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要喝了呀,本来也不是这么喝的。”
池焱被时暖没头没尾的话说的一头雾水,看她哭的那么伤心又心疼的不得了。
他说着,给哭的好像天塌下来一样的人擦眼泪,只当她是还没有醒酒在闹脾气。
“但是……你……你答应过我的……”
时暖努力将喉咙里的哽咽咽下去,一抽一抽的说着还不忘抬手伸出小拇指。
池焱不知道她要说什么,盯着举到自己面前的手仔细的听她继续说。
“就……就算我做……做了很过分的事都……都不会……不会离开我的……会……会一直……直算数……数吗?”
时暖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她觉得这话说出来,自己都心虚的不行。
“我对你说过的每一个字,永远都算数。”
池焱抬手勾上时暖的小手指,温柔的安慰情绪莫名失控的时暖。
“还要盖章……”
时暖拉紧池焱的手,仰头凑近了覆上有些微发凉的薄唇。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完全安心。
“要盖多少章都可以。”
池焱低头看着哭到双眼泛红的时暖,轻声说完将人勾进怀里又吻了上去。
半夜的宅邸悄无声息,偶尔有风将树梢吹的沙沙作响。
池焱轻手轻脚的,将哭累了睡在自己怀里的时暖抱回了房间。
怀里的人他视若珍宝,又怎么会离开呢?
硕阳科技的会客室里。
程子阳已经在这里耗了一上午。
终于在午休结束之后,看到有人来搭理他了。
“程先生,请跟我来吧。”
助理模样的人走过来,客气的跟程子阳打招呼示意他跟自己走。
程子阳强忍住想骂人的冲动,硬挤出个假笑跟着人出了会客室。
办公室的门打开。
程子阳才走进去,一眼就将人认了出来。
时暖果然没有骗他。
那天那个金丝眼镜,真的是硕阳科技的贺总。
“贺总,我是程氏的程子阳,今天过来是为了……”
不等助理开口,程子阳已经沉不住气的先一步走了过去。
“程先生,久仰大名。”
只是程子阳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句久仰大名轻飘飘的打断了。
贺泽年从文件中漫不经心的抬起头,看向程子阳的目光随意且淡漠。
程子阳被贺泽年那个冷漠的眼神,看的忍不住脊背发凉。
这人看上去温文尔雅,可浑身上下却透着股子让人没来由发怵的凉漠。
“贺……贺总,听说您对我们给出的计划方案全都不满意,我想来请教一下究竟是哪里让您这么的不满意?”
程子阳回神,佯装镇定的将手里的文件放到了办公桌上。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你们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我真的没有办法将合同交到程氏手里。”
贺泽年十指交叉撑在办公桌上,盯着程子阳推过来的文件许久才慢条斯理的开了口。
“贺总,我们是很有诚意,如果您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我相信别家公司能做到的我们程氏也能做到!”
程子阳难得这样低声下气的跟人说话,即使知道这人多半是在刻意刁难。
“我竟不知程氏现在,是程先生说了算的吗?”
贺泽年轻笑一声,不咸不淡的调侃了一句。
“程氏姓程的!我当然说了算!”
程子阳被贺泽年明显的嘲讽说的憋一肚子火,换做平时早不伺候了。
“原来程氏现在都是说了算的人单枪匹马亲自出面啊?诚意果然可见一斑!”
贺泽年闻言挑眉点点头,面上故作出一副十分佩服的模样。
“你!”
程子阳气到牙根儿痒,即便他再傻也听得出贺泽年这话里的讽刺之意。
“我还有事,就不留程先生了。”
贺泽年始终不温不火的情绪,让性子一向火爆的程子阳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不等他再想说些什么,门已经打开。
助理走进来,明显是要送客的意思。
“不管怎么样,都希望贺总能慎重考虑,程氏一定不会让硕阳失望的!”
程子阳知道,此刻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即使再怎么愤愤不平,他也只得跟着助理离开了。
“当然!”
贺泽年敷衍的勾了勾嘴角,依旧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态度。
办公室的门轻缓的关上,偌大的办公室里恢复了寂静。
贺泽年盯着门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看了许久。
他转头拿了桌子上的手机,拨了个置顶的号码。
“什么了不起的!一副不可一世谁也瞧不上的欠揍嘴脸!”
才刚进家门,憋了一路邪火的程子阳就瞬间爆发。
连路过的狗,都被他上前踹了一脚。
“早跟你说让公司负责这件事的人去了,你就是不听。”
隔着好远,秦若兰就听到了自己儿子恨不得掀房子的怒吼声。
她已经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了。
“不就一个破科技公司吗!至于那么嚣张吗!”
要不是秦若兰前段时间,因为身体原因刚刚才出院。
他那个亲爹又刚好去国外处理债务问题。
程子阳也不用去受这份闲气,这会儿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口中这个破科技公司,可是能随时掌控很多跨国大企业命脉的存在。”
秦若兰叹口气,只怪她平时太过放纵自己的儿子。
以至于到了现在,程子阳完全抓不住这其中的利弊。
“什么意思?”
程子阳并不是太明白秦若兰这话的意思,但听上去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至于贺泽年,他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这个圈子里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不会想要惹上他。”
秦若兰也没想到,这一次竟然碰上了这么个硬茬儿。
“我看他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因为没抢到那幅画吗!”
秦若兰说的这些程子阳根本不屑,他就认为这人是因为拍卖会上的那幅在画耿耿于怀。
“你真的以为,他会为了区区一幅画跟你计较?”
秦若兰只觉得刚刚那些都白说了,自己的儿子竟还在揪着那幅画不放。
“不然呢!咱们跟他之前也没有什么交集,这么刁难不是因为这个能是为什么!”
程子阳说的咬牙切齿。
早知道刚刚就该不管不顾的,先将人揍一顿解气再说。
“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吗?还有,你知不知道那幅画什么来头吗?”
秦若兰无奈的扶额叹气,这些事情只要稍作琢磨就能发现不对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