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我们真的成功了？”
“q＞2.3，你说呢？”
“哈哈哈！
我们终于实现了净能量的转换，这下是名副其实的世界第一了！”
中核研究所里一片欢腾。
辛院士兴奋得手舞足蹈，光秃秃的头顶似乎也越发明亮，简直光可鉴人。
董老亦是满心狂喜，一把摘下眼镜，揉了揉被风沙吹过的眼睛，咧着嘴，大声骂道：“狗日的老美，去年弄了个掺水的q＞1，就整天在那儿嘚瑟个不停。
我打电话求了多少次，他们就是不肯告诉我真实的实验结果，甚至不给我明确的答复。
还说咱们的磁约束是愚蠢的想法，永远不可能实现可控核聚变的商业化运行。
让咱们每天给他提供一亿美元的科研经费，否则就等着一辈子用石油煤炭洗澡。
ctmd，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现在怎么着，还不是让老子先搞出来了！
这次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求他们，还是他们来求我！
到时候要是不给老子三十亿，门都别想进！
哈哈哈！”
董老又哭又笑，看上去颇为滑稽。
但此时此刻，一众大佬全都是这副模样，是以也没人调侃他的失态。
而辛院士显然更能体会董老的感受，拍了拍他的肩膀，温言道：“等下次点火成功，你就抽空回家去看看吧。
弟妹走的时候你不在，小刚走的时候你也不在，伯父伯母去世的时候你还是不在……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总得去坟前给他们道个歉吧。”
“好！
以前没脸去，现在总算能给他们一个交代了。”
董老挤出一抹苦笑。
辛院士嘴里的弟妹不用问，自然是他的妻子无疑。
当初生小孩儿的时候难产，等他忙完工作赶回去，便只看看两座孤零零的坟头。
他在坟前跪了一天一夜，说了不少愧疚的话，也拉了一晚的家常，随即又强打着精神赶回来主持工作。
只因实验还没有成功，他还不能垮。
这是无数人以命相搏的事业，容不得他懦弱。
是以这么多年以来，他除了工作便是工作，就连逢年过节也不敢回去祭拜。
因为他实在过不去心里那道，名为愧疚的难关。
如今实验总算成功了，他也终于可以回去了。
至少现在的他可以在妻儿的坟前，坦然的说一句：我对不起你们，但我董正恩无愧于祖国和人民！
……
“戒严了！”
当苏景等人赶回实验室，便发现这里的守卫更加严密。
虽不至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但对于来往人员的盘查却更为仔细。
就连颜茜这样的安全人员想要进入，皆需层层上报请示，再由董老亲自出面迎接才行。
而樊毅那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领导，如今也陪在董老身边。
正笑嘻嘻的看着他，一脸渗人的姨母笑，看得苏景心里直发寒。
这又是一个张教授级别的老忽悠，惹不起，实在惹不起。
“苏景，你总算回来了！”
董老却没在意这些，一上来便握住苏景的手，激动的说道：“Su的猜测是对的，核聚变生成的同时，的确有无法观测到的未知物质。
虽然我们暂时还不知道它是什么，甚至不清楚它到底是不是暗物质。
但更换了一部分的超导材料之后，稳定运行的时间已经可以维持在1200秒以上。
而且输出的能量也超过输入的能量，q＞2.3！！！”
董老唾沫横飞。
苏景却皱了下眉头，讶然道：“不是说成功了吗，怎么q还小于10？”
“这还不算成功？！”
董老顿时满头黑线，像看待傻子似的看着苏景。
“虽然老美的国家点火装置（NIF），宣称他们实现了q＞1。
但他们使用的是惯性约束，能量平衡和运行方式与磁约束有很大的区别，所谓的q＞1一定有极大的水分。
所以严格来说，我们才是全世界第一个，做到净能量输出的人！
如果这还不算成功，那要怎样才算？！”
“好吧，按你的说法的确也算成功了。”
苏景点了点头，却又不无可惜的说道：“可它依旧小于10，没法投入商业化运营。
不能改变民生的核聚变，就连火力发电也不如。”
“你小子怎么比我还心急！”
董老闻言翻了个白眼，道：“而且谁说它无法商业化运营了？
我们为了实验安全，这次只更换了少部分的超导材料。
按照现在的结果推断，如果我们更换所有材料，理论上可以无限延长稳定运行的时间！
而q的数值也必将大于10，甚至是20、30，完全符合商业化运营的标准！”
“真的？”
苏景闻之大喜。
系统给了他两年的时间来完成任务，他原以为怎么也要本科毕业才能有所收获，没曾想这么快便有机会领取奖励！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董老心情大好，难得耐心解释。
苏景见状开心的搓着手，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吗？
要不是能……力不够，你就算想要全新的点火装置，我也可以给你弄来。”
“嗯？！”
董老闻之一怔。
身旁的老领导更是脸色大变，疾声道：“苏景同志，你是说Su的手里有已经成型的核聚变装置？！”
“呃……
怎么说呢……”
苏景暗自偷笑，面上却神色凝重的说道：“像雷公、凌云、流云这么大的肯定没有。
但驱动一个工程机器人，或者是驱动一艘小型快艇的应该没问题。”
“什么？！”
这次不但老领导惊诧莫名，就连董老亦是满脸懵逼。
核聚变装置可不是越大越好，相反，能够让核聚变装置小型化，才证明此人已经完全掌握了这项技术。
难怪Su能观测到他们发现不了的暗物质，原来Su的水平领先他们不止一代！
这样的粗大腿，他老董也想抱。
“小苏同学，你看啥时候给我引荐一下Su教授，我想当面感谢他。”
“我不就站在你面前吗？”
苏景默默的嘀咕一句，微笑着说道：“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暂时不方便露面。
但您放心，我可以代为转达您的谢意。
不过最近那苟舟子一直诋毁我和他的关系，这让他很不开心，也不知道……”
“哼！
他就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多久了！”
老领导冷哼一声。
苏景眼前一亮，问道：“你们终于要对他动手了？”
“证据已经确认，专案组的人也已经去了沪城。”
老领导点点头，复又接着道：“我还给你联系了央视的记者，待会儿就给你做一期专访。”
“啊？！
专访？
你们抓人干嘛要专访我？！”
苏景满心不解。
老领导笑了笑，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我们能收拾苟舟子，却不能消除他带来的负面影响。
你要是想让老百姓不再骂你，待会儿就多说点好听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明白了。”
苏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复又挠挠脸，笑问道：“那我该说啥？
感谢国家的栽培，感谢领导的支持，还是感谢社会的帮助，感谢……”
“滚一边去！
那些套话是你这个年纪说的？！”
“呵呵～
原来您也知道那是哄人的套话啊！”
苏景笑得意味深长。
老领导抽了抽嘴角，憋了半天，幽然说道：“其实，这些话也有一部分是真的……”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