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么多人，柏怜皱了皱眉。
“你经常吃这家的包子？”
突然，她认认真真的看着赵三，看得他浑身发毛。
“也……也不是，我就吃过一次，这家生意好，每天不到七点就卖完了。”
说着，他还有些不好意思，“我摆摊都是下午了，所以基本吃不上，上次吃还是朋友带我来的。”
“走吧，别吃这家的包子。”
“为什么啊？这家味道很好的，食材也很新鲜。”
柏怜不说话，继续往外走。
不过她也没走多远，就站在旁边，掏出了手机。
“喂，我要报警，这里出现了人命，受害者不止十个以下。”
赵三已经傻眼了。
“活神仙，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柏怜没说话，只是看向了前面。
那里，站着一群男女老少。
孩子和少女更多一些。
柏怜闭了闭眼睛。
压下眼里的情绪。
看着那些坐着等包子的人，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些人，全都是熟客。
身上全都沾上了怨气，阴气。
“活神仙，我们真不吃？”
赵三看着前面的包子铺，包子还没有蒸好，但是这香味已经出来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
香！
真香！
舔了舔嘴角，有些馋了。
就在老板一声包子好了的时候，所有人都拿着手里的号码牌，开始喊。
柏怜走了过去。
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长得五大三粗的。
看到柏怜的时候，眼里闪过一阵光。
“美女吃点什么？”
柏怜看都不看他，“人肉包子。”
声音不大，但是整个店里店外都安静了。
老板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嘿嘿一笑，“小美女，你可别开玩笑了，我老王包子铺，可是正经包子店，在这里开了十来年了，你要不吃，也别来捣乱啊！”
“就是，这是哪儿来的小丫头，老王在这里开了十几年了，哪儿来的什么人肉包子，要吃就吃，不吃就滚出去！”
“可不，年纪轻轻，肯定是网上那些什么网红，为了博眼球的。”
“………”
店里的客人全都开始说着。
这会儿来吃早餐的，基本是中年人，还有老年人。
但是无一列外，全都是这家店的熟客。
赵三咽了咽口水，想过去把人拉走，可是一想到柏怜说的人肉包子，以及刚才报警。
他浑身就僵硬在了原地。
他也吃过……
“呕！”
一个没忍住，脸色苍白的扶着路边的行道树，吐了起来。
虽然他吃过很久了，估计早就消化了。
可是，他还是没忍住。
这一声干呕，特别的突兀。
所有人都转头看了过去。
看到赵三在哪儿吐，这些食客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脸色都算不上好。
“小丫头，你再这样捣乱，我可报警了！”
王成阴狠的威胁道。
“你不敢，毕竟，你这里可不干净。”
王成愣了一下，还没说话，外面就响起了警笛声。
“你报警了！”
王成慌了！
店里有些人也不傻，一看他这样，心里有了什么猜测。
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王成放下盘子，就要往后面走。
柏怜动了两步，把他拦住。
“让开！”
王成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
手摸向了后腰。
那里有一把刀。
是他平时处理“鲜肉”的工具。
角落里的一群鬼，看到他摸向后腰，全都瑟缩了一下。
就在他要抽出刀的时候，警察走了进来。
“谁报的警。”
柏怜举了举手，“我！”
王成一看这架势，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了的。
但是看着就在面前的柏怜，眼里凶光一闪。
都是这个臭丫头！
要不是她，他也不会暴露。
手一下就摸向了后腰，把刀拔了出来。
结果还没碰到柏怜，就被咔嚓一声，折断了手腕。
“哐当”
一把寒光闪闪的剔骨刀，掉在地上了。
这突然的一幕，让食客还有警察都震惊了。
“啊！你个臭婊子，我要杀了你！”
屋里坐着的食客，全都站起来往外面跑。
就在乱哄哄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女声响了起来。
“警察，我要举报，这家店的包子，是用的人肉做引子，这些年，这个人，为此杀害了二十人左右。
一开始是一个与他起了争执的老人，他当时一怒之下把人给杀死了，害怕事情暴露，他也不敢抛尸，只能把尸体放在冰柜里………”
“那是她活该，就五毛钱的包子，她都要讹我，我媳妇还在住院，差钱，可是她呢！平时来我这里吃包子，我都给她送咸菜，送粥。
