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有额前的黑发被汗水打湿，微微垂落凝结在一起，白皙的脸因为剧烈运动起了红晕，桃花眼更加迷离。
他抱着黄油小熊头套轻轻喘气，缓过来后，弯起桃花眼。
“开心吗？”
他眼睛闪烁着喜悦和期待。
蒋冉冉回神，“开心，怎么是你？”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程思有。
程思有接过纸巾，抽出一张胡乱擦了把脸上细密的汗，笑着说。
“我看你心情不好，就想用这种方法逗你高兴，你开心就好，不枉费我跳了这么久，当减肥了。”
蒋冉冉打量程思有。
他身材很好，根本用不着减肥。
“……谢谢你。”
“没事，我们是朋友嘛，朋友之间不用说谢谢。”
“嗯…”
程思有信誓旦旦承诺。
“我知道你是因为照片的事伤心，你信我，我一定会帮你修复好照片的，好吗？”
蒋冉冉抱着花点头，“嗯，谢谢。”
“……”程思有嘴角弯起，打趣道，“以后你每跟我说一次谢谢，我就退一千块钱给你，当做你讲礼貌的费用。”
“……”
蒋冉冉无言以对。
她不可能让程思有退钱给她，本来就是还他的人情，怎么还有拿回来的道理。
她扯开话题，“这个玩偶装哪来的？”
程思有解释，“这附近有家玩偶服装租赁店，我妈妈喜欢玩偶，看到玩偶跳舞会高兴一整天，所以我经常去那租玩偶服装陪她玩。”
“你真孝顺，你妈妈肯定很喜欢你。”
程思有眉眼低垂，嗓音低低，“嗯，不过她经常不记得我，只有我扮成玩偶她才会想起来。”
蒋冉冉想起上次在酒吧的尴尬事，隐约记得程思有说过他母亲有阿尔茨海默病。
她脸上带着歉意，“不好意思，让你难过了。”
程思有不在意地说：“没事，习惯了。”
他精壮的手臂半夹着小熊头套，继续说：“我先去还玩偶服装，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嗯。”
蒋冉冉抱着花束站在原地等程思有，花太重，她手有些酸，把花放地上，直起身子甩手。
跟帕恰狗打架的玉桂狗拖着笨重的玩偶服慢慢走向她，小心翼翼向她张开手臂，仿佛想拥抱她，但又害怕她生气。
蒋冉冉拿手指自己，询问道：“你想跟我拥抱是吗？”
玉桂狗疯狂点头，头套差点因为剧烈震动掉下，它赶紧抬手扶住往下坠的头套，小心站在一边。
等了一会儿，看蒋冉冉没反应，它失落地垂下头，扶住头套朝她弯腰道歉。
刚站直，被蒋冉冉一把抱住，她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轻声说道。
“要抱也是我抱你，我今天很开心，谢谢你…精彩的表演。”
玉桂狗伸手抱住蒋冉冉，隔着玩偶服装，它感受不到力度，害怕抱得太紧弄疼蒋冉冉，只敢虚虚抱着。
他俩抱了很久，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打在他俩身上，周围的喧闹消散在风中，像张定格照片，又像梦幻的泡影。
周围忽然出现一堆五颜六色的泡泡，环绕他俩，蒋冉冉偏头望去。
帕恰狗拿着一个会发光的太阳花玩具站在旁边，不远不近。
太阳花摇头晃脑，花蕊不断吐出五彩缤纷的泡泡。
玉桂狗紧紧护着她，不让她被泡泡黏上。
一个遗漏的泡泡晃晃悠悠飘到她脸上，轻轻抚摸她，绽放在她眼前。
她被吓得微微眯起眼，睁开眼后漂亮的瞳眸跟太阳花般闪亮。
许久，玉桂狗一边搂着蒋冉冉，一边拿起帕恰狗手上的太阳花，关掉按键，还给帕恰狗。
它依依不舍地松开蒋冉冉，站在她面前，定定看着她，仿佛想把她的一切烙印在心上。
半晌，它拿起帕恰狗手上的太阳花，递给蒋冉冉。
“送给我吗？”
玉桂狗点头。
蒋冉冉接过，嘴角轻弯，“谢谢，很好看。”
玉桂狗抬起沉重的手臂冲她招手，似乎在跟她告别。
蒋冉冉抱着太阳花笑得眉眼弯弯，朝他挥手。
“再见。”
她轻声呢喃。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