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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篇第九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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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她想了很多,在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么多过。

年少或许不应该遇到太惊艳的人,可惜她遇到了,荷现在才理解了这句话里的意思。

在所有的方面,在她看来轶都是那么优秀,可惜却遇到了这样的事。

但就算这样,就算曾今经受过太多苦难,还有如今的遭遇,轶依旧没有自暴自弃,这就是她自己来,她都做不到轶这样,还在可能是人生最后时间做这些她都看起来有意义无意义的事情。

因为这一个多月下来,这个城市再也没见过一个幸存者到来。

也或许有,也或许没有,或许早在之前那样的极端天气下,外面赶来的幸存者都死光了。

她们或许算是最后一批。

接下来的几天里,轶依旧在做着那看似无意义的收集,而每天她都会在晚上煮一大锅粥叫上轶到房间里享用,顺便和轶聊上一会儿。

孩子想要的大富翁轶没有找到,因为大部分的这类东西在经过炮火燃烧后,轶只在一些学具点找到了一些残品。

倒是他有心,第二天的时候,他还请教过孩子,第三天就给孩子用木块和白布做了一套。

时间就这样慢慢一天天过去,荷发现,其实就和轶做的那些事以外,轶的内心其实是一个善良的人,即使轶和她说过他杀过人。

可在了解到轶杀过的都是什么人,加上前段时间的三个,在加上以前打擂时算是参与者的他,好像她认识到,轶所要在面对痛下杀手的人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能把一个善良的人逼到这样,荷真的对她的那些人类同胞感觉到悲哀,更是愤恨痛苦。否则轶也不会一直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就算是面前现在有一个人说轶是个怪物,她也不会去相信这一切。

因为轶就算对她们有所图谋的话,那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见到她们的时候就杀了她们,或是让她们自身自灭,更不会到现在都还承诺会保证带她们去安全区。

就算是她自己认为轶这是在做戏,她也认了,因为她从根本一点就不相信轶是在这里做戏,因为没必要,就算是最后轶真的有所图谋她也认了。

早已是一月份的开始,荷在前几天已经拆掉手上绷带了,虽说手指活动起来不舒服,但今夜过后她们就必须走了。

这么长一段时间相处下来,轶已经渐渐能接受坐得离两人近一点的事,但是晚上还是会一个人出去守夜,只是这一点轶无论如何也不答应。

在篝火面对面坐着,三个人吃着在这座城市里的最后一顿晚饭,夜晚的时间到现在已经非常冷,就算现在没有极端天气,外面的温度也达到了零下六十度。

最关键一点,前段时间因为她们房间里温度过高,轶有好几天晚上都在外面与怪物厮杀,如果再不走的话,鬼知道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即使目前好像因为轶的变化让轶的作战能力大大提升,但荷还是不想让轶继续涉险,也虽然她并不知道轶是怎么战胜那些每次过来都几只几十只的怪物,除了没有那样的巨型怪物,但轶也不可能一直都能完好无损的回来吧。

荷深知这一点,与轶商量过后,都也达成了离开这里的意见。

出于担心,喝着粥的荷还是没忍住问上一句:“易,你现在真的没什么事吗?”

坐在对面的轶喝粥的动作顿住,挑眉问:“你指的是什么?”

“当然是你身上的那些变化啊。”

荷还是很担心这一点的,虽然轶说过那或许是对他本身能力的提升,但她还是会忍不住会担心轶真的会变成怪物。

轶听着沉默了,这段时间荷也问过不少次,当然也知道荷这是在担心他。

不过在之前与怪物的作战中,他也知道了这种变异触发条件,条件之一便是对方必须是活物,第二则是饥饿感。

这个饥饿感并不是简单的肚子饿了,而是身体能量缺少后带来的饥饿感,再加上一些威胁和精神情绪的刺激,怪物出现的概率就会大大增加。

然后在他吞噬那些怪物后,身体上的伤也会在很短时间恢复,身体能量充盈状态也并不会再触发怪物的出现。

虽然这些他早已跟荷说过,也并不能完全作出全部的断言,但轶还是点头说:“放心吧,我不会依赖这种变化的,如非必要,我不会用它。”

见轶愿意听自己的提议,荷开心的笑了笑起来,但又提出一个疑问:“那你会对人类用它吗?”

听到这样的问话,轶皱眉开始思考,这确实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暴露给人类看的话,那他一定会受到人类的追杀的,但如果是真遇到不得已的情况呢?

最终,他摇了摇头:“如果没有到达绝境的地步,我是不会用的。”

荷听着脸上的笑更多了,她就害怕轶会依赖这种诡异的力量。

“那你保证,不会去伤害那些无辜的人。”

这话倒是给轶听笑了,不禁反问:“你看我像是那种弑杀的人吗?”

“那我们拉钩。”

荷笑着伸出右手小拇指,轶倒是有些没看明白。

“什么是拉钩?”

轶皱着眉问,说真的他真的不知道这些人类的社会活动。

这话问的,就连坐在姐姐身边的丫头都跟着诧异了起来。

“哥哥你不知道什么是拉钩吗?”

轶点着头:“嗯啊,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怎的,面对轶的困惑不解,姐妹俩像是一眼不禁笑了起来,不过荷还是抬着手伸出小拇指向他又递了递。

“你跟我学,我教你。”

皱了皱眉,也或是有些无奈,不过为了这接下来的路会顺利一点,看她又往前示意了一下,轶还是深吸一口伸出手把自己的小拇指学着她的样子递了出去。

见此,荷脸上的笑容更多了,上前勾住轶的小拇指,拉着轶的手就开始晃了起来,嘴里念叨着轶看起来跟念经一样的词。

“拉钩,上吊,一辈子不许变。”

轶听着嘴角都跟着才抽搐了,这他妈到底是哪个神经人想出来的玩意。

“誓词说完了,还得盖个章。”

她说着又直起大拇指,轶看的眼皮都在抖了,不过还是照做。

两人的大拇指往上一碰,荷嘿嘿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但看她这样轶大概好像明白了,还是忍不住吐槽一句:“这是你们人类小孩子发明的游戏吧,这种誓言有什么用。”

荷:...

她又那么一瞬间想给轶一下,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继续补充一句:“那说好了,你以后不准乱来。”

“呃。”

一脸无语的答应了一声,继续埋头干饭。

自己这样子倒是给对面的俩个姑娘看笑了,轶无语的撇撇嘴继续干饭,把他当做人类的下屁孩,那简直就是个笑话,不过他还是不会跟姐妹俩争辩什么。

因为气候受到干扰,再过去正常气候下,高原的大部分地区几乎都会下暴雪,但是现在外面的清晨有一些大雾都算好的了,至少这样也能保证一些水气在。

在房间里留下给其他来到这里的幸存者的纸条,又在大门口挂上了牌子。

相比第一次出发,这一次他们的准备远比之前还要充分。

除了轶,姐妹俩几乎都是全盛武装,防寒面罩再加也遮阳帽,再加两人身上都挂着个小背包尽可能多带一些工具。

轶前后背着两个从这座城市里找到的新的超大空间的旅行包,便带着两姐妹踏上了最后的路程。

枪什么的轶没有带,只需要一把古剑足够,让荷多带了些手枪子弹,因为荷知道,就算她带了步枪用处也不大,还不如留给其他路过的幸存者,相比他们,或许其他幸存者更需要这些一点。

接下来的时间远比荷想象的要更加顺利一些,或许那座废城就是一个考验他们的地点吧,她内心是如此想着的。

从那座城市出发,按照轶所规划的路线,轶避免了相较开阔的道路地区,而是尽量走一些山谷沟壑地区。

因为他们越接近安全区,他们就越靠近荒漠地带,如果不经过山谷的话,在荒漠的一周几天时间他们就会因为缺水而脱水。

就和轶所预料的那样,他们在到达荒漠地区后,花了大概一周的时间,整整三百公里的荒漠地带,他们花了一周的时间才走出去,要不是途中遇到一片带点湿气的干涸河床,轶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徒手刨了四米深才找到一些水,姐妹俩早就渴死了。

而当他们路过了荒漠地区后,轶规划的路线里,他们就必须直线往北,途经一片原始深林保护区地带,到这里,他们就只剩下最后的700公里多点的路程,而从那座废城到现在,他们也早已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走在山边的野径上,看着下方很久没有看过的山川溪流,荷的内心都在不断感慨,要是这一路没有轶的引领和保护,她们姐妹俩几乎根本没有机会距离安全区如此之近。

丫头这会儿趴在轶脖子上正薅着轶后脑勺上的头发,因为今天轶又让她和她姐姐不开心了。

原因是轶杀了一只他们目前到现在好不容易才见着的一只野兔子作为昨天的晚餐,明明上次经过一个村庄时他们还补给了一些物资来着,可轶就是不听,说什么不能放过任何一次能够补给的机会,还给她和姐姐都弄哭了。

这都多久了,这是三人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野外看到活的生物,然后轶一见面就给人家把家翻了。

但轶这也是没办法,走大路的话,现在白天也很容易遇到怪物,就任由小家伙薅自己的头发,只要给最后的路走完,他的任务就结束,忍忍就过去了。

从山林里挖了一些山药带回去,这会儿扒开洞口的姐妹俩也在烧汤煮着昨天剩下的兔肉。

看着轶将山药切成片,用树枝编成的架子放在火堆上面烘烤脱水,荷有些好奇的问:“易,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不直接煮锅里吗?”

淡淡的扫了她俩一眼,轶现在已经是不会对这两个无知人类再作出一些评价了,只是淡淡解释道:“把它烤熟,烘干水分我们可以带着路上应急,因为我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会不会像现在还有时间这样惬意的休息。

很有可能我们会在靠近安全区后一边逃亡,一边休息,就算我们想去其他人类聚集地收集物资,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也不大可能的。

最大的原因是,安全区的人很多,我敢肯定,安全区附近上百公里的那些曾经人类生活过的地方,早已没有任何物资可以收集。

我这样是在提前做准备,你们要是再像之前那样只是为了善良而不伤害那些生命的话,你们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

“那,那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就必须多准备一些了。”

轶听着给她翻了个白眼,这玩意是那么好找的吗?

“我翻了三个山头才找到这么四株山药,现在的物资是很匮乏的,我们只有一边走一边赶路看看才有可能找到其他物资。”

“这,这样啊,我还以为很好找呢。”

荷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她知道轶好像还在因为她妹妹拔他的头发而生气。

“嗯。”

轶点着头,没有再说其他做着自己的事情,好像这会儿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

不过荷没办法,一旦一个人的秘密都被挖干净后,那对那个人来说,别的人要想在好奇也没有太多机会了。

轶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很无聊,但其实身上秘密又很多家伙,只是很多轶都不想和她们说。

“那你能教我辨认这些植物吗?我想帮你。”

想着,荷又开始想找一些话题跟轶聊聊。

这个轶倒是没拒绝,单单点着头说:“可以,但路上在说吧。”

面对轶的冷漠,荷有些不知道该继续找什么话题,正当她苦恼的时候,她脑子灵光一闪问:“对了,你手上的那条口子还没愈合吗?都这么久了,你都还没扯掉绷带,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个问题荷早就想问了,如果不是之前的路途太辛苦太累,几乎吃过东西累得倒头就睡,她都没想到这里来着。

低头看了眼手上现在还在因为今天用力,又给口子拉开流血,古剑留下的伤口。

轶深吸一口气说:“不知道,我也不太明白,或许这把古剑上面有别的原因也所不清楚。”

“这是古剑弄的?”

荷一时之间还没想到那里去,她原本还以为是怪物弄的,如果这样的话那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嗯,那次对付那种娃娃怪不小心弄的。”

“那我看看?”

轶摇了摇头拒绝了:“没什么好看的,万一刺激到了那种东西,我也说不清楚,以后有机会静养估计就能好的快的一点,主要是一直都在动。”

“哈哈,好吧。”

荷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在心里留了一个心眼,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轶变成怪物的原因或许绝对和这把古剑有关系。就看看哪天晚上有没有机会看看,到时候也好确认一下,否则她都很难心安。

吃过饭,她们就休息了,而轶也照常晚上打坐守夜,好像就荷发现,轶除了昏迷的时候就根本不睡觉一样,虽然她很想就今晚看看轶到时候什么时候能睡着,她也好去看看,但是盯着盯着,困意来袭,她实在没忍住还是睡了过去。

翌日,推开堵在洞口的石头,寒风照常一样灌了进来,也预示着今天他们又得赶路。

这一片的山林湿气很重,几乎每天他们出来赶路的时候,外面都是大雾和满地的白霜。

走在深山里荷经常会怕旁边会不会蹿出来一些大型的食肉动物,听以前的老人说,这些原始保护深林自然区都是有豺狼虎豹这些玩意,但是时代到如今最多也就是狼熊和野猪,老虎在西部地区早就灭绝了,她根本不用去想。

至于狼,轶说狼这玩意晚上会嚎,就算它们不想死,那也是自己找死,轶更是断言这些野狼早就被那些怪物吃得差不多了,要不然这么久才只遇到一只兔子。

荷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按说狼这些捕食性动物动物也是会闻着气味来,更是有领地意识的,不光他们已经深入山林三天,晚上没有听到狼嚎以外,山林里更是安静的可怕,偶尔会才能听到一些虫子在叫唤。

而要说熊,她是不想遇到的,但是轶却很想,还表示有一头熊的话,他们这一路的食物几乎就够了,冬眠的熊脂肪有很多,对她们两个来说是不可多得的食物补给。

荷则表示,她还是不想遇到。

轶也很听劝,不想遇到就不遇到,他这个人嫌麻烦。

荷又开始不开心了,坐在轶背上的妹妹又开始薅轶头发。

山林里的太阳一出来,温度上升使得山间的雾气也更多了些,可就算是这样,轶的方向感也依旧让荷佩服。

换做是她,一定会在这种深山中迷路,但是轶表示,他的精神力虽然无法使用,但是对母星的磁场也依旧有所感应,除非受到特别的干扰,他的方向感是绝对不可能出错的。

“果然还是你们好啊,我们人类真脆弱。”

荷一脸无语的说着,拉着轶的手卖力的爬过一个坎。

她现在真的已经在好奇到底有没有幸存者能够活着跑得安全区去了,就这跟着轶在后面混,她一个人不死也得死。

但走在前面的轶却摇头表示:“如果不是你们人类的生产力发展使得人类本身在自然界生存的能力退化,以及氧气的限制,更还有你们没有觉醒精神。

其实按道理说,你们人类的生存能力也是很强的,只是对我来说太过于脆弱了而已。”

“怎么说?”