明知道我家里出事儿了，急需要钱，她还来讹我，她这是要我媳妇的命！”
说着，王成就笑了起来。
“你们这些人都是一样，人肉好吃吧？每天像吃了什么一样，一大早就来等着了。
李大爷，你可吃得不少，我每天一共才包两百个，你每天都要吃十个，吃完还要给你家人打包，啧啧啧，也不知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说完，他又看向另外一个食客。
在场的人，除了柏怜，其他人脸色都不好看。
空气中弥漫的香气，让他们反胃一个个都跑了出去，蹲在路边呕吐了起来。
看着这些人一吐，王成也承认有人肉，赵三又开始吐了。
就是警察这会儿面色也不好看。
这家店是老字号，他们这一片的，或多或少都听说过。
可以说，在这一片住的，基本都吃过。
看着他们这些人都样子，王成非常兴奋。
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着，有些疯魔。
“你们吐什么？你们不是觉得这是人间美味吗？
要知道我为了这个，还特意专研了一下。
最开始那个老太婆的肉可是一点都不好吃，老的哟，狗都嫌弃。
后来我换了一个男人，你们说劲道。
但是我觉得还是差了点什么。
后来啊，我又换成小孩，嫩啊，可惜了，就是肉太少了。
不过比起小孩，还是女人好，最好是三十岁以内的。
你们瞧，我换了之后，你们一个个都说好吃。”
王成笑着把这件事娓娓道来。
那语气，就像在跟人聊天，说今天哪家的煮肉新鲜一样。
说的人很平静。
可是听到人一点都不平静。
警察走过来把他拷了。
有两个警察去了后面，找到了三个藏得很隐蔽的冰柜。
里面全是骨头，还有剃下来的肉，以及单独宰下来，放在袋子里的手脚，以及，头。”
两个警察看到这些，也吐了起来。
渐渐的，外面街道的人多了起来。
看到这里这么多人再吐，还有警车，都停下脚步来问。
“老李，你们这是咋了？小王这里的包子今天不干净？怎么全都吐了？”
老王一听到包子，又吐了起来，整个人都已经脸色很不好了。
“哎哟，老李，你这是咋了？快，我给你家孩子打电话。”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警察也喊了支援。
那一笼笼冒着热气的包子，像是一个讽刺一样。
赵三比这些人好，但是这会儿脸色也不是很好。
“这家卖的包子是人肉包子。”
冲着还在八卦的人群说到。
这一下，直接就像一滴水倒进了油锅里。
“啥玩意？”
“我是听错了吧？”
“我好像听到说的是，人肉？？包子？”
“老王卖的人肉包子？！”
“呕～”
“呕！”
“呕…”
没一会儿，一个个都开始吐了起来。
没多大会儿，这一片的都知道了。
年轻人一个个吃过这家包子的，都请假白着脸去医院洗胃。
老年人有几个直接吓过去了。
“造孽呀！”
一个传一个，没一会儿，记者就来了，还有大批警察。
这里直接围了起来。
王成被警察带走了。
证据确凿，加上他自己也承认了。
被压上警车的时候，看到这些人吐成一片，还大声笑了起来。
“看来，你们也不无辜啊，我虽然杀人，但是我没吃人肉啊！
你们一个个都是吃了人肉的恶魔啊！哈哈哈……
你们都是恶魔，你们晚上能睡得着吗？
警察小哥，你不把他们也抓起来吗？全都吃过哟！”
所有人脸色更加惨白。
柏怜冷眼看着，在王成被压上警车之后，就拎着脸色惨白的赵三离开了。
王成有一句说得没错，这些人，都算是间接的恶人，都吃过这些受害者的肉。
身上都缠着一些怨灵的怨气。
这些人，除非得到怨灵的原谅，否则，很难散去怨气。
不过，她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
赵三的脸色现在特别难看。
柏怜频频看向他，“你干嘛？”
“活神仙，我吃了那个包子，我……呕……”
皱了皱眉，“谁说你吃了那个包子了？”
“我吃了，我朋友给我带的，我刚才看到他了，他也在吐！”
“他确实吃了，可是你没吃。”
“我……”
刚想说什么的赵三，才反应过来。
“活神仙，你说啥？你说我没吃！”
“嗯，你没吃。”
赵三虽然倒霉，但是他身上确实没有那些怨气。
全是霉气。
这是来自他家祖坟的。
他们这一代，也就他的命硬一点，这才扛了这么久。
但是再怎么命硬，也活不了多久了。
毕竟，命数已尽。
“那就好，那就好！”
赵三劫后余生的拍着胸脯。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他眼睛一瞪。
“好他个张琛，居然买了其他地方的包子来骗我！”
“咋地，你还想吃啊？”
赵三连连摇头，“不吃，不吃，我吃煮肉就行了。”
现在他都不知道是该谢张琛，还是该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