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暖听到云溪的声音,脸上更添几分冷沉。
果然,有些人就只会得寸进尺而已。
“时暖!你说是不是你干的!你当着我妈的面亲口告诉她!”
云溪正跟云姨争论,听到身后的声音扭头就看到时暖走了进来。
她立马几步冲过去,拿着手上的一张纸在时暖面前不停的摇晃。
“我今天没心情跟你废话,滚远一点。”
时暖垂眸看一眼被揉的皱巴巴的那张纸。
她移开目光,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转身想要上楼去。
“敢做不敢当啊!你一向如此!就算你不承认我也知道是你!”
云溪见时暖要走还以为她是心虚,更加不依不饶的走过去挡在前面。
“云溪!你自己在学校不知道做了什么错事被学校开除,别胡乱怪在大小姐头上!”
云姨见状连忙上前,开口却是在维护时暖。
“妈!你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当初就因为我摸了她的猫一下,她做了什么你忘了吗!她亲手淹......”
云溪死抓着开除学籍通知单的手抖个不停,一脸愤恨到口不择言。
“你闭嘴!”
云姨脸色大变,上前抬手一巴掌将还想继续说下去的云溪打的住了口。
“妈......”
云溪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的扭头盯着云姨。
“大小姐,云溪被我惯坏了,您别......”
云姨为难的看向目光冷鸷到瘆人的时暖,知道她这会儿原本心情应该就不怎么好。
“云溪说的没错,是我做的。”
时暖并不避讳,不等云姨说完先一步轻描淡写的把话接了过去。
“妈!你听到了吧!我没有说错吧!你竟然不相信我!”
云溪一听时暖竟然承认了,立刻像是抓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把柄。
她满眼怨毒的瞪向时暖,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扭曲狰狞。
云姨被时暖突然出口的话,说的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怔愣的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吭声。
“我本来也没打算隐瞒什么,学校没跟你说吗?或者说你没问问学校为什么开除你吗?”
时暖淡漠的开口,盯着云溪的目光似是要把她看穿看透。
“能为什么?还......还不是因为你仗势欺人!”
云溪满脸的怨怼,因为时暖这话僵了一僵却还是嘴硬的不肯松口。
“学校不会无缘无故开除学生的,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最清楚!”
时暖冷哼一声。
都到这时候了,竟然还能做出这么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大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要是真做错了什么您跟我说!我好好教训她!”
云姨被说的一头雾水,可不管怎么说被学校开除也太严重了。
“妈!你别听她胡说!她就是个疯子怪物!跟她妈一样都......”
云溪上前还想要去拉开替她求情的云姨,脸上已然没了刚刚的气势。
时暖冷厉的目光忽的一凛,猛的抬手一把卡住了云溪脖颈。
“大小姐,有什么话好......好好说啊!别......”
云姨反应过来大惊失色,伸手想去拉却又怕会更加激怒时暖迟迟不敢用力。
“云溪,你该谢谢你母亲,不是因为她我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但这也是最后一次!蓄意谋杀的帮凶只是被学校开除已经便宜你了!”
时暖手上的力道加大,阴冷的盯着因为喘不上气而憋到脸色通红的云溪。
“你说什么?”
还在企图劝阻的云姨,在听到时暖最后一句话后手上的动作忽然的一僵。
“时......你......放......”
云溪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却完全呼吸不了。
她徒劳的抬手,扯住时暖卡着她的那只手却完全拉不动半分。
“早知道当初应该把你一起丢进泳池里的,你那么喜欢那只猫,就该跟它一起!”
时暖一字一句的说着。
想起梁明月说的那些话,她手上的力气更加的不受控制。
从心底里窜出来的那股莫名的恼怒,促使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只在自己那只不断使力的手上。
“大小姐!饶了她吧!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好她!要怪就怪我吧!”
云姨眼见着云溪渐渐惨白的脸色,意识到时暖似乎是真的起了杀心。
时暖猛然一个激灵回过神儿。
待看清自己正在做的事,手上的力道下意识的松了松。
一旁的云姨见状,轻握住时暖冰凉一片的那只手,试探的从云溪的脖颈上一点点拉开。
时暖那个阴狠又冰冷的目光,已经太久没有看到过。
以至于让人都快要忘记,从前的时暖是什么样子的。
“咳!咳咳!!”
脖子上的桎梏一松开,云溪向后倒退着摔在地上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
“云溪!”
云姨苍白着脸惊呼出声,惊恐的查看差点儿被掐死的女儿。
时暖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大口大口喘着气清明过来。
她垂眸盯着自己还在微微发颤的手,紧紧握住努力的将心底里那份嗜血的恐惧压了下去。
夜色渐浓,整栋宅子静谧的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池焱将车子停好却并没有马上下车,白天的事情还让他有些懊悔。
明明听到杨宁说时暖来找他,心都快飞起来了。
却偏偏执拗劲上来,做了件最傻的事。
一出公司门,池焱就后悔了。
一整个下午,他都心不在焉什么也做不成。
归心似箭的开车回来,看一眼一直都没再有时暖消息的手机。
池焱知道,时暖多半是还在气着。
大厅的楼梯旁,云溪惨白着一张脸才稍稍的缓过些气来。
云姨在一旁给云溪顺气,看着她脖子上的一圈淤青想起时暖刚刚说的那些话。
她刚想要开口问是怎么回事,门外却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池焱才走到门口,就被眼前的一幕看的愣住了。
他预判了无数的可能,甚至连一进门就被烟灰缸花瓶什么的砸中都想到了。
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番光景。
“发生什么事了?”
池焱看着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的云溪。
他的心里忽的,就生出些不好的预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