荷听着又好奇了起来。

两个在路上不紧不慢的赶着路,山林间也是不是传出两个人的闲聊。

“还记得我说过的你们人类创造史吗?”

“嗯,我记得。”

“除开氧气会让你们最大限制以外,你们人类的基因是融合了超过二十个外域族群的基因优化而被创造的智能形态族群。

就这第二点来说,其实只要你们人类觉醒精神,大部分的人其实都能和我老师一样突破寿命限制,活出几百岁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而且你们不重新编辑基因,你们人类的身体都因为精神的突破觉醒而得到强化,更是全方位的能力都会得到提升。”

“是不是真的啊,你没有骗我吧。”

荷感觉自己又被忽悠到。

轶摇着头解释说:“这些早在两百年前来到母星的苍火联盟的那些外邦就告诉你们人类的高层了,只是你们人类不信这个邪,非要自己独断专行开启基因编辑工程,然后封存这些资料,所以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这些。

当然,除了那些已经觉醒精神的人类知道这个事实。”

“那,那这么说,是不是我也能像那些外星人一样觉醒精神啊。”

荷的兴趣更浓了。

但是轶却在这里泼了她一盆冷水,就听轶说:“觉醒精神的前提条件除了个人天赋以外,需要的条件还有心智,开发内在的精神,以及集体意识场域的限制。

在我观察看来,你要想突破精神封锁是很难的,除开一点你的天赋就没有机会,我没有看到任何一点类似的天赋,关键一点便是心智没有得到开发解放。

最后则是你们人类集体意识场域的限制。

相比过去,现在你要想觉醒更难,因为你们人类的灵魂都处在你们人类的集体意识场域限制之中。

个的意识频率会影响集体的意识频率,再再由集体意识频率影响个体。

最简单的解释时,你要想突破这个封锁,首先你得要有志同道合的同伴,在集体精神共鸣下,你才能突破这个精神限制。

在以前那些人类的精英突破精神的限制,都是高层组织了一大批人统一修习才能得到的成果。

如今看来,你们活着都在受罪,哪还有那个精力去突破你们的精神封锁。”

“啊?”

荷表示有些没听懂,但是她好像感觉轶像是在骂她一样。

轶则严肃认真的说明:“我没有在骂你,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你没有心智。”

荷:“...”

她好像不该跟轶讨论这个深奥的话题的,她不开心,丫头看着又开始薅轶的头发。

轶见此则表示:“看,你妹妹跟你一样,一不开心就只会发泄情绪,这是一个很没有思维的做法,虽然她是个孩子,但事实确实是这样,越是没有心智思维的人类,也越容易受到情绪这样程序的限制引导,从而做出一些不那么礼貌的事情来。”

“哼!!”

丫头听着更加不开心了,狠狠一抓一大把使劲薅。

见此,荷也是确实觉得丫头有些不礼貌了,就算是为她出气,那也不该一根一根的薅吗?

她上去拉了拉妹妹,妹妹这才没有继续薅轶的头发。

轶看着也没什么表示,只是摇摇头说:“你们人类在我看来就是这样,也确实是这样的,而且是雌性,大部分的雌性。”

荷:“...”

她狠狠握了握拳,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生气,轶说的话实在是太气人了,她不想再跟轶瞎掰扯。

但轶却不想这么放过她,嘴里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但也引出了另一个让她稍微好受一些的观点,不知道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是好像感觉轶在尽力教她一些事情一样,她有这样的感觉。

“你们人类在西方和东方的一些教育思想家里都有提到,人类的女性是一个很愚蠢的生物,相比男性拥有的思维更加相对于原始,只会顾忌个人利益和生存资本,而相对更容易团结的男性,大部分的文明构建实际上都是拥有更多理性思维的男性所构建,这是无用质疑的事实,一区的一个科研机构还做过一个实验。

在孤岛上分别孤立出男性女性个十人的生存活动,时间在大同时代过后的一百年。

在大约一个月的生存活动中,男性这边先是集体分工划分出基本任务,然后各自执行,接着又因个人的优缺点和所擅长的事情,推选出最后的领导者,他们在一个月的时间不仅完成了狩猎,建筑和社会活动,更在离开时还活得有滋有味。

但是女性呢?

这些女性也都是挑选的相对于社会中层的精英,她们上来则是先争谁是老大,根本就没有任何分工。

都是后来饿肚子了才想起来收集食物,水源,和庇护所搭建,以及生火。

然而就算里面有相对的生存专家,女性的思维也会孤立那些能力极强的人,在最后还发生了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产生的纷争,到最后还未到时间完成女性这边就不得不终止实验,否则还有可能会发生人命的恶性事件。

原因是什么,因为女性因为古代上千,上万年的被奴役的例子,让你们人类的女性从根骨里便养成了有朝一日就想万人之上的根本品性思维。

我并不是在刻意贬低你们人类女性,而是缺少个体思维的女性因为曾经的奴役,很难让你们有自己的生存思维。

正因为如此,大部分的女性因为根骨里的基因定性,会表现的更原始,也是历史时代的诟病。

因而,这也是为什么如今时代大部分精神觉醒者女性较少的原因,毕竟她们很难养成突破性的个体心智和思维。

就像你们人类的那些小说故事,女性作者更喜欢情情爱爱和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大格局之上,她们缺乏这一类的思考。

而男性呢?他们自古就因养成的基因思维定性拥有更理智的思维,在大格局之上会更加偏向于现实的思考和定义结论。

可为什么女性偏向情情爱爱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这就和你们的历史奴役有更多的关系了。

“那是什么关系啊。”

荷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生气了,因为轶这会儿已经开始在告诉她为什么会这样,倒是看起来轶对她们人类女性还是很同情的。

就听轶继续讲到:“不论古代的东西方,女性在古代的定义都是繁衍后代的工具,而男性会成为社会的生产力,而女性的生产力不足男性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但女性其实最开始也是有思维的,导致这一点的还是一些恶意的外族导致的。

它们不想你们人类能够顺利的发展,因而一些家伙在从中引导,在很久之前就有性别对立一说。

然而当初的人类为了解决这一个难题,稳定朝代的统治,做的最简单的方式便是愚弄女性,首先是封闭教育,就如同四区古代的历史一样,大部分的女人是不能读书的,除了那些大家闺秀和青楼的花魁会作诗唱歌。

文化的影响让女性的思维一再封闭,思维认知的无法解放,再通过一代代的积累养成了基因的定性。

而什么是基因定性呢?

生物学遗传角度中有有这样一个的实验,叫做八代遗传。

在大同时代的第一百年之中,四区的生物学家,就做了这么一个实验。

他们用不同小动物种群都共同用同一种方式培养了八代,培养的内容有定时投喂,定时运动,以及定时清洗。

可别小看只有这三个定性活动的培养,因为这三个定性活动在这批动物之中的30年时间里,首先最快获得习惯性遗传思维的动物就是小白鼠,接着就是其他兔子,猫狗,猴子,牛羊等其他动物。

从最开始不习惯,到自我群体自由繁殖三代后,它们首先对吃饭的地方了如指掌,如非不舒服或是疾病,它们不会在吃饭时间固定到应有的位置,甚至其中一批小动物还养成了提前到达进餐点等着投喂的习惯。

而接着的运动以及清洗虽然具体显示实例不明显,但在第六代过后,它们开始养成饭后运动的习惯,又在晚餐过后养成固定时间,隔几天的清洗清洗泡澡的习惯。

然后在第八代过后,几乎不需要人类强行实验催促,它们都已经养成了固定思维和习惯。

就算不需要成年个体后天的培养,或是后代本身的自我学习,它们凭借潜意识都会在固定地点吃饭,运动或是洗澡。

之后如果是集群重新培养,它们都会保留这样如同人类社会的传统习惯。

当然,不断的隔离,也需要超过六代的后代,这样的习性才会被弱化直至消失。

可想而知,作为同样为动物的人类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女性会为了能更好的活着什么事都能做,加之生物学角度的雌性本身拥有的基因本能,从潜意识的被教化,再通过基因的本能进一步固化,当然也会为了挑选更好条件的配偶努力展现自己,这样因为女性之间的争执就会发生更多的竞争。

通过成千上万年长期积累下来,这样的潜意识思维足以在人类遗传基因上被定义新的遗传因子,因为进化的角度来讲,思维也是能够引发进化方向的固定轨道的,当然也不排除一些特别个体的基因突变。

由此,相对男性更容易信任对方而合作,女性的基因定性则是养成排挤的思维定性,这就是当初那个实验为什么女性无法顺利合作的根本原因之一。

可其实,原本的人类男女之间都是能很好合作的,两性的设计在我看来也本应该是个很好的设计才对。

但因为性别的对立,人类始终分化在对立中,女性作为乱战的起发点最多,这也是古代为什么会经常大乱的原因。

男性的愚昧,女性的奴性,再加上双方在长久以来的教化和奴役定性,使得人类男女在后来再也无法很好的合作。

可如果人类男女能很好的合作呢?

我想人类的文明应该比现在我所看到的文明更加辉煌。

但这是不可能的,精神的衰弱,还有个体精神的封锁,只会顾忌自己的现实利益,让所有人的精神都被封锁。

再加上你们上层的信息闭塞,你们人类要想大批量觉醒精神,那几乎是很难做到的事情。

这也是我说你们人类可悲的另一个关键点。

听到轶说了这些,荷感觉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慨,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她不自觉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现在可是末日,就算知道了有有什么用,那些人类可不会听轶在这里瞎叨叨,还会扭曲成为歪理。

在她猜想中,轶这样的家伙一定会成为威胁那些高层统治的刺头,这大概是高层一直管束轶的原因吧。

想着就就问:“话说,易,如果你有机会在以前向人类公开这些你知道的事情,那些高层会不会对你的管制更加严重啊。”

轶听着倒是笑了,停下来转头盯着她说:“不会。”

“不会?”

荷更加不明白了。

但轶却说道:“他们会直接杀了我。”

“为什么。”

一时之间,荷更加不理解了,她都还没想到这里去。

摇摇头,轶继续迈步说:“我这样的言论会给你们人类的高层定义成为危险份子,因为这足以威胁到你们人类当下的社会结构。

思维心智的大解放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这样的言论在他们看来我更像是个大反派的恶人。

他们一定会给我冠以罪名,然后找机会处死我,毕竟我的言论足以推到他们如今所建立的一切。

你说,我除了死路一条,还会有其他的路吗?”

“这。这不对啊,我觉得你这样说不对,这明明是利民的好事啊。”

荷都有些开始语无伦次了,她真的感觉轶的思维无法理解。

闻言,轶再度停下来看向她问:“那你觉得为什么人类会选择自断根基?”

顿时,荷没话说了,好像轶说的是真的。

“可我真的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我真的不理解。”

听到这里的轶缓缓叹了一口气,这才解释道:“就像我之前所说的,你们人类的世界始终是你们人类的一小批人在引导整个人类的历史进程。

就算我这只是怀疑观点,但他们在人类全体大解放过后,确实掀起了精神思维解放的热潮。

但是安逸过后,也并无其他人愿意站出来提点的最大原因是,跨时代的言论和理念在一定给社会带来巨大的不稳定因素,世界上并不是你这样的人类女性居多,更多是那些因为历史的诟病导致自我为中心,自已为是,而比你还没有心智思维的女性。

这样的人一旦集结起来,掀起的起义那并不是一句很简单的武力镇压就能解决的。

如果她们的带头人更加狠辣的话,那大范围的武力冲突也不无可能。

这样的后果无疑是所有高层人不想看到的。

由此,大部分通过自己知晓一切的高层,更愿意让这些平民通过自我的觉醒而慢慢解放自己。

可随着时代的洪流过后,回想起曾经为什么受到压迫的女性在见识到社会已经完完全全走向正规,我想只要有一些自我思维和心智的女人都不会做出这样极端的事情来。

这就是政治方俗称的危险软着陆政策方针。

可结果呢?

你也听我说到了,不单单是大部分的人类男性的思维没有得到解放,女性也在走向衰亡重新沦为动物,高层还留着这些无用的愚民做什么?消耗资源吗?

比起让我来帮助人类解放,或许直接清理掉所有还更加方便快捷一些,这样就能加速时代的进程。

你以为你看到的我说的这些推断结果是一件好事,其实任何一个时代的过程要点,他们这一群高人早在比我更早前就想到了这些。

如果中间会有人捣乱的话,那结果就不一定还能保证世界统一的进程,而是又一次的大分裂。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说他们会杀了我吗?”

