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很多东西,时暖都会嫌弃太酸太苦太难吃。
偶尔吃到,也会发好久的脾气。
不能随时带砂糖,池焱就只能随身带着这种她爱吃的糖果。
很多时候时暖都是小孩子脾气,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皱起的眉头在看到池焱手里的糖立马就舒展开,嘴角上扬的低头一口吃了下去。
一旁突然就插不上话的程子阳,被眼前这一幕看的直接呆住。
他还从来没见时暖露出过这样的笑容。
没见过因为吃到一颗糖,就开心的像个小孩子的时暖。
一时之间,程子阳目光有些发直的没有办法从时暖身上移开。
“原来你喜欢吃这种糖啊!下次我让人……”
程子阳好半天回过神儿,连忙就还想要继续上前跟时暖找话说。
“马上要开始了,你是不是该回自己的位子去了?”
时暖突然扭头打断了程子阳要说的话,不怎么客气的表示了嫌弃之色。
“那我晚一点儿再跟你……”
程子阳还想要再争取一下,只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大厅的灯就突然暗了下来。
拍卖会正式开始。
主持人上台,开始介绍起今晚将要竞拍的拍品。
东西一件件上台,被人竞相拍走。
开始时暖偶尔看到感兴趣的,还会跟着举手喊价。
后面渐渐觉得无趣的很,百无聊赖的歪头靠在一旁池焱的身上摆弄他的衣角。
只是那只手慢慢开始不老实起来,顺着衣角的位置伸进了外套里。
池焱轻不可闻的微蹙了下眉头。
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贴身的衬衫正在被人一点点往外扯。
时暖将衬衫扯出来手顺势就往里伸。
指尖若有似无的,轻碰在池焱紧实的腰身。
没一会儿又不老实的往后背摸索过去。
池焱整个人僵直紧绷的站在原地,面色却始终如常看不出什么异样。
时暖觉得,论硬忍这件事,她是真心发自肺腑的佩服池焱的。
换做是她,早忍不住笑出声了。
要知道,她可是最怕痒的了。
就在时暖还想要继续使坏的时候,一只手突然快准狠的将她的手一把抓住。
时暖原本还得意的神色一僵,扭头就见池焱不动声色的抓了她的手。
她想用力抽出来,结果试了几下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嘶!”
时暖灵机一动,做出个被抓疼了的表情。
果然,这一招真的是百试百灵的好法子。
池焱立马松开了手,低头就想要去查看,生怕是自己太用力把人抓伤了。
时暖扭头一脸奸计得逞的坏笑,冲着还在担心的池焱做了个鬼脸。
池焱被时暖突然的俏皮模样逗的哭笑不得。
最后,也只得没脾气的轻笑了一声。
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程子阳,时不时的朝着时暖那边看过去。
一边看还一边纳闷着,怎么这人自己坐在那里傻乐?
拍卖会逐渐接近尾声,所有人的兴致却不减反增。
看得出在座的多半,都是冲着最后那件所谓的神秘藏品而来的。
“这最后一件藏品是手册上没有的,也是我们今晚的压轴珍藏!”
主持人终于开始介绍这件众人期盼,猜测已久的拍品。
会场内瞬间鸦雀无声。
工作人员将遮着黑色盖布的物品,小心翼翼的搬了上去。
时暖食指轻点着自己的鼻尖儿,对黑布下是什么并不感兴趣。
不过,她今晚确实需要借助这件神秘的珍藏完成一件事。
不然也不会放着身边大好的时光,跑到这里来消磨了。
“今晚最后一件拍品,就是……已故知名画家徐清雅女士生前最后一副画作《童年》!”
主持人故作神秘的走到黑色盖布前,一边说着一边抬手一把将黑布掀了开。
随着黑布被揭开,众人一片哗然。
画中一片碧海蓝天,最中间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站在海天一色中,灿然的笑容干净纯粹。
时暖面无表情的盯着台上的那幅画,目光中多出许多晦暗不明的东西。
池焱一眼就认出了那幅画里的人,扭头去看身旁的时暖。
“七百五十万!”
“八百万!”
“八百五十万!”
主持人刚说完起拍价,立马就有人开始出价。
“一千万!”
有人喊出一千万的价格,众人纷纷扭头看了过去。
西装笔挺的男人,坐在前排位置。
他面色浅淡的抬手,轻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这位先生出价一千万!还有更高的出价吗?”
主持人开口问了两遍后,拿着竞拍锤的手几乎已经抬起。
“一千两百万!!”
人群中,突然一个声音高声的响起。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程子阳抬手大喊,之前那几件时暖好像并不怎么感兴趣。
倒是这幅画,从揭开黑布的那一刻,时暖就没有移开过目光。
“一千四百万!”
戴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很快就不慌不忙的又喊了价。
一瞬间,整个会场变得剑拔弩张让人激动不已。
“一千四百万!这位先生出价一千四百万了!”
主持人紧握着竞拍锤,随时都有要拍下去的准备。
“一千六百万!!”
眼看着这幅画就要被别人抢走,程子阳心里一急,不管不顾的抬手喊了个更高的价格。
整个会场的人都开始好奇的猜测,想来这人一定是十分喜欢这副画作了。
西装笔挺的男人轻勾了下唇角,从容不迫的起身,整理了下衣襟转身走出了会场。
“恭喜这位先生!成功拍得这副珍藏画作!”
主持人终于敲下了竞拍锤,拍卖会圆满结束。
自始至终时暖都坐在位置上,盯着那幅画没有动过一下。
直到拍卖会结束,她才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会场。
池焱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沉默不语的跟了上去。
“时暖!时暖!”
身后响起程子阳的声音,由远及近的追了过来。
“你怎么走那么快?也不等等我!”
一转眼的功夫,时暖就不见了人影。
程子阳找遍会场,生怕人会离开。
“我不记得说过要等你。”
时暖阴郁的脸上,硬挤出一丝寒凉的假笑。
她强忍住想要踹翻面前人的冲动,站住了脚。
“我就说今天有神秘藏品吧?怎么样?我刚刚威不威风?”
程子阳似乎很满意自己刚才的表现,抬手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不知死活的问时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