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的阴雨,终于停了下来。
窗外的阳光,是难得的明媚耀眼。
时暖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翻着手里的一本老书。
她时不时的,看向外面的街道。
池焱一大早就说要去买那家很有名的蛋糕,也不知道有没有买到。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屋子里的安静。
时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显示,脸上原本的笑容也跟着微微一沉。
“我查到了些事情,应该跟那场车祸有关系。”
电话接通,dvaid的声音传了过来。
“什么事?”
时暖脸色一变,不由的坐直了身子。
“当年贺书宇的户头里多出了一大笔来路不明的钱,也是因为这笔钱才做实了贺书宇拿了好处的说法。”
不等时暖开口,dvaid先一步继续说了起来。
“这个资料上不是说过了?跟车祸有什么关系?”
时暖没太听明白,这件事情她在之前的文件资料上都有看到过。
“原本是没有什么的,但是竟然让我无意间发现,这笔钱的入账记录是被人改动过的。”
dvaid继续跟时暖解释着,声音里也因为自己的发现而掩不住的激动。
“改动过?你的意思是……”
时暖似乎有些听明白了dvaid话里的意思。
“这笔钱是在贺书宇出车祸之后才存进去的,但是却被刻意的隐瞒了。”
dvaid神神秘秘的轻声开口,这答案几乎已经呼之欲出。
“能查到这笔钱是谁存进去的吗?”
时暖只觉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想要知道却又突然很怕知道这答案。
“我还在查,线索到这里就完全的断掉了,半点儿迹象也查不到,看来这人是早早就做了完全的准备。”
dvaid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想来这人应该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不然想要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抹掉所有记录,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喂?喂?”
dvaid说完等了好半天,那边都没有半点儿的动静。
“我知道了,你继续去查,这件事既然是人做的就一定有蛛丝马迹留下。”
时暖半晌才回过神来,稳了稳烦乱的心情跟等在电话那边的dvaid叮嘱。
“对了,还有一件事,再查一遍当年的车祸记录,我总觉得那张车祸记录太正常了,正常的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时暖原本就对车祸的事情还心怀疑虑。
现在听到dvaid说的这些,就更加觉得可疑了。
时暖话音落下,轮到那边的dvaid一阵的沉默了。
“怎么了?”
时暖察觉那边半天没回应,疑惑的看一眼手机确定并没有挂断。
“没什么,你跟贺泽年说的一样,他一早就让我去查这件事了。”
dvaid反应过来出声回答,只是时暖说的那些话让他有一时的恍惚。
“所以呢?你查到了?”
时暖闻言也跟着怔愣了一下,转而又急切的想要知道后续。
“车祸记录确实跟其他在案记录不是一起的,看样子应该是后来加进去的,笔迹虽然又可以模仿,但仔细看还是不一样。”
dvaid想了一下,只觉得这事当真是越查越让人毛骨悚然。
“原本的记录呢?被人毁掉了?那当初负责这件事做记录的人呢?”
时暖话问出口才意识到,问题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事怪就怪在这里,当初负责这件事的几个人全都像是消失不见了一样,尤其是那个负责记录在案的人,其他人都还有个档案什么的,这人什么都没有,就像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
说起这些,dvaid也是啧啧称奇。
他做这一行这么久,遇到这种情况还真是第一次。
但这也证明了,这件事肯定有问题。
“不会什么都没有的,只是藏的深了些,找出来要费些力气罢了。”
时暖握着电话的手泛了白。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电话挂上,时暖盯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出了神。
她只觉得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脑子里想起那张照片心里突然就莫名的一滞。
照片上的三个人,一个人已经不在了。
另外两个人,自始至终都对这些事情只字不提。
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时暖猛然想起青姨跟她说过,她母亲当初就是因为贺书宇的死才变得严重。
甚至还将这一切都归咎于她父亲身上,让原本已经缓和的关系彻底决裂。
所有人都只当她母亲是疯的
可真的是这样吗?
还是她知道了什么?
时暖惊恐的白了脸色,后背因为想到的这些事情控制不住的生寒发凉。
“如果是这样……”
时暖颤巍巍的伸手扶住沙发背,她甚至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看我买什么回来了!”
池焱从外面走进来,笑眯眯的举着手里精致的蛋糕盒子。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池焱刚走进客厅,就被时暖眼圈翻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吓到。
“我才出去一会儿,怎么就这样了?”
他连忙将手里的蛋糕盒子放到一旁,双手捧住时暖冰凉苍白的小脸仔细的打量。
时暖还没有从刚刚的惊愕与悲恸中缓过来,给池焱这样捧着反倒就更像哭了。
“到底怎么了?暖暖,你别吓我!你好好跟我说,我在呢!”
池焱眼见着时暖一句话不说,眼泪先一步吧嗒吧嗒掉下来。
他整个人瞬间就六神无主,小心翼翼的哄着动作轻缓的帮时暖擦脸颊上的泪。
“我就是……就是……”
时暖一张口,就哽咽的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她太害怕了,怕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她想的那样。
“就是什么?你要急死我吗?好了好了,不管是什么不都有我呢吗,是不是?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护着你的,暖暖不怕。”
池焱都快要被时暖眨巴着眼睛掉泪的可怜模样急哭了,索性什么也不问的将人搂进怀里柔声的安慰起来。
时暖将脸埋进池焱的胸口,一只手死死抓着他胸前的衣襟。
好像只有这样,她才没有那么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