说实话,荷不太会分析社会的局势,还有轶说的时代局势,但她好像明白一点。

“你的意思是说,你有能力去阻挠他们吗?”

轶听着缓缓笑了笑,看她能听懂倒是高看了她一些,于是说:“如果我不怕死可以试试,可惜我和我的那些同胞来到你们这个世界都不太是个时候,或许早一点的话,那些被你们人类洗脑的我的同类,说不定会顶上去。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说道这里,轶深吸一口气换了个话题:“还是不说这个了把,你不是说你想帮忙找山药吗?

趁着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多找找。”

荷说着好,她心里其实也不想听轶将他们人类贬道一无是处的事情,但无奈事情都到达这般地步了,就算她无法去信任轶说的是事实,可人类已进步入末世是真的。

而好像,听轶的意思他的同胞在人类世界还有很多,可惜轶一直都没告诉她。

星空的战争在这数月之中一直未曾停歇,正如人类前线部队获得新型装备,让整个战线拉长拉宽。从原本的大决战,已然变成小战役包围大战役的超常规战役。

由原本的决战战场,转变为各个人类据点,分庭抗立主战场的趋势。

每天,第三层面都有无数飞船残骸被前线的后勤收集部队,遣送回各个据点回炉重造,每天也有新的舰船升空带上还未上过战场的新人加入战场,如果不是人类科技生产力已经被智能解放,智能机械人也能在上过战场的老人运作参战的话,以人类如今的星空军事储备力很难和外族做最后的斗争。

大批大批的资源在疯狂消耗,就算有后勤部队在星空拦截战舰残骸都抵不上战争的消耗,但虫族的军备力仿佛就无穷无尽那般永远在人类这里看不到底。

多层面的人类军事力量已经在这数月之间消耗了足足一成了,最大原因还是能源供给更不上战事的消耗,同时也是因为外邦再不会提供任何资源装备协助的原因。

第三殖民这里的科研人员已经铆足了劲,无休无止的对新型能源电池进行完善开发,只有新型能源开发完毕,人类在这一次的星空战争才得以有喘息的机会。

终于是在向各方发出消息的两个月之后的这天,第三殖民地的多层面作战部队终于配备上新型引擎能源,其他据点方虽然还要些时间配备,但只要再坚持八个月的时间,人类的所有军备都能配备上这样的新型能源。

这一天,第三殖民地来了个新的客人,他叫贝恩,是当初天降二十四人中的一人,同时也是第一批向全人类公开加入人类联邦的天外旅客。

与他一起的还有一批受过严苛训练的人类精英,威尔在科研所认真的接待了他。

看着年纪与轶一般无二的贝恩,威尔的内心是感慨颇多,同样都是从天外降临的外星旅客,相比轶,贝恩的才华也无法忽视,关键是个人战力,几乎是接近神话的存在,徒手用精神力捏爆一艏小型飞船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更关键他的精神力已经强大到可以防御小型核爆武器。

面对这样一个堪称神话一般的存在,就算是威尔再面之时是满脸都是受宠若惊。

美丽如精灵天使的五官,高大健硕的身形,以及一头漂亮的棕发,让处在科研所的一帮年轻男女都看得驻足愣神。

“你好,贝恩先生。”

“你好威尔领事。”

两人简单客套握了握手,随即威尔率先问起正事:“请问贝恩先生来此与我详谈,是为了联邦军事后勤的事情吗?”

贝恩点着头,他确实是为了轶设计的那款能源电池引擎而来,不过他也有别的目的:“我想知道,你接触过我的那位同胞是否还活着。”

果然,威尔心下了然,若非是他公开了这条信息,它们这二十四人绝对不会上门来,可是他没想到,来人不该是逃亡的尤恩,而是已经彻底加入人类联邦的家伙。

但对此,他也只能表达出自己的遗憾说:“抱歉,贝恩先生,我对你们同胞的境遇深表遗憾,轶先生是否还活着,我这里也无从知晓,我们已经与母星失联数月有余了。

知晓的大部分战事信息都是从联邦得到的,你想要的信息我们这里也没有。”

贝恩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神色,只是点点头淡淡说道:“没有也没有关系,他的寿命本身就是我们之中最短的,其他拥有缺陷的同胞被你们高层收入你们人类的血液中,那也是他们的归宿。

但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们,你的行为让联邦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你可以说出你的理由吗?”

“这。”

威尔沉默了,看着面前这个似乎对人性漠视,也对自己的同胞毫无同理心的家伙,他似乎理解了贝恩为什么能加入联邦了。

因为联邦缺少的就是这样只会专注自己命令的工具人,心里在默哀的同时,他也在想着如何措辞,从现在他就能看出,这是联邦故意找人来敲打他的。

但贝恩却看出了他的犹豫,直接点明道:“我想威尔先生对我们这次的会面并没有太大的诚意,我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回答而已,以表明你的态度,否则你们这就是在作出分裂联邦的行为。”

“不不不不。”

威尔急忙摆手,他额头现在都冒出了一层冷汗,贝恩这上来就给他扣帽子的行为,他哪能不急。

贝恩看着笑了,饶有兴致的问:“那你能给出解释吗?”

握了握手心的虚汗,威尔也只能将四区政治方做出的事情予以告知,话里话外全无表示不服从联邦指示的意思,更是表示出他是为了十六区和四区的和谐才不得已这样做。后续没能第一时间公开轶的成果原因,也是因为轶的成果并不算完善,所以不着急公开。

说着,他还让人拿来轶的设计蓝图展示给贝恩看。

贝恩看得仔细,最后点点头将平板递给身板人,这才缓缓露出了笑容:“看来是我喧宾夺主了,也是我误会了威尔先生,这里请允许我向您替联邦致歉。”

“是是是。”

威尔急忙应付着,面对这样一个思想和武力都极其危险的家伙,他知道这是联邦给他的下马威,意思就是别让他起小心思,这一点他还是能想得到的。

说到这里,贝恩好像对四区的事情根本不敢兴趣一样,这才回到重点:“我想请问威尔先生,对联邦的设备普及,你们大概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准备好。”

闻言,威尔开始仔细斟酌了起来,他知道这一次上级来人绝非是敲打这样简单,而是另有别的目的,当然在不暴露他们第三殖民地独立的野心时,他也只能给出相应的回报。

他掐着数如实说:“最短也需要三个月时间才能全面普及,但如果其他殖民地以及联邦能够支援话,这或许会更快一些。”

贝恩听着笑了,脸上是意味不明的笑容,这看的威尔心里直发毛。

明明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这家伙带给他的压力却远超苍火联盟那些活了上万岁的高灵教员,到现在他才真正意识到他到底错过了什么样的机遇转折。

“这就好,那我们就静候佳音了,我会替联邦转告的威尔先生,您有事先忙,不必亲自相送。”

贝恩说着,再度伸手与他握了握手便转身告辞。

拐角,威尔望着这帮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走的一帮人久久不能回神。

他知道,联邦的速度永远比他更快,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在他们与四区联合的消息只有几个内部的人知晓外,这帮高层就已经有动作了,还是派出最锋利的獠牙来试探他。

内心不禁对如今的高层感到了更多的悲哀,可他也别无退路可言,只能期待这一场抵御外敌的战役快点结束吧。

回到办公室,着急忙慌的黄总指挥官才后来姗姗来迟,他也才刚刚知晓高层来人的事情,从前线指挥所紧赶慢赶的赶回来。

来到威尔的办公室,一眼便看到威尔盯着墙上的以世界大解放联合的历史壁画走神。

不过他可没心思去欣赏这个画作,而是直接上去问起正事。

“联邦高层今天来人吧。”

“嗯。”

“来的是谁?”

黄总指挥官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只要不是元老会的一帮家伙那其他的都很好说。

威尔转头盯了他许久,这才缓缓答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来的人是他们二十四人中的一个,那个当初天降六区的贝恩,第一个公开加入联邦的外星旅客。”

“竟然是他?”

这个答案让黄总指挥官都分外不解,更是没能理解其中深意。

“那你觉得这个家伙怎么样,说实话我也没接触过这个家伙。”他跟着又问。

“一个很有野心的冷酷角色。”

威尔给出了这样的回答,但同时也说道:“高层的来意我大概也明白了,就是让我们别起小心思,否则就不是派来一个外来者试探我,而是直接派出元老会的高层。”

“你的意思是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目的了。”

这话说的,连黄总指挥官内心都跟着后怕了起来,如果现在就准备拿他们开刀的话,那遭殃的就不仅仅是他们第三殖民地了,连带其他有和第三殖民地同样心思的其他殖民地也会跟着遭殃。

“这倒没有。”

威尔说着,转而是从手里拿出了一张,贝恩在离开时最后偷偷塞进他手里的纸条,摊开给黄总指挥官看。

上面只有一个句子,用四区语言翻译则是:别轻举妄动,接受你们人类的调解。

黄总指挥官看着更加不解了:“他什么意思。”

威尔摇着头,他也在困惑,只是说:“我也看不懂这个家伙,看起来别有用心,似乎他也没有完全诚服于那些人类高层。

否则也不会在离开的时候提醒我。”

“那你意思猜测,或许这个家伙是故意来替高层接触我们的?”

“这我也说不准,但我敢肯定高层里也还有第三方势力的存在。总之我们按部就班配合就好,这也不是我们能掺和的。”

两人说着一边都摇着头,目前的形势显然更加扑朔迷离,或许一场阴谋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在其中也说不一定。

倒是说着,黄总指挥官突然提起一件事:“联邦刚刚又给我们分配了新的任务。”

“什么任务。”

他还没来得说完,威尔便急忙打断。

“你先别急,倒不是什么大事。”

黄总指挥官缓缓糊了口气,跟着一脸苦笑:“因为这一次四区政治方内部执行错误,高层让这次牵扯到轶这个家伙这件事里的涉事人员发配到母星参与母星的作战。

说搞内部破坏的人就该付出代价,特意让我们第三殖民地也参与进发配运输人员中去,只是去运送,并没有让我们也出力。

这一点看起来倒像是在跟我们示好,也没有特意为难我们,让我们按时按质补给军备就行了,其他事情没有在提及。”

听到这里的威尔内心还是松了一口气的,要是他们第三殖民地的战线还要拉宽的话,他们自己都自不顾暇,到时候哪还有独立的资本。

由此,他说:“这件事就由你督办,说好了你我二人共同治理,你们内部的事情我们也暂时不好参与。

说得好像我们第三殖民地才是你们四区人口中搅屎棍一样。”

黄总指挥官闻言跟着打哈哈:“也是,要不是这帮家伙搞事情,或许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此局面。

让这些家伙去送死,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威尔听着也笑了:“要不说还是你们四区人会玩,闲着没事就喜欢窝里斗,这下玩砸了一大帮人都跟着遭殃。”

黄总指挥官摇头苦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都是历史的诟病,团结的时候团结地不得了,窝里斗比谁都做得绝,这就是四区人。

在水域捕鱼是需要时间的,就算轶已经确认了这片地区的自然界危险程度远低于大洪水过后的废土世界。

但今夜好不容易有一条巴掌大的小鱼被姐妹俩分着吃了,也让小丫头高兴了很久。

喝着碗里的山药鱼汤,荷发誓,这是他们这么久以来吃得最好的一顿了。

有肉有蔬菜,这样的生活才算惬意。

可坐在另一边啃着铜线的轶这会儿都在沉着脸思考。

出于担心,荷还是问起了今天他们遇到的事情:“易,你是担心我们遇到那些途径这里幸存者吗?”

轶点头:“算是吧,毕竟目前我们也不知道对方的行踪。”

就在今天下午,在两人路上第三个山头挖到第三株山药的时候,发现了其他人类幸存者用铲子在山上刨山药留下的新鲜痕迹,据轶推测,翻土的时间不超过一周,也就是说在他们之前也有幸存者来到这里,或许是路过,也或许在这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出于对轶的信任,荷还是问到:“那你是怎么想的,要是遇到了我们要和他们一起吗?”

面对这个问题,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她:“你希望我们跟他们一起吗?”

这给荷问得都愣了一下,身边的妹妹这会儿也瞪着好奇的大眼睛仔细听着。

说真的,再次遇到人,小丫头跟她姐姐还是很开心的,可是上次的经历让两人现在都还心有余悸,万一那些还是那种狩猎幸存者的家伙呢?那他们该怎么办?

避开了轶的问话,荷还是更想听听轶的意见,毕竟到现在轶的行动判断从未出错过。

“那你认为呢?”

闻言,轶盯着她看了许久,又隔着篝火看了看她的妹妹说:“按我的想法是完全避开这些家伙,我们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抱有何种目的。

只是我一个人还好,怎么样都可以跟他们接触一下,但是你们两个就不同了,特别是对你妹妹来说。

明目张胆的接触在我看来并不是一件好事,最关键一点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同时,他们都开始和我们一样挖山药充饥了,那就意味着他们的物资必然不足。

相比我们还有一些杂粮带在身上作为用急,如果真到了恶劣的形势,他们会强抢也是有可能的。

更关键一点,你希望我还杀人吗?”

