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吴氏这么说,但何念还是让丹娘给两个孩子做了几道好菜。
本来也应该有家乐的,可惜家乐在八月中旬的时候,就被得知消息的李有青过来接走了。
临走时李有青觉着自家儿子打的欠条只有自家儿子的名字不行,就又加上了自己的。
收到写着李有青名字的欠条时,何念心里很是欣慰。欣慰自己没有救错人,也欣慰自己当时自己救的大多是善良的人。
其实大多时候何念也知道自己一遇到女子或孩子的事,总是会过分的善良一些。
但转念一想,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能帮到该帮到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总比看着别人在痛苦挣扎,而自己却伸不出援手,而总是觉着心里愧疚的好。
只是何念不知就是因为她对女子的善良,让她将来不得不走出自己舒适的庄子。
十日时间已经过去了,何念的眼睛还是没能看到东西。
好在何念头上的伤口已经好全,可以让雨嬷嬷帮着把头洗了。
伤口好了,何念也可以带着帷帽出去走走,总算是不用天天待在屋子里了。
戴着帷帽一是因为颜大夫说了,她这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之间就能见到了。
眼睛刚好时不能看太过明亮的东西,琴娘便用不那么透光的纱给何念新做了几点帷帽。
二是因为,就她如今这脑袋光秃秃只有一点点贴头皮的头发的样子,走出去怕是会成为庄子上的一大景点。
为了不让自己丢脸,还是遮着些好。
在外面散了会步,回到院子,雨嬷嬷说道“我先扶姑娘去楼上吧,姑娘这带着帷帽,头上也不舒服。”
“嗯”何念应道。
上了楼,第一件事就是把帷帽取下来,何念这才整个人往床上躺去。
见何念这副样子,雨嬷嬷只轻轻笑着摇摇头,让之冬照顾好何念,便去忙作坊里的事去了。
上次吴老爷带走的五千罐芙蓉面已经卖的差不多了,这次又定下了五千罐。
雨嬷嬷得去看看小芙小蓉两人做的如何了,还得亲眼看过好坏,才能让人装箱,给吴老爷送到铺子里。
“雨嬷嬷去作坊了。”听到脚步声,何念问道。
“嗯,这几日作坊里事多,雨嬷嬷去看着去了。
姑娘要不要盖个毯子,我看这天黑压压的,怕是要下大雨了。”之冬看着一下子就乌云密布的天说道。
“下雨,刚刚出去是不是还出太阳了嘛?”何念问道,就这一会功夫,这天就要下大雨了。
“看样子是要下了,这天一下子就黑成了一片。”之冬回道。
“这样,你把窗户关好,省得待会雨飘进来了。”何念说道。
还好庄子上的稻子都已经晒好装进了粮仓,要不然这会晒场上肯定慌的要死。
庄子上的稻子是立秋前就已全部收完种下新的秧苗,何念倒是不担心这雨的影响。
可其他地方就不不一样了,看着这越来越黑的天,忙慌慌忙忙的收着刚晒好的稻子。
怀州府下,宁安县附近的深山里,看着天上黑压压的一片。执笔小声与楚奕说道“主子,这天气有些不妙啊。”
“传令下去,雨一落大,便动手。”楚奕沉着脸说道。
这雨有利有弊,就看要如何利用了。
这雨还是很给老百姓活路的,足足黑了一炷香,随着风声一次比一次大,才一盆一盆的往地上倒水。
雨落片刻不到,山里的厮杀声就伴随着雨水落在树叶的声音上响起。
庄子上何念这会何念正和过来陪她的吴氏说着话,何念说道“听着声音,这雨可不小。”
“这雨都飘到你这阁楼上了,你说还能小的了吗?”吴氏说道。
何念这阁楼上的屋檐可是特地延伸出去了许多,这雨都能飘进来,可见真的是一场大雨。
要知道去年那几天的大雨,都没飘到阁楼上,今天这场,倒是都快把阁楼给淹了。
“这么大,但愿就下这么一日,要是长了,怕是又的像去年一样不少地方受灾。”何念说道,她可是听何凡说这曲水河的堤坝刚刚修好,要是下大了,不得再发一次洪水。
“你说说这老天爷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雨当初要是下在咱们北地该多好。”吴氏说道,这若是下了雨,或许他们就不用背井离乡了。
“老天爷的事谁又能说的准。”何念回道,要是可以,想来她也不会穿书了。
这一场雨足足下到了晚间才结束,这么大的雨出不了门,家和家兴和铺子里的人都留在了府城。
大雨转为小雨,吃过晚饭吴氏撑着伞慢慢回了院子。
雨嬷嬷继续帮何念敷着药膏,药膏敷在眼睛上,何念突然觉着似乎有些热热的,这感觉是她之前没感受过的。
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何念问道“嬷嬷,是换药膏了吗?我这么觉着眼睛有些热热的。”
闻言,雨嬷嬷拍了下自己的道“看我这记性,忘记和姑娘说,就直接给姑娘用了。
是刚刚颜大夫让三柱送来的药膏,说是换了几味药,敷的时候会有些热和刺痛。让姑娘忍忍,过半个时辰洗净就好了。
这药膏要一日用三次,每次敷半个时辰,敷完就得把药洗净才行。
不然是会灼伤姑娘的皮肤的。”
“啊,这药还能把人给灼伤了,都是些什么神奇的药啊?
嬷嬷你可得看准了时辰,我害怕毁了我的容貌。”何念说道,这药太恐怖了,她都有些不敢用。
“姑娘放心,我和之冬记着时辰的,不会毁了姑娘这么白净的一张脸。”雨嬷嬷回道。
每日就早上那会出去走走,何念这段时日下来是真的捂白了不少,这大概也就是她受伤后的唯一一个好处了吧。
连着敷了几日这会让眼睛觉得热热的药膏,何念虽说还是看不见,但也影响不到她什么了。
毕竟该想多的早就在刚行完针那几日想完了,她现在这心态是真的好。
这日何念午睡醒来有些口渴,就自顾自的起身去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白水。
喝完水的何念,穿好外裳,走到桌前坐下。
这才意识到,她刚刚好像没摸衣服的正反,直接就穿在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