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到处乱跑了,好好睡一觉,明天下午我过来接你。”
看着时暖,情绪忽然低落的发起呆来。
贺泽年只以为,她是因为没有休息好。
“明天下午?去哪儿啊?”
时暖听贺泽年说要过来接她,一头雾水的不知道是要带她去哪里。
“慈善晚宴啊!你这个小脑袋瓜儿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贺泽年似乎早就料到,时暖已经把这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抬手在时暖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
“对哦!你不说我真的都忘了。”
时暖摸了摸额头,被这么一提醒她倒是想起来了。
每年一度,光是打招呼都能让人累到嘴抽筋的慈善酒会。
“今年的这场可是云尚挑头儿办起来的,到时候顾展鹏也会来的。”
贺泽年不厌其烦的再一次提醒。
毕竟跟云尚后面的合作,也是需要把关系做的漂亮一些的。
“现在云尚的cEo,不是他儿子顾云洲吗?”
时暖越听越觉得奇怪,传闻顾展鹏早几年前就把公司都交给儿子打理了。
难道是闲置几年,又想出来活动活动胳膊腿儿了?
“即便是给了儿子,这话语权还是有的,而且这次顾云洲好像并没有一起来。”
贺泽年之前已经让人去查过,这次来的就只有顾展鹏跟他的太太。
“我听说云尚是家族企业,之前一直都是中规中矩,慢慢才做到后来的规模。”
时暖实在想不通,公司转型是可以理解。
但这种基因突变的做事风格可不多见。
这其中要承担的风险,跟不可控因素也不是开玩笑的。
“好像是从这几年开始云尚完全不像从前,甚至将与他比肩的几家大公司全部吞并垄断。”
连贺泽年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到三年的时间,做到独占鳌头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都是这个顾云洲做的?”
时暖被贺泽年说的微微蹙了眉。
不禁唏嘘,这人多少是有些阴狠在身上的。
“顾云洲七年前就接手了云尚,虽然也有很大的改变,但后来的这几年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贺泽年是见过顾云洲的。
虽然实力不可小觑,但却并不是那么狠辣强硬的人。
“那是……顾家老爷子变态了?”
时暖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了,忍不住没个正经的开了句玩笑。
贺泽年没脾气的瞪了时暖一眼,真的是随时随地都能语出惊人。
“不过徐娜美说,一直没有见到云尚的主要负责人,都是个助理带着一群相关的工作人员在沟通各项细节。”
时暖被贺泽年瞪的连忙收起了揶揄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说起正事来。
“或许这次的慈善晚夜……”
贺泽年欲言又止的看向时暖。
有些事情,他虽然只是怀疑却也不想说出口。
他承认自己是有私心的,在时暖这里他从来都不是坦荡的。
“慈善晚宴怎么了?”
时暖等了半天也没见贺泽年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一时没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贺泽年回了回神,冲着一脸疑惑的时暖清浅的笑了笑。
“这么晚了,我让云姨收拾一间客房,你在这儿凑合一晚?”
时暖看一眼时间,一来一回也挺影响休息的。
“不用了,我还有些事要回去处理一下。”
贺泽年犹豫了一下,对时暖不以为然说出口的话还是拒绝了。
“厨房里还温着鸡汤,煮几个抄手进去,多少吃点儿?”
云姨将贺泽年送走,回来就看到时暖坐在沙发上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嗯,我还真有点儿饿了。”
云姨这么一说,时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
餐厅里,时暖拿汤匙搅着碗里热气腾腾的鸡汤抄手愣神儿。
“好吃吗?”
恍惚间,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熟悉低沉的声音把时暖吓了个激灵。
等她回过神儿下意识的四下去看,餐厅里却并没有什么人。
时暖抬手用力的揉了揉眉心。
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脑子里总不自觉出现些有的没的。
时暖用力摇了摇还有些发昏的脑袋,刚想要去吃碗里的抄手。
不经意的垂眸,却看到了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疤。
时暖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那道疤,眼前莫名浮出个被人来回轻抚的画面。
那种柔柔暖暖又麻麻痒痒的触感,真实到好像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怎么了?是抄手不好吃吗?”
云姨走过来就看到时暖坐在那里愣着不动,还以为是食物不合胃口。
“啊?哦……”
时暖猛的回过神,被自己刚刚脑子浮出的东西弄的耳朵一热。
“不应该啊,都是按之前池……”
云姨还在想是哪个步骤不对,话一出口立即就又闭了嘴。
时暖因为刚刚自己的臆想,心里还乱着并没有听到。
见人并没有太多反应的,只是低头吃东西。
云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冬季的夜晚总是来的很早。
外面又开始飘起了大片的雪花。
车子停在慈善晚宴的酒店门口。
门童恭敬礼貌的上前去开车门。
一阵寒风瞬间灌进车里。
时暖忍不住瑟缩的,拉紧了身上的披肩。
从前她都不怎么怕冷的,只是这几年明显的开始畏寒的厉害。
一进酒店大堂,就开始有络绎不绝的人纷纷过来各种寒暄着打着招呼。
很多人,时暖压根儿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偏偏人家还能把时间场合说的十分清楚。
这就让她相当的尴尬,还好有贺泽年在一旁给她兜着。
“这么多人,你是怎么都记得的?”
时暖这一路走过来,遇到的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
贺泽年几乎每一个都能叫出名字,甚至还能游刃有余的聊上几句。
时暖光是听着,就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
“其实很多我也……”
贺泽年闻言,实话实说的挑眉轻笑起来。
“那你……”
时暖有点儿没有听懂。
明明刚刚一路上,他跟每个人是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只要多多观察周围,再加上一点说话的小技巧。”
贺泽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跟时暖做了个一丢丢的小动作。
“还是你厉害!”
时暖撇撇嘴,这一点她还是十分佩服贺泽年的。
“你也可以,你只是不喜欢把心思放在这上面而已。”
贺泽年还是知道时暖的。
她如果想记这些,对她来说就容易的很。
正说着,不远处站着的人吸引了贺泽年的视线。
他目光直直的盯着正厅正中央的方向,脸上温和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