顿时,最后一句话问出来后,荷的头要的跟拨浪鼓似的:“那我们还是不接触了吧,尽量避开。”

她最害怕的就是这个,如果轶暴露了,能解决还好,要不能解决,那轶就更危险,她也不希望轶处在危险之中。

“嗯,那就按你说的办,我们尽量避开,吃完就早点休息吧,我把这些山药烘干成片,目前来说就足够支撑你们两个星期的食粮,明天争取多走一些路,拉开一些我们的距离也好。”

“好。我都听你的。”

翌日,一行人再次早早出行赶路。

山间里的雾气都还和以前一样,为了避开这些幸存者,轶背着小家伙,后面带着荷远离了水源区域,朝着另一个方向赶路。

真就和轶说的一样,就算这里是原始深林保护区,本该富饶的地区放在现在都开始在物资贫瘠。

这些不单单是幸存者的元素在里面,更关键是怪物也光顾过。

很多的山体都是被怪物们刨过的,从他们来到这里后,唯一见过一次野兔,还有夜间偶尔能听到虫鸣以外,他们就再没见过其他生物的痕迹,就连昨天溪流里的那条小鱼,都是轶不经意间发现它在往潜水的石头里钻看到的。

更有些山谷稍微深一点的地方,有地面下相当深被怪物们刨出来的地下洞穴,就这样远远看着,姐妹俩手心都在冒虚汗。

如果不是有轶在前面探路,她们都不敢跟着走的,而且这几天下来他们也只前进了大概一百多公里的样子。

就目前路程还只剩下五百多公里,单单是想想,不仅要面对怪物,而且还要面对可能存在的人类危险,荷都在心惊最后一趟路程的恐怖。

而轶说,只要靠近最后的一两百公里,路上或许就会安全一些的话,她还是不信的,相比人,她还是更害怕怪物一些。

好在,今天的一上午路程还算比较安全,到太阳都出来后,站在山顶上看到开阔的视野还是让姐妹俩都放下了些心里的石头。

山路也并非没有想象的那样好走,有时候经常会遇到前面的干枯树枝藤蔓挡路,轶都会放下丫头让姐姐带着拿剑开路,自己走在前面看到一些怪物跑过的路,人走上去才会轻松一些。

要不是一连好几个月已经习惯了每天两顿饭,怕是人还没到中午就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但,越是这么安静,不单单是轶,连带荷心里都跟着没底。

因为真的太安静了,从他们到达这片区域后就在没遇到过怪物,之前就受过这样教训的他们,当然不会觉得这段路程就会这么好走。

可偏偏,这次还真如他们所想的那样,还真的如了他们的愿。

就在他们大概是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山脉间突然隐隐传来的熊嚎声,惊得俩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距离他们也没有太远,大概好像是两个山脉一两公里的路。

呜呜呜的熊嚎声听得荷一下子就躲到了轶后背贴着,而抱着轶脖子的丫头这会儿也给轶抱得死死的。

“那是什么东西在叫。”

荷还是很害怕的,毕竟都是第一次接触这些野生动物。

轶则是凭记忆里接触过的动物记录判断出了那是熊吼声,他伸手示意两人不要轻举妄动,转而指出另一个方向说:“这个时间段的冬眠熊不会无缘无故离开山洞,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驱赶它,我们直接越过不理它就行,记住要安静,我们动作快一点。”

两个姑娘认认真真的点头,相比熊,她们更害怕的是其他东西,当然知道轶这是并不想去惹麻烦,即使轶说一头熊足以让她们赶到安全区,但这也得分时候。

说着边走,一行人的动作也快了些,朝着声音传来的另一个方向快走,为了更快一点,轶还特意拉着荷慢跑,这样走起来也更快。

但似乎,这头熊好像跟什么干起来了一样,嚎声一直在他们身后追赶,直到他们已经跑出了两个山头,这头熊都像是在跟着他们跑,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直到三人跑到第三个山头,荷这会儿已经累到没什么力气的时候,轶也觉得这样持续下去不是个办法,只能让她暂时歇一歇,找个地方躲起来看看先。

虽然他体力足也足够能跑,可身上的东西是在是太多了,山路也并非那样好走,一个不留神就连他也会栽到沟里去,以他的身体分量一旦摔倒,压在姐妹俩身上就不是断不断一根骨头的事。

而且他也没办法把两个大包都丢下扛着两人跑,可万一追赶熊的是人呢?那东西到时候,在他安置好姐妹在回去找说不定就被别人捡走了

于是,轶拉着两人在一片茂密一些的灌木林里多了起来,占据高度的地势,也能查看到后方和下面的情况。

果然,大概有过了二十来分钟的时间,一些人喊叫的声音渐渐传来,伴随一头熊的时不时咆哮威胁声。

在他们路过的山脉下方的几百米的山谷下方,三个男人其中,正有一人拿着步枪,后面还有两个拉着用棍子绑起来的大砍刀长枪,紧随一头满身遍布怪物抓痕的受伤巨熊拼命追赶。

看样子,这三个家伙是在某一处遇到了这一只好不容易杀出怪物包围的巨熊,想要将其猎杀成为自己的食物。

而这头熊也确实如三人所见的那样早已奄奄一息,完全是靠着生存的本能在无力的逃跑。

躲在姐姐怀里妹妹,这时看着拉了拉轶的袖子,轶转头看了过去,妹妹小心翼翼的问:“哥哥,他们会不会找到我们啊。”

轶做了个噤声手势,他在之前已经隐蔽好一切了,只要他们不动,也不要发出声响是不会让这些家伙注意到自己的。

果然,姐妹俩意会各自一脸后怕的点着头,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时间里,这帮家伙追着这头熊往其他地方跑去了,看样子这头受伤的熊还有得追,至少还有不少体力,但迟迟不敢开枪也是怕弄出更大的动静引得那些藏在山里的怪物们出来觅食。

再次又等了大概十来分钟的时间,轶才拉着两人从灌木中走出,选了个能拉开双方距离的方向继续前行。

这样的经历感觉像是又一次的劫后余生,俩姐妹都是这样想着的,但同时也在庆幸这帮家伙的动静都没引来怪物别提他们的运气有多好。

可看着轶一直沉重的脸色,出于担忧荷还是问道:“易,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轶点着头,同时解释说:“我最害怕这些无法处理好这头熊身上的血气,我之前发现这头熊都是靠着身上沾着的淤泥避免了血腥味的传递才没引出怪物,但这些家伙要是动静再大些,要么真的没有处理好这头熊的血腥气味,那引来的怪物绝对有很多。

我当初处理那只兔子都是回去用的火烧没有直接放血,在山洞里气味不会传出太多,但是这些家伙的话,我不敢保证,而且这头熊的体型至少超过三米,一般来说我都很难处理的。”

“那,那是不是我们还要走更远一点距离才行。”

荷这时跟着也担忧了起来,要说轶做事绝对要更加靠谱些,就算处理鱼的时候轶都不会现场宰杀,同样都是用火焚烧掉其他无法食用的内脏鳞片之类的。

要说白天还会稍微好点,晚上的话那就更加危险了。

“嗯,我们再走一个小时,看有合适的地方就扎营,小心点为好才最重要。”

轶的直觉简直太准了,就和说好的一样。

在他们黄昏扎好营地进入山洞躲避的时候,山脉里便时不时传出枪响声,这给俩姑娘吓得脸都白了。不过他们距离那片地区也比较遥远,就算有怪物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他们。

彻底封死山洞,再将换气孔用树木上的苔藓做好隐蔽,三人便开始了又一次的心惊胆战过夜。

而那外面的枪声更是持续了小半夜,按轶的推测,这批人绝对不止他们之前看到的只有三个人,否则也不会有如此多的子弹。

等到第二天太阳完全生起时,三人才好像重获新生那般从山洞里走出来继续赶路。

这一帮人的活动无疑是拖延了他们继续赶路的速度,但他们的生死轶可管不着,他能带上姐妹俩就算是极限了。

因为有了这次的经历,轶决定带着两人往开阔的地区走,虽然或许会有更多怪物,但人类搞出来的事情才往往更可怕,鬼知道下一秒会搞出什么是连你也给带上。

相对怪物,轶还是更害怕人一点,因为人会搞事,而怪物不会。

姐妹俩没有选择,只能跟着轶的脚步继续走。

因为轶一直也只是带着两人在山林的边缘徘徊,他们只花了三天时间便从山里重新走到了人为的石子山路上。

树木在这一段不算太多,杂草在地上也都是枯黄一片,真的,好像从离开他们家里的那片区域后,一行人就再也没见过绿色。

荷都不禁在感叹,除了气候的大变化,这一场末日下来什么都变了。

又一天的行程结束,轶带着两人在有一条小溪的山谷中间位置扎营。

到现在,他们还只剩下300公里的大概距离,也跟轶说的一样,在越靠近安全区的地方,战火也时长会有发生,好像一天二十四小时从未间断过一样,真的就如轶所说,安全区的外围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这一夜母星上人类抵抗军这里终于得到了上级的联邦的军事支援,十来艏中型飞船和三百艏小型飞船在两艏远航战舰的护送下,将四区政治方推出来挡枪的无辜受害者和参与者运送至了安全区抵抗军总部。

来的人数不多,从当中政治方最高领头人得到的接收资料显示,这一次的正在部队支援只手那么十来艏中型飞船,还有三百艏小型飞船,剩下真正受过军事训练的战士连两千人都不到,剩下的一万七千人,不管是老得掉牙,还有年轻带着一脸悲哀无措的男男女女,都对这一次高层的发配和背锅感到了巨大的绝望。

作为如今人类抵抗军的总指挥明翰,他清点着从面前老人手里接过来的详细资料。

他越看脸是越黑,因为这里大部分的人几乎都是以前政治方那些只会掐嘴皮吃干饭的二愣子,除开那些能够在短时间里成为有生力量的劣等士兵,以及一些从事科技生产的科研人员,剩下的无疑是在给如今安全区增加负担。

虽说,这一次的支援,上级也运送来大量的粮草储备,但是与如今持续走低的安全区情况相比,这些没用的人还不如不来。

面前的政治方领头人是四区的联邦二级部长,相较职位,看起来很大,但其实与明翰的大将军衔相比还要低上不少。

看着这个头发发白浑身干瘦的二级部长,明翰看了看手中的数据真的就忍不住笑了。

“你们带着这批人是来母星上面跟我玩的吗?”他问。

二级部长闻言脸上露着苦涩的笑容,其实他也不想,相比母星他还是更愿意带着星空上享受相对惬意的日子,虽然外面每天都在打仗,他们只需要做好后勤工作就行,但母星呢?

这是真的要和怪物每天进行厮杀,他的内心是真的不想来,可惜没办法,他们就是被高层抛弃了,用来挡枪的一群人。

于是,他只好说:“抱歉总指挥,这都是上面的命令,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我们会尽量配合你们。”

“配合我们?”

明翰是真的被气笑了,他要这些十天半个月都不能生成战斗力的支援有什么用,外面的怪物每天都在虎视眈眈,每天安全区都有几十上百人受伤,死伤的人数虽然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但是每天数十人的消耗,他的心也在滴血。

而面前呢?大部分老得掉牙的老东西能干什么,还有那些看起来就一问三不知的政治方傻鸟又能做什么?怕是上去连枪都端不稳就会被怪物扑倒撕成碎片。

“来来来,你们都跟我过来。”

他一把拽住二级部长,来到面前上千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女人,指着这帮人生气质问:“你们他妈就说这批人能干什么?

来搞笑给我做啦啦队,在后面跟我加油助威的吗?

我需要的是军队,是他妈的军队!

不是要你们这帮只会耍嘴皮子吃干饭的家伙。”

说着,他一把将身边一个士兵手里的镭射步枪扯过手,丢在面前的一个中年胖子身上。

那中年胖子被吓得当场抱头躲开,后面的人群也见势纷纷避开,空出一个区域。

见此一幕,不光是第三殖民地负责运送这批人的军官看着在摇头,连带抵抗军的其他军官还有在母星存活下来被编入军队的士兵也在摇头。

“看!”

明翰指着这个胖子大怒:“这他妈的就是你们的支援,连武器都拿不起来的东西。我们要你们有什么用?

上去送死吗?啊?!”

四区的政治方一众人被噎得哑口无言,一直拥有高待遇锦衣玉食的他们哪见过这种阵仗。

里面的残兵在冷笑,年轻人在无措,老一辈在愤恨刚刚这个胖子的胆小。

二级部长有心想要解释,但话到了嘴边他也不知道他该如何开口。

还是第三殖民地的护送军官看不下去了,这才上前拉住明翰的肩膀转头劝道:“明指挥,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这是联邦高层的命令。

其实有一件事我也不好和你开口,因为你们四区之前政治方的一次执行错误,让你们如今的四区政治方与军方彻底决裂,而且四区的损失已经超过了所有区的损失,这让这些人来支援母星,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你听我说。

虽然我知道母星的情况比起如今的外界来说持续走低,但是他们之中还有其他有用的人可以用,剩下的你就物尽其用不行吗?”

两人的对话,并没有避开其他人,而母星上抵抗军这里的军官听到护送军官所说,再看看如今眼里的这帮政治方的人,眼里的愤怒和鄙视几乎再难藏得住。

原来在母星和上级断断续续失联的这几个月竟然发生这样的事,导致四区大分裂的原因竟然是这帮政治方的家伙搞出来的。

作为站在前线的四区士兵哪能受得住这气,他们在母星坚守拼命,这帮家伙竟然在背地里搞破坏。

一个围在外围的四区母星幸存者精英士兵没忍住心中的愤怒,看准地上一颗石头,狠狠抬起一脚将石子踢飞,砸在人群之中。

下一秒人群之中的一个青年发出了一声惨叫,而在听着护送军官说话的其他抵抗军官这时候也纷纷回头。

一个中年将领忍不住怒喝:“你们在干什么!”

