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屁事！”慕棠吃完牛排，丢给他几张名片，起身走人。
宋衍舟拉住她，“什么意思？不是要带我去你的基地？”
“你有司机和向导，基地就摆在那儿，又不会长腿跑了。基地虽然是我的产业，但也没必要24小时全程陪同。”
慕棠推开他的手，似笑非笑的挑起唇角，“你现在还不是我的金主，不要让旧情影响你的判断。”
“听上去你这在为我着想，真是感激不尽！”
这么冠冕堂皇的说辞骗不了宋衍舟。
慕棠着急离开，一定有她的理由。
只不过，他不想放她走罢了。
宋衍舟擦擦唇角，站起身，再次牵着她的手。
两人肩并肩走出餐厅，慕棠看了司机一眼，“阿威，报警！有人骚扰我，让警察马上来！”
阿威愣在原地，他该报警，还是不报警？
徐佰说这是金主粑粑，这的可以这么干吗？
宋衍舟瞳孔收紧，“我们的事，你报警做什么？”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讲道理了？
慕棠冷着脸反问，“我跟你有什么事？”
话毕，她甩开宋衍舟，头也不回的钻进车后座。
车门还没关严，车子就疾驰而去。
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影，宋衍舟愣在原地，眉心拧成深刻的川字。
彭杨走过来，仗着胆子问道：“老板，现在怎么办？”
“上车，追！”
保姆车跟慕棠的商务车始终隔了不超过两个车身，一直到慕棠的车开进基地。
徐佰带着欢迎的队伍迎出来额，宋衍舟的车才开进去。
参观完基地，徐佰安排大家住下。
基地后面被分成几个区域，职工宿舍在左边，食堂和小超市居中，右边给客人住的独栋别墅。
说是别墅，其实就是用集装箱组成的简易房子。
跟普通的集装箱房子不同，这里的小别墅很有设计感。
内外都做了保温、隔热层，设施齐全。
靠近小超市的独栋别墅有一个独立的院子，院子里杂草和小野花交错生长，杂乱却生机勃勃。
慕棠推开门，打过视频的小萌妹扑进她怀里，甜甜的叫着，“笑笑妈妈。”
此时，她的头发已经放下来，海藻般浓密的头发散在背心。
她抱起小萌妹，转了个圈，与宋衍舟探究的视线撞在一起，立刻抱着女孩进屋。
窗户用的是单向玻璃，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宋衍舟的视线被彻底隔绝。
看着紧闭的大门，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已经是下午，快到下班的时间。
宋衍舟做了一整天飞机，原本很困，可躺下了却毫无睡意。
自从买不到那种熏香，他又回到了靠安眠药入睡的地步，有时候吃了药也未必能睡着。
今天，又是这样。
他靠着床头处理工作邮件，听着外面喧闹起来，走到窗边向外张望。
工人三三两两走进食堂，有说有笑。
有的带着孩子，有的男女拉着手，还有的在夕阳下亲密纠缠着。
推开窗，弥漫着果蔬和花香的空气吹进来。
宋衍舟深深吸了一口，清清凉凉的，很舒爽。
宋衍舟点开彭扬的头像：给慕棠和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各准备一份礼物。
他反复咀嚼着‘笑笑妈妈’几个字，笃定那不是慕棠的女儿。
至于她已婚这件事，他会亲自验证。
彭杨办事很快，两小时后送来了两个礼盒。
包装精致，一个粉色，但凡小姑娘看到都会喜欢。
另一个红色的，上面粘着玫瑰花，撒了金粉，彰显着准备礼物的人有多用心。
宋衍舟还拿了瓶酒，拎着礼盒，敲响慕棠家的门。
开门的是小女孩。
她歪着脑袋端详了片刻，水汪汪的大眼睛闪过一层流光，“你是追求笑笑妈妈的人。”
“是我，我能进去跟你们一起吃晚饭吗？我带了礼物。”
小萌妹左看看、右看看，拿走了自己那份。
她回头张望了一下，见没人看到，踮起脚尖小声说，“笑笑妈妈没有结婚，刚刚是骗你的。只要有她的追求者，我都会这么说。”
宋衍舟蹲下，与她平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送我礼物了呀！一般追求者不会给拖油瓶准备礼物，更不会知道笑笑妈妈爱喝酒。”
“她爱喝酒？”
慕棠一杯倒，一向对酒敬而远之，她怎么可能爱喝酒？
小萌妹认真点头，“我爸比说刚开始的时候蔬菜水果打不开销路，笑笑妈妈就用不出的做果酒、泡菜，卖的可好了。她酿酒，天天在酒窖里熏着，慢慢的不会醉了！”
她不是对酒精不敏感了，而是在酒窖里腌入味了。
一个一杯倒的女人开始酿酒，宋衍舟不敢想她这三年经历了什么。
她救了舒南晏，为什么不利用舒家的财力支持她的事业？
她何必这么为难自己？
宋衍舟心里有太多疑问，正准备抓着小萌妹问清楚，慕棠走了过来。
“瑶瑶，你在跟谁……”
看到宋衍舟，慕棠脸色僵了僵，却还是笑着把瑶瑶拉到身边，“这位是你的客人吗？”
“应该是你的客人！”说完，瑶瑶抱着礼盒跑走了，“粑粑，有叔叔送了我礼物。”
“哪个叔叔？是徐佰叔叔吗？”
季珩西系着围裙走出来，看到宋衍舟愣了愣，“一起吃吧。”
做饭的人发话了，慕棠还能说什么？
宋衍舟把礼盒递过去，而她只把酒拿过去，交给季珩西。
瑶瑶自顾自的戴上围嘴，爬上儿童餐椅。
“瑶瑶是……”
慕棠像没听见似的，给瑶瑶剃掉鱼刺和鸡骨头。
季珩西笑着解释，“瑶瑶是我太太在地震灾区收养的华裔遗孤。她忙，我也忙，这孩子虽然记在我俩名下，但收养之后就是慕棠在带。但明年起，她得跟我回国上学了。”
说起这个，瑶瑶嘴巴撅的能挂油壶，“我不要上学，不要跟笑笑妈妈分开。”
慕棠往她嘴里塞了一个生菜包，“明年的事明年再说！”
转头之际，她与宋衍舟的四目相对。
再低头，眼前多了一个生菜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