大夫心中一慌。“我是国师亲自派来的，怎么可能是你口中的细作？”
听到国师两字时，白九凝一愣。
这个国师，莫非就是白惜文背后的那个人，真正要她命的凶手？
“你这样说，无非就是不想救你妹妹？我刚才不说医治之法，是觉得对你太过残忍，现在看来，像你这样的女子根本不值得同情。”
柏大夫面带怒意。
一副好心被狗吃了的意思。
听到国师，众人又是脸色一变。
又是向柏大夫道歉，又是说白九凝不懂事。
“还不快跟柏大夫道歉！”白永元语调转冷，态度转变之快，如同翻书。
“跟一个想要我命的人道歉，做梦吧。”白九凝现在一秒也不想呆在这个房间里。
她有些反胃的想吐。
“白九凝！”
白永元怒吼了一声。
他是想也没有想过，白九凝居然敢这样对他说话。
生怕闹僵，柏大夫的目的显然并不是要他们闹，所以他打断了白永元发怒。
“我也没说要大小姐的命，只要大小姐半年内，每月放半碗血给二小姐服下，再配合我的药方，二小姐就能痊愈，大小姐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即小人之心，我又为何要救她？”白九凝嘴角轻扬。
差点要笑出声来。
要她的血救白惜文，认真的？
她的血里可还有蛊毒呢？如果真是国师要她死，怎么会不清楚这蛊毒的效果！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可真有意思。
“九凝，算是我求你了。”说这话的是北辰鸿枫。
“你以什么资格来求我？别再拿什么你从青楼里救了我的那一套，你没说烦，我都听烦了。”
“北辰鸿枫，我白九凝从来不欠你的。”
白九凝大声对着北辰鸿枫吼了一句。
北辰鸿枫给吼懵了。
是，他以往经常说，是他将她从青楼里救出来的，所以她要报答他。
那时她总是笑着说，那就以身相许。
现在她居然说这样的话，这让北辰鸿枫一时有些无措。
“想我用血救她啊，行啊！你们都出去，你留下。”白九凝指着北辰鸿枫。
“你想做什么？”尚雪华还想说什么。
到是白永元将人拉出去了。
看到这一幕，白九凝就知道，白家非常清楚她与北辰鸿枫的过往。
一下子，房间里就剩下白九凝和北辰临渊，以及躺在床上晕死的白惜文。
但是白九凝，知道白惜文是有意识的，能听到他们说话的。
“阿凝！”北辰鸿枫唤了一声白九凝。
似乎是想通过这个称呼，唤醒他们的曾经。
“别这样叫我，我嫌恶心。”白九凝在一边坐了下来，还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冷笑道。
“真想让我救她？”
北辰鸿枫自然是点头，但解释。“阿凝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
听到这个，白九凝就哈哈的笑了起来。
直接把眼泪都笑出来。
她一把拉住他的领口，凑到他耳边低语道。“你不会说，等你登上皇位后，再许我后位吧？”
北辰鸿枫吓了一跳。
虽然这是他的心中想法，但是这样说出来的，实在是大胆。
他突然觉得白九凝陌生。
“当年我为什么会被你困一年，你还知道是为什么吗？”白九凝松开他的领口，并帮他理了理衣服。
北辰鸿枫瞳孔放大。
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