他走过去质问,看着一帮不断后退的人群开口质问:“叫声,谁刚刚在乱吼乱叫。”

众人闻言纷纷后退,空出那个被石子砸破脑袋的青年,中年将领怒了,目光环视四周所有人,他忍不住骂道:“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们他妈的还有心思搞内斗,谁打得人,你们他妈的给我站出来!!”

一众人闻言纷纷摇头,而站在外围的一帮抵抗军士兵这会儿四下咽了口唾沫,看了眼那个踢石头的士兵同时又别开目光。

“妈拉个巴子。”

见没有人承认,中年将领摘下帽子一把甩在地上这才从人群中走出,后面的小兵见势给他捡回帽子一路跟随。

回过头,知道一切原因的明翰这时也转头走向那个将领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军官也是气,接过手下小兵递来的帽子,重重扣在头上说:“他们刚刚里面有人在打人,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这里,他妈的都还在搞内斗。

要我说,他们就该被遣送回去,物资和军队军备留下,其他人我们一个也不要。”

面对这件事,明翰现在虽然很生气,但是护送官的有一句话也不是不对,要物尽其用才真的,而母星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他发火也是因为高层的不作为,这些都是装装样子,他不可能真把人全部都遣送回去。

伸手拍了怕中年将领的肩膀,示意他消消气:“王哥你先别生气,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等会我们再把搞事情的人揪出来也不迟。”

一旁,听着明翰打圆场的二级部长也在连声说是劝说莫伤了和气,其他的抵抗军军官还有第三殖民的护送军官接连劝慰才让这个中将咽下肚子里的这口恶气。

说到这里,明翰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已经有数了,他先是让其他人去安置这批人,剩下的事情等空了再做安排。

眼见人员陆陆续续的离去,一帮围着说话的军官们这才有心思说起四区分裂的主要原因,而那个二级部长自然也在其中。

听明翰问起,护送军官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转送二级部长。

二级部长见着脸上一阵苦笑,他惨笑说:“我想说,我也是被拿来背锅的你们会信吗?”

明翰点点头,并没有再在这件事上追根究底,转而问:“说说具体原因吧。”

很快,二级部长就将四区分裂这件事的一切始末都跟在场的人全部说了一遍,说出来的事情和第三殖民地护送军官所告知的大差不差,但唯独还有一个关键原因。

“我怀疑,我们四区被联邦高层针对了,如果只是三十倍价格必须是我们四区出资购买军备,我们四区还是能接受。

可是谁直接让我们四区双方彻底翻脸,一定有人在从中作梗,只是之前他们一直没找到机会。”

“但,归根结底还不是你们政治方自己搞出来的事情,否则也不会被他们抓到把柄不是吗?”

明翰现在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自古以来所有西方都在畏惧东方四区的先进,如果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二级部长脸上挂着苦涩的笑,他点着头可好像无论他怎么说也无法证实他真的与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雪崩在降临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护送四区政治方的军官在解决完这里的所有事情便带着人回去了,为表示对轶那件事的歉意,临走时他们还留给抵抗军能够组建出两万人陆地军队的装备,相比之前的联邦支援,显然第三殖民地在人情世故上做得更好。

至于那三十倍的价格,其实大家都是开玩笑的,明翰在得知这一切后感激的目送一帮人的离开,至少这一次的抵御外敌的战争,人类都站在统一战线上,除了那帮搞阴谋的家伙。

从他们昨天扎营的地点出发,距离地图上所标注的城市聚集地还有一百来公里,而且这也是距离安全区前最后的一个城市了。

不是走山路不安全,而是距离城市据地越近,他们就越有可能见到安全区外围作战的部队,这也是轶从最开始就跟姐妹俩提到的事情,如果遇到搜救队,让搜救队带上姐妹俩离开后,他就会离开。

这对姐妹俩来说是个没有选择的选择,虽然这一路来经历了太多,作为姐姐的荷有些不舍,可这确实没有办法,因为她知道不管是以前的轶还是现在的轶一旦重新落入人类手中,那等待轶的绝对是更加严苛的监禁,更有一种可能是因为轶的战力会被分配到前线与怪物作战。

这是她不想看到事情,她也无可奈何。

按照地图的标识,他们今天必须要在40公里以外的一座小镇上过夜,这也是轶提前跟她们说好的。

或是即将到达目的地,又或是出于不舍,之前一概话少的妹妹跟着都话多了起来。

坐在轶肩膀上,摸着轶头发已经秃一块少一块的后脑勺,丫头好奇的问:“哥哥,你说你是外星人,为什么外星人也会长头发啊。”

轶转头给了她一个白眼,说心里话她是不想跟这个动不动就扯他头发的丫头说话的,但深吸一口气,还是压住了情绪说:“我也不知道。”

“噢...”

丫头应了一声就没了后话,因为她知道轶不怎么喜欢搭理她,主要原因她知道,她姐姐说她不礼貌,也不懂事,所以轶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她。

走在轶身侧的荷看着,她也不想这最后的一段路程给轶留下不好的印象,便接下话茬问:“那,易,其他外星人有很多也是有头发的吗?”

这就是跟他头发杠上了是吧,轶转头也给她赏了个白眼,一脸无语的说:“你怎么会也问出这么无聊的问题,头发也是毛发的一种,我也不知道其他外星人身上有没有头发之类的东西。

我不是早说了吗?我见过的其他外星人不多。”

“哦...”

她也一脸苦涩的答应着,其实她就想找点话题跟轶聊聊来着。

这一带的丘陵地带相对贫瘠,大部分山上的树木灌木几乎都被炮火烧的黑一片秃一片,回想从最开始的艰辛到现在最后路程的近在迟尺,荷的内心也有太多的感慨。

走着看着,看着想着,她叹了口气说:“感觉好快啊,马上就要到了,不过幸好有你,易,谢谢你,真的。

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个末世之下活下来。”

闻言,轶现在的脸上才多了些好脸色,别问他为什么开心,而是他终于要完成这个费时费力的活了,更关键他离离开这个人类世界也近在咫尺。

不过他摇了摇说:“一个很公平的回报而已,你救了我两次。”

“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么说,荷内心还是有一些小小的失落的,好像她很少在轶身上看到一些人类的情感在里面,有都是他说的大哥还有他的老师,而在她们身上,好像轶就一直只是把她们当做护送任务的对象。

轶转头看了她一眼,笑问:“那你以为呢?哼。”

相比轶心里这会儿畅快,听到轶最后哼笑声的荷莫名的感到有些伤心,就算是动物相处久了也是会有感情的,更何况是人呢?可惜轶不是,她深知这一点。

不过她还是将这些情绪压了下去又问:“那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很没用的人啊。”

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因为在她看来,相比轶她太没用了,整个路程上几乎完完全全就是轶在照顾她们两个。

“也不是。”

倒是出乎了她的预料,听到轶这句话内心就像是被迷雾笼罩着接连又被拨开了一样。

“至少在我看来,你是人类中少有能保持内心的个体。”

轶自顾自的说着,但转头也再嘱咐一句:“善良有时候肯能会成为最能伤害别人或是自己的利器,我话里的意思虽然还没发生,但有时候你也得学会如何正确的取舍。

这算是我在跟你们告别后给你最后忠告吧,记住我以前和你说过的那些真实,不要再做你所认为的良善好人,知道什么才是善良的你要把它成为你的武器,你才有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活下去的能力。

记住了吗?”

轶盯着她仔细看着,漂亮的眼眸中充满对她的同情,荷看不懂轶眼里的情绪意味,但她知道轶这是在教她如何继续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况且她还有个妹妹,她只能点头说是。

可是,她还是想问:“那你离开我们后,你怎么办?你有办法离开这里吗?”

轶淡淡看了眼这个刚刚又把头埋下去的姑娘,转头答道:“目前没有。”

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荷跟着目光都亮了起来,纠结的想要开口,她知道有些话不说就来不及了,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那不如你跟我们一起怎么样,如果去了安全区的话,说不定你会更容易离开这里呢。”

轶口中冷笑,转头赏了个白眼给她:“你真天真啊,你确定我去了还能离开?”

这次,荷彻底沉默了,因为轶总是对的,她好像如何反驳,轶都会下一句还给她一个冷酷的现实。

之后再无他话,一行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在路上走着。

四十多公里的路程说长不长,算远的话也真的不算太远,一个普通人从白天开始闲逛到晚上一直走都不止这个路程,更何况他们走的是大路。

大概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远处破败不堪的小镇样貌才渐渐进入一行人眼中。

一条主干道穿过这个小镇,左右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建筑组成了这个小镇的基本面貌。

这其实已经不能算是小镇了,说它是个小村,其实都算抬举,可地图上标注的确实是镇,一行人也无可奈何。

这里在之前也经历过炮火的洗礼,被炮弹轰塌的房屋,还有子弹激光烧穿的墙壁无不是在说明,这座小镇在末日之后也遭遇过小规模的作战。

走在干净的只剩房屋碎屑的小镇街道上,那些废弃的房屋中除了没用的东西,都被原本或是军队的人収刮得干干净净。

说心里话,轶最开始时不相信这里还有人的,但是在一个废弃的二层建筑之上,轶注意到了那上面吊着一根缠绕绳索的竹竿,而竹竿顶头上绑着的绳索上面占满了那些怪物的血迹。

轶远远看着双眼便微眯了起来,他当即伸手拦住了欲要迈步继续往前的荷,转头将背上的妹妹放在地上让她拉着。

“怎么呢?”

荷在好奇,心里其实已经开始紧张起来,她最害怕的就是那座废城的事情,会让他们再次遇到。

轶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自己所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她和妹妹也看到了那个悬挂在房屋上面的竹竿。

她有些不解,而轶此刻压低了声音解释说:“这里很有可能有幸存者,上面的绳索上有怪物的血迹,按我观察的时间推断,这些血迹中最新鲜的在两三天左右。

接下来你们两个跟在我后面小心点,我也不知道这里的幸存者是否对我们有恶意,相比那座废城,这里的幸存者或许打着别的目的也不一定。”

“知道了。”

一脸后怕的点着头,她拉着妹妹的手也握得更紧了些。

不过她还是没忍住问道:“那要不我们先躲一下?你确认安全过后也不迟。”

轶听着都无语了,这个小镇中真有能躲的地方吗,相比那座废城,地区那么大,姐妹俩当然有能躲的地方,而现在他都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可能他前脚刚走,后面她们姐妹俩就被捆了都不一定。

轶甚至在判断,或许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躲在小镇里的人就注意到了他们。

摇了摇头,没有去做更多的解释,只是让两人跟紧,他有足够的能力护住她们。

因为这个地方就看起来的三百米长度,她们就是想躲也躲不了多久一会儿。

很快随着一行人的继续深入,在走到小镇中央一百米距离的时候,地面上悬着的绑在小镇两边的一条铁丝进入了三人视线。

“这是什么?”

荷有些好奇,但还是下意识拉着妹妹往旁边退后了些。

轶摇着头,示意两人到左边的废弃房屋门面里躲一下先,自己则开始确认这根铁丝的用处。

见俩姐妹准备好,轶这才仔细观察起四周来。

铁丝不可能无缘无故悬停在人小腿的高度,就算是那人再傻也不会闲着没事做直接上去碰一下,除非他想当猫。

铁丝穿过两边的建筑墙壁里的空洞不知连接在何处,轶敢肯定这玩意绝对不是对付人的,而那些孔洞后面,轶在仔细确认后才敢断定这一定是某种用于防御怪物的机关。

想着别去给这里的幸存者找事做,轶选择了开门见山。

直接来到大路中央张口便喊:“喂!这里有人吗?”

面对轶的操作,这会儿处在旁边躲着的俩姐妹都愣住了,困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还没等她们两个回神,果然,下一秒一根像是箭矢般的钢筋便叮的一身定在了轶的脚边。

妹妹被吓得瞬间捂嘴,而荷也顺势蹲下身将妹妹护在怀里。

左右的仔细查看,轶也是无奈了,就见轶伸出手高举作出投降的手势喊道:“别这样朋友,我没有恶意,出来见一见可好。”

果然,下一秒不知道那栋建筑里便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喊声。

“你有枪吗?如果有就放在一边。”

轶听着就笑了,枪这会儿都还在荷的背包里,到现在那姑娘没事都不敢拿出来,他怎么拿枪?

不过,轶还是挥手高举的双手喊道:“请看清楚,朋友,我身上可没有枪,就算有你觉得我待在原地让你射杀吗?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在这里留宿一夜,明天我们还要去安全区,可以出来见一见吗?”

