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明还没从奉承恭维中走出来，就被打回了现实。
“怎么说我也是她亲生父亲！”白黎明愤然离开。
整个晚宴到这也就差不多结束了，庞莹在方以周离开后就走了，她还得回去处理老公养私生子的烂摊子。
其他人陆续离开，走的时候都有说有笑的，没参加过这么热闹的晚宴。
白宁宁在车上和方以周道谢，要不是方以周，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脱身。
“明知道他们不怀好意，还非得去？”
白宁宁说：“是啊，总有些不得已嘛！”说完她摸了摸怀里抱着的袋子。
爷爷去世的时候，她还小，她只知道有一个对她很好的人走了。
当时对死亡的概念不大，后来慢慢懂事了，才能感觉到明显的悲伤。
方以周看到了她的这个动作，说道：“你师父有句话让我带给你。”
听到这句话，原本沉浸在悲伤里的白宁宁，突然就炸毛了，问道：“他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我？”
“……”
方以周先是沉默了半晌，后艰难开口说道：“你师父说，你会骂他，为了你们的师徒关系，还是算了。”
白宁宁咬着牙说：“他还挺有自知之明，他说什么了？”
方以周语气平静的转述说：“让你好好干，努力还钱……”
白宁宁听到这话就火大，一巴掌拍在了方以周的腿上，把方以周吓了一跳，后面的话也咽了回去。
“这老道士真看得起我啊！我得干成什么样，才能还得起十个亿？”
这要不是在车里，白宁宁就暴躁的跳起来了。
方以周推开她的手说：“也不是不行，上次用来比试的大楼，里面的问题就需要你这个顾问来解决，解决好了，有钱拿。”
白宁宁平复着心情问说：“还有别的吗？”
“让你离白家远一点。”
她师父主要是想说这句话。
方以周也是在听到这句话以后，才决定要过来的。
“不是他说的，让我下山积德嘛。”白宁宁低声嘟囔一句。
车停在了方家老宅，就是白宁宁第一次来方家时的那个庄园别墅。
“这里离得近，我家还没有保姆做饭。”方以周解释了一下来这里的原因。
他也没有吃饭，回这里顺路，正好把白宁宁的晚饭也安排了。
白宁宁问道：“你不住在这吗？”
“不，这里离公司有点远。”
白宁宁恍然，随后眨巴眨巴眼睛问说：“那你家里需要保姆吗？”
方以周微微一笑回答：“需要也不会是你，已经让公司给你找房子了，到时候你搬过去就行。”
白宁宁撇了撇嘴，心想这下要怎么和方老爷子交代。
二人进去后，方老爷子正等着他们呢。
“爷爷怎么还没睡？我就是带她来蹭个饭。”方以周有些无奈。
方老爷子笑说：“时间还早，你叔叔不久之前刚走。”
方以周皱眉问说：“因为顾问的事？”
白宁宁一愣，公司的顾问有这么重要吗？这还抢上了。
“应该是，没直说。”
就在这时，方以周的电话响了，他去一旁接电话了。
方老爷子招手让白宁宁离他近一点，问道：“这几天有发现什么吗？”
白宁宁苦笑道：“从我们离开这里开始，面试那天才见到他一面，今天是第二面。”
“这不行啊，你得时时刻刻的盯着他。”方老爷子担忧的看着方以周所在的方向。
白宁宁微微皱眉问说：“我师父研究了那么多年，就没发现什么有用的吗？”
方老爷子回答：“他只是说，年龄越大越麻烦，可能不只是气运和姻缘的问题了。”
这倒是真的，像是白家，被人吸了气运，如今时间久了，就到了倒霉的时候。
方以周的气运还在，只是被压住了，偶尔跑出来的一些，也够他用了。
姻缘和子女的问题，暂时无解。
方老爷子又说：“而且他最近，工作上的麻烦也很多，他刚接手公司那年，经验不足，却也没这么多的麻烦，有时还是意外导致的，真的年龄越大越麻烦。”
再这样下去，方以周会难以服众，公司也得换人管理。
关键这些事，还不能和方以周直说，方以周只会觉得，他爷爷被老道士忽悠傻了。
为了不弄巧成拙，方老爷子只能帮白宁宁到这了。
“我努力吧。”白宁宁脑子里想了好几种，劝说方以周的办法。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图谋不轨，打算走人生捷径呢。
没多久白宁宁就把这些想法一一否定了，任何一个人，只要听到白宁宁说想和方家继承人住在一起，不管她用什么理由解释，都不会有人信的。
所有人都会觉得，她没安好心！
就算实话实话，也没人信，还会说她为了骗人，连这么离谱的说辞都能想的出来。
“饭已经做好了。”方以周过来提醒。
方老爷子说：“你们去吃吧，这回我该睡觉了！晚上要住在这吗？”
“不了，我还得去公司，顺便送她回酒店。”
“好。”方老爷子上楼了。
二人在餐桌上时，白宁宁问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公司？”
“嗯，临时出了点意外。”方以周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白宁宁没有打扰他，因为自己现在也有一件难以解决的问题。
“对了！你这个符是怎么回事？”方以周从兜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符纸。
原本黄色的符纸，现在已经变成了黑色。
白宁宁瞪大了眼睛，连忙接过来检查，这张符纸已经废掉了。
“什么时候变的？”
方以周回忆了一下说：“今天早上还是好的，中午的时候，颜色就变了。”
白宁宁无奈说道：“你就没意识到，变颜色是因为出了意外吗？”
“没有，我觉得是墨水质量不好，符纸都洇了，回家还想检查一下衣服呢！”方以周依旧很淡定。
白宁宁默默说道：“画符用的是朱砂。”
这方以周还真是……让人无法形容。
方以周：“奥，洇了也不会变黑。”
“不会洇……”白宁宁无语，她和方以周之间的沟通，这么困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