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样?还顺利吗?”
电话接起来,那边传来贺泽年关心的问候。
“别提了。”
时暖斜靠着沙发,想起今天发生的事禁不住的叹了口气。
“哦?发生了什么?”
贺泽年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往年他都在,时暖有什么事还能有个照应。
“也没什么,等见了面再说吧。”
时暖没心情再将事情讲一遍,索性也没什么大事。
她话刚说完就发现,刚刚一旁的池焱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时暖直起身子正要去找,就见人手里拿了管药膏从楼上下来。
“你在哪儿呢?不会又回爱丁堡了吧?”
时暖目光一直落在走过来的池焱身上。
看着他沉默的坐到一旁,将自己扭伤的那只脚放到了腿上。
“嗯,回去的时候给你带巧克力。”
贺泽年轻柔的笑笑,每次巧克力都是必不可少的。
“也不知道你怎么就那么喜欢那里。”
时暖耸耸肩,奇怪贺泽年为什么每年都一个人雷打不动的去那边。
“可能……是喜欢这边的氛围吧。”
贺泽年沉默了片刻,才又淡然的开口。语气里却带了些许的落寞。
小时候的时暖,拿着很多张爱丁堡的风景照跑到贺泽年面前,说这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还说以后长大了要住在这里,要一直住在这里的。
后来时暖渐渐长大,也渐渐忘了这个地方。
只是那些话,却成了别人的执念。
“程氏跟季氏的最终合同我都已经看过了,看得出都是诚意满满。”
贺泽年适时的换了个话题,这是他打电话过来的主要目的。
“无所谓,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时暖不在意的挑挑眉,倒是有些期待最后那些人会是什么样儿的嘴脸了。
“你发给我的邮件我收到了,已经让人按照上面的地址过去谈了。”
贺泽年知道时暖在布一局棋。
至于是什么样的棋局,她却一直不肯说。
“你就放心交给他们,没问题的。”
时暖信誓旦旦的承诺,只希望能尽量的去弥补自己从前做的那些错事。
“知道了,对了,礼物还喜欢吗?”
对于时暖他从来不会怀疑,想起之前送的礼物又随口问了一句。
“啊?哦!喜欢啊!挺好的!”
时暖被问了个措手不及,突然想起那个莫名其妙就不见了的礼物。
“你喜欢就好,也不枉我弄了一手的伤。”
贺泽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声音里似乎还有些松了一口气的语气。
“你是说……那是你……泽年哥哥,我……”
时暖一听立马就心虚起来。
她正想着要这么解释一下,脚上却突然一痒。
时暖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手滑了。”
池焱板着脸扭头,故意提高声音的解释了一句。
“那就先这样,其他事等我回去再细说。”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之后,贺泽年才沉着声音说完挂了电话。
“你刚刚……是故意的吧?”
收了电话,时暖眯着眼睛朝着还在给自己揉脚腕的人靠了过去。
“嗯。”
池焱并不否认,反而是很确定的点了点头。
“嗯?”
这一声嗯,倒是让时暖一时之间有些措手不及。
她完全没想到,这人就这么承认了?
“就是故意的。”
池焱手上轻柔的动作没有停,低着头并不去看凑过来的时暖。
听到时暖的一句泽年哥哥,池焱差一点儿控制不住抢过电话摔出去。
如果,不是他不敢的话。
“为什么?”
看着池焱一脸憋屈又硬忍着的模样,时暖突然就想逗逗他。
“那个黑色的袋子,还是贺泽年送的?”
池焱并没有回答时暖的问题,而是脸色十分严肃的将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记得他?”
时暖听到池焱说出贺泽年的名字些惊讶。
听到他说“还是”,就更是没想到了。
“每年时家的家族聚会他都会来,只是今年没有。”
池焱当然记得这个贺泽年,被时暖母亲资助的孤儿。
从他第一次踏进时家看到时暖的那一刻,池焱就知道了这人的心思。
“是啊,看在我妈的份儿上他还挺照顾我的。”
时暖也不避讳,说完打了个哈欠靠在池焱身上开始昏昏欲睡。
“困了?回房间去睡吧?”
池焱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看着没了什么精神的时暖,柔声的问了句。
见时暖靠着自己闭着眼睛没吱声,池焱将人搂过去抱进怀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池焱,等忙完这阵儿咱们一起去趟英国吧?这个时候去的话还能去滑雪呢……”
时暖迷迷糊糊的被池焱抱进卧室,躺在床上含糊的跟正在给她盖被子的池焱说着。
“好,都听你的。”
池焱将被角掖好,附在已经秒睡过去的时暖耳边轻声的答应。
天气渐渐冷了下来,天空中开始有零星的雪花缓缓飘落。
咖啡店里已经坐了不少的人。
这种时候,一杯热咖啡似乎就成了标配。
附近几桌的女生都在不约而同的,扭头去偷看落地玻璃窗的那一桌。
单独坐在那里的男人,俊美的侧颜沉稳淡漠的气质,都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的频频回眸。
时暖从外面推门走进来,搓手哈气又晃了晃头上沾到的雪花。
贺泽年听到推门声,扭头看到站在门口的时暖,立刻露出个和暖温柔的笑容。
刚刚还在叽叽喳喳议论着的几桌,突然就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全都不敢相信,这样清冷难以靠近的人,竟然会露出如此亲和温暖的笑容。
时暖站在原地,看着贺泽年朝着自己挥手。
她刚要走过来,却忽然就觉得周围的气氛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等很久了吗?”
时暖环顾了一下四周,才缓步的走了过去。
“没有,特热的焦糖拿铁。”
贺泽年淡笑着,将一杯冒着热气的焦糖拿铁推了过去。
“贺先生,记性还是这么的好哦!”
时暖看一眼面前的咖啡,笑眯眯的调侃起贺泽年来。
“这是嫌我年纪大了的意思?”
贺泽年笑出声来,也跟着时暖开起玩笑。
“哪有!泽年哥哥永远18岁!”
时暖连忙摇摇头,一脸认真的胡说八道。
“你这张嘴啊!”
贺泽年嘴上责怪,脸上的笑容却早已经藏都藏不住了。
“你那个小保镖呢?怎么没跟着你?”
贺泽年脸上的笑意收了收,倒是意外平时时时刻刻都跟着的人竟然没有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