这倒也是,那躲在屋子里的女人听着都在点头。

很快一个面貌隐藏在防毒面具下,浑身披在用怪物骨甲做成盔甲,身上裹的严严实实的女人,举着一把复合弩从距离轶五十米外的地方走了出来。

复合弩上的用钢筋打磨出的箭矢时刻准备着,她时刻瞄准着轶像是戒备一样小心翼翼的接近。

走到大概距离轶三十米距离时,她才隔空喊道:“除了你,还有没有别的人,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射杀你,你最好诚实一点。”

轶点着头,脸上的笑也真诚了些:“有,我们还有一个姑娘还带着一个孩子,我们没有恶意的,希望你能放下武器。”

面具下的女人皱了皱眉,这个时候还有人能带着孩子走到这里,不是她多想,还是让轶叫人带出来给她看看,她才能放心。

“好的。”轶再度伸手示意她没有恶意,转头才将两个女孩叫出来。

果然在看到两个姑娘的一瞬,女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跟着放下高举的双手,姐妹俩这才小心翼翼的来到轶身后躲起来。

见此,轶脸上的笑更多了:“你看,我没有骗你吧,别把我当成其他会劫掠的幸存者就好。”

女人点着头,这才将头上的防毒面具给摘下,露出一张拥有高原血统的西区人脸。

并不是故意弄得脏兮兮的,只是这里条件就这么差,而四区住在高原的人本身皮肤就发黑发红,这都是因为高原的紫外线害的,再加上是末世,哪个人身上还不能脏一点了。

她示意一行人别去碰地上的那根绳子,将一行人带到自己的庇护说她才解释说那是对付怪物的机关,在镇上的其他房屋内,都还有她的机关弩在时刻准备着。

好像这里就只有她一人,回到房间里的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让一行人随意,这才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从开始到现在,你们算是我最后见过的几批幸存者了,没想到还能有人带着孩子走到这里。”

她没有提起一行人身上是否还有其他武器的事情,只单单看了眼轶别再身上的好几把钢筋匕首和短刀,还有那把跟玩具一样的长剑,她知道如果这帮人手头没有别的武器,根本就不可能到达这里。

而带着孩子来到这里,就足以说明一行人并没有其他恶意。

轶没有选择回答,而是看了姐妹俩一眼,荷当即意会,继而答道:“我们是从西南的古侯城区过来的。”

噗的一声,一口水还没下肚的女人当场给地面喷了一脸,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三人。

“你说你们哪儿来的?”

“古候城区啊。”

荷这会儿还一脸天真的说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这个词眼带有多重的分量。

女人这会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呢,末世之前古候城区在四区也是家喻户晓的一座观光古城,最出名的就是历史博物馆,可以说大部分的四区人都知道那个地方。

“那里可距离这里一千五百多公里啊,你确定没给我开玩笑?路上还有那么多怪物。”

而且面前的三个人,就算有两个快成年的孩子,那也绝对不可能三个走到这里。

荷一脸尴尬的看了轶一眼,好像她明白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了,可她说的可都是实话啊,这给她整得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而要是让她知道轶是从更远的地方过来的,那不得给这女人惊到说不出话。

她一脸狐疑的盯着姐妹俩好一会儿,再将目光转向轶,这才盯着荷笑道:“你别告诉你们就三个就能走到这里,路上你们应该还有其他同伴的吧。”

女人自顾自的说着,对自己的判断有着绝对的信心。

“我猜你们之前至少也得又一个小队,走到这里过后,就只剩你们三个了。我说得对不对?”

还不等荷回答,轶这会儿便频频点头接话:“对对对,你怎么知道的。”

荷跟妹妹原本想打岔的嘴一下张得老大,这会儿也在用诧异的目光盯着轶,脸上好像都在说你他妈在逗我。

轶当然注意到了,在女人继续自顾自说话的时候,背在后面的手频频给她们打手势。

荷瞬间秒懂,眼神示意妹妹别插嘴,妹妹才缩了缩脖子没有继续要跟大人辩解的意思。

就听这女人说道:“我就说嘛,你们就三个人怎么可能从那么远的地方徒步过来,而且还要带着一个孩子,就算是超人也不一定能做到。”

轶已经开始死鱼眼了,倒是荷这回儿跟妹妹俩眼都亮晶晶的,因为她们身边真有个外星来的超人啊。

或许是太久没遇到外人,女人这会儿也有些话痨,她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她之前遇到的事情:“上次距离你们我遇到的幸存者都是两个月前,那时候都是就只有那么一两个了,我倒是没想到现在还有你们三个在外面晃悠赶到这里。

不过在这之前,有很多幸存者都不会想你们这样礼貌,还有很多都不怀好意。

当时要不是我带着我弟弟藏起来,这些家伙来到这里发生争执,我弟弟都得跟着遭殃。”

“那。那你弟弟呢?”荷没忍住打岔。

“嗨,别提了。”

说到这里的女人脸上变得哀伤,便听她继续说:“之后不是有一场大雪嘛,我弟弟被冻坏了,然后生病死了,要不是物资被那些幸存者夺走,我弟弟也不会病重去世。”

“那你就没想着去安全区吗?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荷更加不解了,她很难去想一个女人孤零零的为什么要待在这里。

但女人这会儿却突然笑了起来,她看着荷冷笑:“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留在这里不走?”

荷摇着头,目光转向身边的妹妹和轶,轶摊了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

见她支着下巴笑看三人道:“安全区没你们想得那样安全的,我是带着我弟弟从安全区里逃出来的,可能不是时候吧,安全区刚刚建立起来的时候很乱,就算有抵抗军镇压,我们这些体力不如那些男人的女人都很难抢到一口吃的。

再加上每天外面都在和怪物打仗,我带着我弟弟就够担惊受怕的,还要面对那些恶棍一样男人骚扰,我就带着我弟弟逃出来了。

至少外面不会那么容易饿肚子。”

“呃......”

荷盯着女人,再看看身边的妹妹和轶沉默了。

还是妹妹问出了个关键问题:“那姐姐你平时都吃什么啊。”

听到这句话,女人的目光一下就亮了起来,她急忙问:“你们饿了没有,我去给你们准备一些吃的。”

小丫头倒是一脸天真的点点头,她看了看姐姐,姐姐又将目光投向轶,轶这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虽然距离黄昏还有好几个小时,但是这时候吃点东西也没什么,轶便点头了。

“好的,那你们在房间里坐会儿啊,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我去后面准备,很快的。”

把行囊放在房间角落,三个不明所以的人这才在房间里有些不自在的坐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直觉,整个房间里一直充斥着一股怪味,就连荷都在内心猜想女人拿出来的东西或许都不是正常的食物。

她面带担忧的看向轶准备询问,轶这时候却起身点点头:“我还是去看看吧,免得你们担心。”

“麻烦了。”

说着动身,轶跟随女人之前去过的房间准备去看看女人到底在做什么,耳畔充斥着的刀剁在骨头上的声响一直在音绕,出于礼貌,轶一边靠近一边还是问道:“需不需要我帮忙,朋友。”

“不用,不用,你们坐会儿,很快就会好的。”

女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很热情的,可越是这么听着,轶的心底就越是在打鼓,他可不认为一个女人能在这里好好活到现在,就不说食物问题,就精神的话,人类不习惯独居的人一般都很容易出现问题,更何况这里几乎就见不到一个活人。

很快,轶接近了女人的厨房,微微掀开厨房的门缝,里面看到的东西轶都不禁皱了皱眉。

苍蝇怪的蓝色血液飞的女人满脸都是,而在厨房的案板上,一只被拆解成两半的苍蝇怪尸体正被女人用柴刀用力的肢解。

轶当时脑子里就有一个疑问,苍蝇怪这玩意人也能吃?

好像,他明白外面的陷阱是用来干嘛的了,这他妈就是用来捕获怪物的,而那根悬在楼上的竹竿就是用来充当诱饵的悬挂器。

此时此刻,轶满脑子都有一个疑问,这怪物吃多了,这女人是不是精神多少有一点问题。

不过,轶还是没忍住推开了门,正欲开口询问一句,女人这时也转头好奇的看向轶,显然对轶的闯入,女人也没有太过于生气。

好像女人的脑子确实不太正常,她好奇的询问:“你都不害怕的吗?”

轶皱了皱眉,指了指案板上的怪物尸体:“只是有点臭,你确定这玩意能给人吃?如果不行,你还是跟着我们凑合一顿吧。”

“那不行。”

女人摇头拒绝,脸上这会儿倒是挂满了一脸期待的笑,她说:“你就回去等着吧,等我给你们做出来,你就知道这玩意的滋味了,很好吃的。”

看着她热衷与自己分享美食的架势,轶还是没忍住咽了口唾沫,转身退回了房间。

说心里话,要不是他不是人,心脏也不是一般大,换做是其他人类这会儿早就被吓得尖叫了,他觉得有必要跟姐妹俩说一下,以免待会儿生出什么误会。

而再度返回房间,一直在焦急等待的姐妹俩这会儿看到了轶脸上复杂的表情。

荷率先开口问:“怎么了?”

轶不像人类会对这类事件纠结避免回答,而是选择直接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想问,你们敢吃那些怪物的肉吗?”

“啊?”

俩个姑娘听到轶说的东西眼珠子都瞪得滚圆。

“你是说,她给我弄的吃的,就是怪物的肉?”

“嗯。”

轶淡淡点着头。

“那你怎么不阻止她啊。”荷已经有些急了,要说真的,她是万般不敢吃怪物的肉的。

轶倒是皱眉问:“我还以为你能想到这里去,就现在世界的样貌,你觉得一个女人能待在这里这么久,她真的能拿出像样点的东西来吗?

除了人肉,我之前也在猜测是不是怪物来着。”

“啊?人肉?”

荷已经快要哭了,她拉着妹妹又带上轶说:“那我们赶紧走吧,我不想吃怪物肉。”

她是无法理解轶的脑回路的,轶还摊手说:“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走了她会不会追出来?”

“我求你,你就带着我们走吧,我可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正当两人说着,女人听到外面两人的对话从内里厨房中走了出来,满脸都是怪物血的她看到姐妹俩一脸焦急的样子,诧异道:“你们这是怎么呢?我饭都煮锅里了。”

荷:...

一个是脑子无法用人类思维理解的轶,一个是看着就感觉脑子不大正常的女人,荷只感觉她现在就像是身处一个地狱之中,可面对女人,她还是面带歉意的问:“那什么姐姐,你给我们做的饭,是怪物肉吗?”

女人还一脸天真的点头道:“啊,怎么了吗?安全区现在里面都吃的这个。”

“啊?”

荷愣住了,不单单是轶脸上的表情都是麻的,妹妹更是咽了口唾沫。

见他们如此,女人皱着眉解释说:“别多想,怪物肉没你们想得那么难吃,再说安全区里面那么多的人,当时一个月不到那里就断粮了,我们不吃怪物吃什么?

难道要饿死吗?”

好像,确实,现在,真的没有要继续离开这里的理由了,她一脸苦涩的忘了轶一眼,如果女人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岂不是等她也去了安全区,到时候也会吃这些鬼东西。

与其这样,她还不如不去,可惜她没有选择。

一瞬间便想明白了所有,她认命似的闭了闭眼,最后还是没忍住寻求女人的建议问:“那,那我们能不能自己也煮一点东西吃,我怕我会吃不习惯。”

女人听着一脸不悦的看了三人一眼,不过最后还是松口点头:“那行吧,你们自己乐意就行。”

客厅里架上小锅,轶又出去拾取了一些柴火回来,在女人允许下,荷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饭,吃的喝的都是一行人自己带来的,为了山药粥更有滋味一些,她还特意加了些所剩不多的调味料。

当女人端着一大锅的怪物肉闻着味出来的时候,都不禁感叹:“你们是我迄今为止吃得最好的幸存者了,先来尝尝我做的吧。”

女人说着,将一大锅看不懂颜色的怪物肉蹲在客厅里的饭桌上,像是石油,又像是油漆一样的刺鼻味道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

看女人又拿出碗给三人分装,可看着锅里还要一会儿的山药粥,荷只能带着一脸不情愿的妹妹坐上饭桌。

而看着面前自己碗里,那白的透明像是胶状物的怪物肉以及绿油油像是沾了黑墨水的汤汁,不单单是姐妹俩,连带轶都没敢动一下。

怎么说呢?

轶用一根棍子削出来的筷子挑在面前仔细查看这怪物肉的可食用性,他在暗暗吞了口涂抹的同时目光扫视姐妹俩,最后也将目光放在女人身上。

女人倒没生气,她大大方方的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先是喝了口汤,接着便逮着碗里的怪物肉大快朵颐起来,这看得房间里的其他三人眼角都在抽搐。

直到她快速干完自己碗里的东西,又从锅里盛了一碗,这才看向三人说:“看吧,没事,放心吃就行,你别看它卖相不咋滴,其实味道还可以的。”

姐妹俩听着狠狠咽了口唾沫,脸上则是一副我他妈信了你的邪,看看女人最后将目光转向轶似在询问。

女人的目光接连从姐妹俩的脸上也看了过来,这下子,轶的脸皮子都在狠狠抽搐,他刚刚确实后悔之前没听荷的提议直接跑路了。

说真的,他心里也是抗拒的,但经过他在之前的推测也早已想到了这些,或许他也得给姐妹俩做一个表率,至少等他将姐妹俩送走自己一个人在外界的时候,他也不至于会饿得每天都跟怪物抢吃的去。

内心给自己做足了准备,轶用木棍筷子跳起肉汤里跟烂抹布似的一块肉,再度狠狠咽了口唾沫,轶最终还是选择一闭眼,咬下一大块塞进嘴里。

口感很不错,就像是海蜇一样弹牙又脆,但味道他是吃不出来的诡异,脂肪的酸臭味还有重金属的杂味在口腔里乱窜,还感觉有点扎嘴,而看到女人笑眯眯盯着自己时,轶最后还是一咬牙心一狠整个都给吞进了肚子。

霎时间,喉咙以及肚子里火辣辣的痛感,惊得轶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一旁的女人还以为轶这时喜欢这个味道了,她还在自顾自的招呼姐妹俩开吃,丝毫没有注意到轶此刻的脸色都变了。

而当姐妹俩再次将目光从面前的碗里转向轶时,就见轶浑身颤抖着支着女人说:“你确定你没去除掉怪物身上的那些不可食用部分。”

女人一脸认真的看着他点头:“我确定啊,我没有把有毒的地方放进去啊。”

但说着,她的脸色跟着变了又变,而看到轶此刻鼻孔都已经流血了,她好像才反应过来,一脸歉意的说:“好像是有个东西我故意煮进去的,不过我记得已经取出来来了啊,有了那东西煮进去吃起来会更有味道了的,怎么样,是不是感觉人都要升天了一样,我最开始也一样,兴奋得会流鼻血。”

轶:...

你他妈。

他当时脑子里就这三个词,但他已经说不出话了,那是苍蝇怪的耳朵里那种东西的毒素,喉咙在他说完话后,就像是针扎一样开始麻痹了,整个人的脑子也开始刺痛发痒,脑子开始变得混混沉沉的。

整个人晃悠一圈后,便扑通一声仰头朝后面地上倒去。

姐妹俩现在看着整张脸都白了,荷满脸惊恐的问女人:“他刚刚吃的是什么?”

意识到或许是自己没把里面东西取干净的女人,这会儿也是白着一张脸过去翻轶碗里东西,再看到轶筷子上夹的那块烂抹布一样的肉时,女人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

“完了,完了,我真的给忘了把这东西取走了。这下该怎么办。”

她急的跳脚,面对这个吃了屁事都没有的女人,荷这会儿已经顾不得身边的妹妹,急忙起身跑到轶跟前将轶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伸手不断拍打着轶的脸,可无论她怎么喊,轶始终都没有半分动静,只有两个鼻孔的血依旧汩汩往外冒。

女人这会儿也想尝试看看有没有补救的办法,还没等她靠近,荷便伸手制止道:“你别过来。”

女人的动作顿住,哭兮兮的脸上带着尬笑,抬手示意她没有恶意,往后退了两步说:“没事,没事,你相信我,我有解决的办法的,最多就是睡几天就好了。”

“可别。”

荷继续抬手制止,急忙让妹妹去背包里找他们之前在那座废城里找到的药剂,在看到荷一连给轶注射了四只抗病毒药剂后,荷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轶的鼻血止住了,她知道按照轶的体质来说,这点毒不算什么,主要是毒素是从内部开始扩散的,对轶这样的超人都不是能瞬间扛得住的。

而眼下,她扛起地上的轶,准备带着轶离开这里,见她打着这个主意,女人连忙上前拦到门口说:“外面很危险的,马上就要天黑了,我这里有休息的房间,你把他安置到那里吧。”

一脸幽怨的看了女人一眼,再看到妹妹拉着她的裤腿使劲摇头,荷还是勉强答应下来。

至少目前,从开始到现在女人也确实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恶意,只是做错了事,从这点看,至少她们还能够信任。

将轶安置在楼上,一个用铁皮木板,还有一大堆建筑废料封死的房间里,女人又从其他地方带来了一大摞厚厚的棉被和褥子,荷嘴里说着谢谢,女人面带歉意的表示不用谢便缓缓退出房间。

给轶盖上被子,荷这才得空带着妹妹下楼吃自己做的饭。

现在,桌上的怪物肉已经被女人收走了,自已也没有再吃,而是跟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坐在墙角远远的看着姐妹俩吃自己的饭。

但姐妹俩到现在姐姐都没理她,而妹妹则是时不时的生气瞪着她,女人知道这样也不太好,打算开口道歉缓解一些双方的气氛。

于是,她便苦着脸说:“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那东西没取干净,以前我一个人都只是放一点进去煮一点,然后又取出来的。

这次就你们人多,我没仔细,不过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们信吗?”

荷听着皱了皱眉,她真的是差点被气笑了,心说这女人是不是真脑子有问题,明知道那东西不能加进去自己还加,着急投胎都没她这么急的。

不过她也在好奇,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想着便点点头,打破沉默:“你为什么要加那东西进去,不加不行吗?”

女人闻言也是叹了口气,随即才开始解释:“不是不行,而是怪物肉吃多了会上瘾,就算很难吃也会上瘾,只有这种少量的毒素可以抑制我们对怪物肉的食欲。

安全区的人就是这样做的,我当时就是在安全区后勤工作才知道这一点。

只是唯一又一个副作用,这东西一点点只会让人产生幻觉,多了剂量大了才可能让人暴毙。

我也是没有办法真的,都是看你们人多我才多加了些进去,就是害怕你们也会跟安全区里的人一样吃多了会上瘾。

现在我也不知道你的同伴能不能撑过去,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荷现在已经生起不想去安全区的心思了,而如女人所说安全区的人每天都是吃这些的话,那比杀了她都还难受,不过还有一点她想确认。

“那上瘾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副作用到底有是什么呢?”

不知不觉间,她竟然也开始学着像轶一样理智的分析她即将要面对的事情,而她对于这一点毫不知晓。

女人闻言把头埋了下去,像是想起一些她都害怕的事情一样,脸色都变得更差,但她还是看着房间里的火堆继续说:“正常的食物只有那些站在前线与怪物们搏杀的士兵才能吃到,而我们这些平民在安全区才建立不久以后,大概是我和你说的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吧,我们就断粮了。

那时候经常有人因为一口吃的杀害身边人抢食,一些恶劣的家伙还将目标放在孩子的身上。”

“你是说,他们还吃人?”

荷听着跟妹妹一样瞳孔瞬间放大,妹妹这会儿都被吓得缩在姐姐背后,连饭都不敢吃了。

“是的。”

女人点着头,像是想起了些让人悲伤的事情,她说:“我原本还有一个小一点的妹妹的,父母为了保护我弟弟妹妹,被那些恶棍杀了,虽然当时也有军方的人在维持秩序,可当时因为太过于混乱,我的妹妹也死在那些恶棍手里。

然后抵抗军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最后才想到办法,分开大人和孩子,让年纪小一点的,就像你这样的少男少女跟孩子待在一起,我弟弟也因为年纪太小,破例让我带着他。

接着为了解决饥荒问题,他们最终还是将怪物肉分给我们这些平民吃。

起初还没什么,直到一些大人孩子开始发狂,像发疯一样施暴咬人,军方的人才意识到这些怪物的肉根本就不是人吃的,可当时也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上级的支援几乎就没来过,他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最后想到的办法就是混合这些怪物的毒素?”

荷现在已经听明白了,那怪物的肉其实本身就有毒素,但是需要怪物身体上的毒腺部分用以中和,才能避免人们继续发狂。

“对,当时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大家都没得选只能这样做。”

“那然后呢?”

“然后。”

女人说着,接着又叹了口气:“发狂的事情虽然能暂时解决,但是我们慢慢发现,我们对怪物肉产生了依赖,就和古代吸毒一样,只能加更多的怪物毒素腺体在里面,才能维持现状。

而那些对毒素也开始上瘾的,就像我一样,慢慢喜欢上吃完怪物肉会有幻觉的样子。

因为这样我们就能看到以前的世界,还有逝去的家人。”

“那你为什么还要拿怪物肉来招待我们。”

荷听着这会儿已经开始生气了,对女人的行为感到可悲又可愤,果然这个女人也是个有精神问题的人,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待在这里这么久。

“哈哈。”

女人这会儿倒是突然笑了,笑声让躲在姐姐背后的孩子脸色变得苍白,就像是看到一个人形怪物一样,她拉了拉姐姐的衣袖示意她不要继续跟这个女人说下去了。

但女人这次好像也没想过要放过姐妹俩一样,就听她继续说道:“你觉得你我都还有的选吗?

人类的支援迟迟没有到,我们这些平民迟早也会沦为怪物的口粮,与其这样,而且你们也要去安全区,我让你们提前适应一下有什么错。”

这是个疯婆子,荷当时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几乎来不及多想,她当即翻身从自己放在后背后面背包里的手枪拿出来指着女人,子弹上膛,打开了保险。

可她迟迟不敢开枪,因为女人看她这样,脸上的笑反而收敛转而悲哀,更是最后闭上了眼。

拿着枪的手在发抖,她有些后悔刚刚的举动。

确实从目前看来,这个女人也确实没对他们做过太恶劣的事情,只是做了一顿有些粗心的饭,然后正好让轶中大奖。

最后,她还是关掉保险把枪放了下去,作为观众的妹妹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知道世界变了,变得她不认识了,可她不懂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这么做。

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姐姐,看着姐姐闭了闭眼,最后深吸一口气问:“那你为什么会选择逃出安全区。”

她有些事情还需要确认,如果真的是女人口中说的这些,她还不如继续跟着轶,至少她们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没有等到子弹到来的女人叹了口气,她说:“我的弟弟在当时已经对怪物肉上瘾了,如果不是高层的不作为,我也不会带走我弟弟到外面寻求机会,我只想他能够好好活下来而已,但是我还是错了,误认为外面还能很好活下去。”

“然后你弟弟就因为极端天灾,之后重病死了?”

“嗯。”

女人点着头,其他的话她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突然觉得女人这样的可怜人又挺可悲的,荷好像理解了为什么这个女人在弟弟死后没有选择回到安全区,因为家人都没了,回去也跟现在的样子大差不差,她回去有什么用。

最关键是她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弟弟,多半是愧疚吧。

荷这样想着,但是又问:“那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安全区说不定已经不一样呢?”

而女人却摇了摇头:“我是不会回去的。”

说到底这只是个习惯逃避的人罢了,荷盯着她在心里如此想着。

得知了这么多,荷觉得已经没必要在和女人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把手枪别再腰上,让妹妹把饭吃完等会就去休息。

起身,她从包里有取出了一个玩,将锅里剩下的轶那一份山药粥装上,走到女人面前递给她说:“尝尝吧,味道应该还算可以。”

女人愣愣的盯着递来山药粥的荷,又见荷拉上自己的手将碗接住转身回去继续吃饭,看着碗里飘香肆意的山药粥,不知道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姐妹俩只见到一个一边慢慢喝粥,一边时不时哽咽抽泣的女人。

直到她们这里收拾完一切,荷带着妹妹返回轶的那个房间时,女人抬起挂满泪痕的脸说了一声谢谢。

荷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她知道这个女人只是被现实摧残的不成样子了,比起轶来说,这都不算什么的。

当下,她还是想确认轶的状况才行,万一轶真的没有在这里撑过去,她想着就呆在这里与这个女人生活下去也不错,至少不用去安全区继续受苦,反正哪里都是受苦。

天色已经完全暗去,室内外的温度也开始骤降。

妹妹这会儿正缩在她们自己带来的睡袋被窝里捂着手哈暖气,而荷又下楼收拾了一堆柴火上来,将女人平时睡觉用的火盆给引燃。

借着昏黄的火光,她掀开了盖在轶身上的被子打算看看轶的情况。

这算是轶唯一一次睡觉不带上武器的,她摸着轶发烫的额头都差点笑了出来。

又将头靠在轶胸口上,听到轶缓慢又强力的心跳声,荷敢笃定轶这只是中毒太深需要休息就能好转,相比之前的那一次,轶现在的情况不知好多了倍。

又将轶别再身上的武器全部都取下来放在一边,她这才看到那柄被轶用铁片加固过剑柄的古剑。

一想到轶手中的那条伤口,她还是将轶的手从被窝里逃出来,拆下手上的绷带准备看看那道伤如何了。

庆幸现在轶身上的那种诡异东西已经不会在轶没有意识下出来,不然荷都不知道怎么趁轶睡着的时候查看。

湿润的纱布上有股甜香味,那是轶血的味道,她不知道轶的血为什么闻起来是香的,而她也没有无脑到伸出舌头尝一尝的心思,万一有毒,万一又跟书上说的是神仙肉吃了会上瘾,她害怕她真会给轶吃进肚子。

狠狠咽了好几口唾沫,忍受着那股香味带给她的食欲,最终轶手上的那条还未愈合的伤口才终于显现在面前。

伤口已经开始溃烂了,这真的不是个好消息,她甚至都能看到皮肉下在火光照耀出闪烁金属光芒的骨头。

这都几个月了,轶手上的伤依旧没有好,而路上每天轶那恐怖的工作量,轶从来都没在他们面前叫过痛或是累。

鼻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微微发酸,她已经不知道有多久在心里重复那个疑问,如果没有轶的话,她们真的能走到这里吗?

有了火源的温度,妹妹这会儿已经缩进被窝里开始慢慢发出鼾声,再次确认妹妹已经睡着了,她转头取出包里之前一直觉得或许会有用帮轶剪电线的钳子,小心再小心的将古剑上的那层铁皮给剥下来,剑柄上锐利的豁口中全是轶血液的甜香味。

手指在剑柄上轻轻摩挲,锋利得跟刀口一样的口子让她确认轶手上的口子还真有可能是古剑给弄的,接着她又拿着古剑放到轶手中仔细对比。

果然,大概的切口和角度,真的在她不断试验比对下才终于得以确认。

或许,她一切都明白了。

她不该告诉轶这柄古剑的存在的,就算是那些怪物伤了他那么多次,轶都没有变成怪物,而古剑就这么给轶来了一下,轶就变成了怪物。

吸了吸鼻子,她又将古剑的剑柄用铁皮重新缠上固定好,转头翻找药箱将用于伤口消炎的药粉撒在轶的手心上。

药粉再触及到伤口上的一瞬,那种东西像是受到了刺激,再度开始在轶手上翻涌着伸了出来。

她被吓得双手一缩,差点以为这东西又会因为刺激而袭击她,好在这些怪异的触手很快就因周围没有其他东西而缩了回去恢复原状,荷这才有了勇气继续端起轶的手查看。

见它们没有再继续出来,她一边嘴里小声叨叨着一边继续给轶的伤口上药。

她说:“请不要伤害我好吗,我在给他上药,这样他就能好的更快。”

似乎这玩意也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在荷再次上药的时候,虽然它好像有些不爽,但只是出来稍稍动了动,接着又渐渐消停了下去。

看来这玩意并非是无法控制嘛,她如此想着,大概也是有自己的意识在护主,或许这就是轶无法自己控制的原因所在。

确认它不会再伤害自己,荷上好药便重新给轶换上新的纱布。

旧的纱布丢到火盆里烧掉,或许这一次轶的伤口就能好快些吧,她是这样想的。

再次确认了一下房间的密封性,确认室内的温度不容易传到外面过后,她才得空躺到被窝里抱着妹妹休息。

而楼下,女人望着地上的火堆久久不能回神,端在手里的碗这时也早已被她洗得干干净净。

安全区前线,这一夜的安全区依旧没有要消停的意思,更是接到前线的通告,今天的怪物就像是在发狂一样拼命向安全区内部推进,而在高空还有敌军的引导机在骚扰作战的双方。

人类抵抗军在这里被打得措手不及,迅速的向安全区内部求援。

而安全区内部,作为整个安全区最后剩下的唯一一个上将老指挥官,他站在政治方浩浩荡荡一万六千人面前誓师做简短的演讲。

而他脚下临时用桌子搭建的演讲台下,政治方这里所有能上战场的人,不管老的少的,这时都换上了戎装,每个人手中都架着一米多长相当于半个成年男人身高的巨大镭射步枪。

很多人都在打着哆嗦,那不是亢奋而是害怕,特别是一些肥胖的中年和青年。

老人怒视着下方众人道:“你们!不是来这里享福的,是来给我们的年轻一辈拼未来的,面对那些怪物,我就问一句。你们害怕吗?”

众人闻言没有一个敢支声的,老人动真怒了,嘴上轻轻骂了一句,接着发火怒吼:“他妈的,都给我回话!”

一些年轻人哪见过这种气势,那想刀了他们的眼神,吓得好多人都当场后腿两步。

老人见此更加生气了,指着人群中这帮畏惧的人怒吼:“这他妈的就是你们的胆量,胆子被狗吃了吗?

母星上的同胞家人被这些入侵者杀死你们难道都没有一点血性的吗?

有多少人的父母家人的骸骨都被这些怪物捡尸,你们难道都不生气?!!

他妈的,说话!!!”

人群中还是有些有骨气的家伙的,不知道几声怒吼声传来,带动身边那些唯唯诺诺的人,零零散散的生气怒吼声才接连传来。

见此,老人才微微点头,伸手高举呐喊:“回答我一个字,杀!!”

很多人在这次终于用勇气战胜了恐惧,最有血性的人在此刻早已红了双眼,因为这些也是家人死在母星上的一些让人同情的家伙。

他们的声音最大,跟随众人怒吼:“杀杀杀。”

而最前排,政治部的二级部长也同样穿着戎装端着枪在高举拳头大喊口号。

“好!”

老人握拳收声,挥手示意众人道:“是骡子是马,都他妈给我牵出来遛遛,你们政治方的人不是经常被我们军方的人瞧不起吗?

眼下!

就又有个机会,跟我带领的人,一起去前线将阵地夺回来。

跟我一起,杀!!”

“杀杀杀!”

人群在高呼,或是因为别人的一句瞧不起,原本畏畏缩缩的人群这会儿都被点燃了怒火。

“空中作战部队最短时间内起航奔赴前线。”

“地面作战部队奔赴各自岗位加入作战。”

“后勤指挥人员全部就位,出发!”

随着一条条命令快速施行下去,浩浩荡荡的一帮人乘坐各自的运输船奔赴前线,又在舱门打开之际,如同发狂,似无措,似畏惧的蜂群加入进了前线的战斗。

这一战打得之惨烈,虫族那边甚至是动用了巨型怪物,在地面上掀起一批有一批的怪物与人类的尸体。

或许虫族是知道了人类这里来了一批支援,它们想要在这些人没有生成新生战力前先削减掉一大批,方便后面的作战。

可谁都没有预料到这一战双方都打出了真火,不管是高空还是地面的部队,整整大了一整夜,战争的硝烟依旧没有褪去。

后方,作为指挥后勤的政治部二级部长看着秘密麻麻的阵亡名单心都在滴血,那都是人命啊,活生生的人命啊。

据不完全的统计,除了抵抗军本身就阵亡了三千人,他们政治方阵亡了超过八千人。

他一脸愤怒的抓住身边老人上将指挥官的衣领质问,但得来的却是老人一句平淡的回答:“看到了吧,这就是战争。”

这一刻,战争二字仿佛滴血的尖刀一样狠狠戳进老人的心口,原来母星上面的人作出的牺牲远远比他们这一帮只会在桌子上耍嘴皮的家伙还要大。

双手无力的垂下去,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顿时瘫坐在地。不知什么时候,他脸上早已挂满了泪痕,像是撒泼一般使劲用拳头锤在地上,直到手骨敲碎,鲜血留了一地他都丝毫没有察觉。

身边其他抵抗军的前线指挥官将他的行为完全当做是空气,因为任何一个疏忽,前线的部队死伤就会更大。

原本抵抗军这里也并不想让他们就这样直接上战场的,特地还给他们留了几天,只是没想到虫族的动作这么快,也不知它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突然发起奇袭。

没想到战争还没结束,这次的损失就达到了这么恐怖的程度。

终于,在阳光再次爬上地平线时,乌央央的怪物群才随着后撤的敌军引导机退回地面,重新归回地下的虫穴。

前线,政治方一个女战士,望着身边死去的同伴尸体,手上的力气终于才在这时被卸掉,当武器掉在地上的那可一刻,她哇的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身边太多幸存下来的政治方战士触景生情,也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眶,跟着开始抽泣。

到现在他们这里以前很多对战斗都不屑一顾的家伙,才意识到他们当初错的有多离谱,只有等到刀口扎在自己身上时才感受到了痛。

在回想一下当初整个事件的发生末尾,大部分的人都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因果并不是出在轶身上,而是出在他们本身自己,轶只是一个引发事件灾变的诱因罢了,只有真正的高层,脑子清醒的人才知道这一点。

早上,轶迷迷糊糊的从被窝里翻起身,虽然早有预料苍蝇怪的毒素自己能扛下来,但着实在最后他也没想到这玩意能这么上头。身体还是微微有些虚弱,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上路。看着手上重新缠上的纱布,轶都能猜到那是荷给他弄的,除了莉妈,也只有这个姑娘会这么照顾他了。

摇摇头没去多想,起身下楼准备去看看她们怎么样。

锅里正煮着饭,妹妹这会儿正坐在姐姐怀里伸手在篝火前烤火,而荷似乎在跟女人聊着什么。

看到轶从楼上走下来,女人第一眼扫过去还以为是幻觉准备继续跟荷闲聊,但当轶走到火堆旁蹲下的时候,她俩颗眼珠子这才反应回神差点没滚出来。

她咽了口唾沫问荷:“你这小男友怎么回事,身体这么好的吗?”

荷???

你刚刚在特么的说什么。

不单单是轶,这会儿蹲在姐姐怀里的丫头眼珠子都能滚出来。

你要不再听听你他妈在说什么,轶一副老子是不是惹了你的模样盯着女人,满脸严肃说:“我不是她的男友。”

女人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在场人之间的关系,她连连摆手说:“哎呀,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后不是嘛,她不是跟我说了嘛,你们从那么远过来的,到最后都只剩下你们俩一直相互扶持,在一起不早晚的事嘛。”

轶:???

他妈的,他现在他妈的整张脸都他妈的黑了,目光转向荷想要一个解释。

而荷此刻也是满脸无辜说:“我真没和她乱说什么呀,她这是误会了。”

见二人之间好像也没那样的气氛,女人这才意识到她这是说错话了,急忙道歉:“对不起啊,是我想错了。”

轶淡淡扫了她一眼没再多说,转而是问起行程的事情:“今天走吗?”

荷还是有些犹豫的,她最害怕轶还没怎么好就出发了,不过她也相信轶的恢复力,最后难免会担心一句:“那你怎么样,可以走吗?”

“嗯,没什么太大问题。”

“那好吧。”

见两人你一言我一句便把事情敲定了下来,女人觉得她有必要提醒两人一下,急忙插话道:“你同伴这才刚好啊,不多休息两天?

而且接下来的路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安全的,就算你们有枪,也不一定能走的过去,安全区外围可都是怪物。

以前怪物们还没进地下那段时间还好,现在怪物白天也是会活动的,你们这样走可不安全。”

“那你是觉得我们白天没有见过怪物?”

轶一脸平静的盯着她反问。

见到轶冷冰冰的表情,又听轶平静到好像本就应该的话语,女人这一刻好像被噎住了。

似乎,她感觉,眼前的这个男生并不像是正常人一样。

多少是能猜到轶或许是因为昨天女人的那顿饭让轶心里不爽了,荷这时连忙打岔问:“那姐姐,你愿意跟我们走吗?”

还不等女人回答,轶有些不爽的脸色便朝着她甩了过来,荷这才意识到她刚刚或许说错话了,要是让这个女人知道轶的身份,那或许对轶来说一定是个灾难。

不过好在,轶好像并没有要深究的意思,只是静静看着两人。

没有注意到轶脸上的不爽,倒是女人先低下了头,一脸失落的说:“我就算了,我打算待在这里,能待多久算多久。”

“好吧。”

见她如此,荷也没有多劝,虽然她知道轶是绝对有能力再带上一个人的。可多带一个轶的负担也会更重,万一这个女人不像自己会泄密呢?那等待轶岂不是无休止的追猎捕杀?

吃过早饭的一行人收拾好行囊再度准备出发,临行的时候女人特意让三人等一会儿,回去将自己的复合弩拿来了一把,说是让一行人在路上用。

但轶给拒绝了,说实话他拿着也没什么用,还占地方。

就在女人不解的时候,荷拉着女人走到一边说了一些连轶都没听清的悄悄话,知道她再回来的时候,轶跟手里拉着的丫头看到女人的脸上都是震惊和不解。

再女人一手拿着手里的武器,另一只手挥手再见之时,一行人离开了这个有一段小插曲的小镇。

走了很远的距离,轶还是没忍住好奇问:“你刚刚跟她说了什么?”

“我啊,嘿嘿。”

她盯着轶笑了起来,突然转头问骑在轶脖子上的妹妹:“你说哥哥是不是大英雄。”

小丫头憋着嘴在毋庸置疑的点着头,在她看来确实是这样的,那么大的怪物都被轶打败了,而且还是近战。

轶无语的给她翻了个白眼,或多或少算是能猜到了些,不过还是开口警示她一句:“有些话别乱说,在你们到了安全区之后也是,不然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

“好好好,我记住了。”

她给轶也翻着白眼。

轶看不懂这姑娘在搞什么,情绪化只要不影响行程都没什么的,只要不给他惹麻烦他什么都能接受。只要等他把人送到,那时候就天高任鸟飞了。

面对轶就这样的反应,荷是不想说什么了,不管她是说好听的还是难听的,好像轶都很难会跟她生气。

其实她也没跟那个女人说什么只是说了句,他们这一路来都是靠着轶才过来的而已。

真的就这么简单,剩下的就不知道女人会不会想到他们这一路过来其实只有三个人,但说心里话,荷其实也不相信仅靠他们三个人就能走这么远的。

如果没有轶的话。

她看着轶的侧脸,她突然好想跟轶说她不想去安全区了,只是她没有勇气开口。

今天他们只需要到达最后一个城市聚集点就行了,听女人之前告知的事情说,破败的城市里有抵抗军的情报侦查兵。这些侦察兵一方面是被派遣用来刺探虫族大军的走向的,另一方面就是被用来接引那些靠近安全区的幸存者。

这都是今天早上荷在女人那里知道的事情,告知给轶后,轶也只是淡淡点头表示我知道了就没有然后了。

看样子轶对这些事情是否真的有,其实早也心里有数,不然轶在之前也不会说靠近安全区或许也有搜救队的话。

好像,从开始到现在,就除了中间发生的那些以外,轶几乎将所有事情都料定到了。或许...想着荷有些失落的情绪再度占满了上风。

轶的世界绝不是他们人类的世界,就算她想努力追赶也很难达到,这就是优秀到过分的人吧。她是如此想的。

骑在轶脖子上的妹妹看着姐姐这个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她总感觉姐姐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明明就快到安全区了,怎么心情越来越失落了。

如此想着,她控制不住的手又放到了轶的后脑勺上。

轶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这次终于没忍住喊道:“我又没惹你们俩,再拔我头发,我这次真的会打你屁股。”

小家伙小手一缩,急忙抱住他的脖子说:“嘿嘿,怎么会呐。”

城市距离他们所在的地方还有70公里,如果走得快的话,他们今天应该能赶在太阳落山前赶到。

好在这里还是高原,太阳落山都还有十四个小时,按这个时间算他们是完全能赶到的。

走了那么远的路,再怎么说一双铁腿还是被锻炼出来了,只是比起以往要稍微累一点点罢了,荷没有说什么,她都不需要背着丫头,都是交给轶来抱来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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