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圆圆，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坐直升飞机呢，飞机都飞出去老半天了，我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呢。”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然后呢？”
“等到了地方，那个上尉就叫我下来，说等下会有人过来接我，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飞机又飞走了。”
“嗯，没看到有人接你，害怕没有啊？”
“没有，你那年不是说过要调我离开野狼团的嘛，所以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再说了，我坐得可是军用直升机，难不成当兵的还能把当兵的给卖了？”
提起陆航大队那帮家伙的臭脸，郭圆圆可是领教过的，见到吴娟的确没因此而害怕，她这才彻底放了心。“没害怕就好，那后来是谁去接得你？”
“你师傅啊。他一下车就介绍说我是郭圆圆的师傅，当时我听了还吓了一大跳。喂，圆圆，没想到你师傅的级别那么高，就是岁数不怎么大，看着比我大哥还年轻呢。”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
“怎么，我猜得不对吗？”
“对，非常对。”如果这话要是被师傅听到了话，不知得美成什么样呢，到时候，一定会去秦二伯面前可劲地显摆。
“我师傅接了你把你安排到哪儿了？”
“在他家呗。他说让我不用急着报到，这段时间好好地照顾你。对了，他还给我了一个信封，说是你不爱吃医院的饭，让我费心多给你做点儿好吃的。后来等他走了我打开一看，妈呀，有好几千块呢。”
“他给的你就收着，等回头多买些好吃的，给我好好补一补。要是你心里过意不去，就买些肉包点儿速冻饺子啥的给他就成。”
“那好吧，我到时候多包几样馅。对了，你师傅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没有，只要好吃的他都爱吃。对了，你要是包得多，就分出一些来，然后用家里的电话给秦副部长打电话。电话号不知道让总机给你转接，跟我师傅说有空的话回家取二伯家的那份儿，他就知道了。”
“哦，我知道了，我下午就去买菜、买肉。”
“也不急于一时，你别累着你自己。”
“我能累着啥呀。要不然我晚上包好了，反正你这儿晚上也不让人待，我一个人待在大房子里也是没意思。”
“行，你看着弄。他给你的钱不用省，看着缺啥了就买点儿啥。我师傅他别看职务高，人却没一点架子，相当随和。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有事就直接找他，知道了吗？”
“哦，知道了。哎呀，光顾着说话，你赶紧把汤喝了，再吃点饺子。”
“你就带这么点，我都吃了，你吃什么？”
“你别操心我了，放心吧，我回去会给自己弄吃的。”
“行吧，我吃完你就早点回去，吃了饭下午睡一觉。”
“知道了，你甭管我了。”
宁县郭家。
“她爸啊，这些天也不知咋地了，我这心脏老突突的，是不是老大她出啥事儿了？”
“她能出啥事儿，别没事尽瞎寻思。”
“不是，我前两天做了个梦，梦到老大浑身是血，当时呀就把我吓得一拘灵（方言，全身不由地一哆嗦）。”
“竟瞎扯，你姑娘在部队里好好的能有啥事儿。是不是她这段时间没写信回来你又想她了？不是有句话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么？再者说了梦都是反的，你下次再梦到不好的，张口骂一骂就破了。”
“说得也是，就老大那么聪明机灵，她待在部队里能有啥事儿？
唉，原本想着这丫头出去当三年兵就能归家来，地方还能给她分配个好工作。谁想到她竟在部队里提了干，这回好了，又没盼头了。”
“行了，你别不依足。要知道，你现在可不是普通老百姓，是一名少尉军官的母亲，你得有组织性纪律性，别没事想有的没的给老大扯后腿，听到没？”
“哎，知道了、知道了，我这还没说啥，你就上纲上线的。这要是你姑娘……”
“还说？别管那你够不着的，还是操心操心你家老二吧。这都念初一了，你看她那学习成绩，也不知道后年能不能考上一中？”
“说得对，回来我得跟她唠一唠，要是学习还敢嘻里马哈的，我就狠狠揍她一顿，到时你可别说我这当妈的不管孩子。”
“唉，随你吧。老二要真不是上学那块料，初中毕业就给弄职高去，有了学籍再让她姐给她弄部队去。最好找个条件艰苦的地方，让她好好吃一回苦。”
“她爸，要不……”
“你不用说了，等老二回来你就跟她说是我说的。对了，我晚上和战友约好了聚一聚。你放心，我不喝酒。”
看自家男人出了院子，郭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都是一个爹妈生养的，这两个孩子怎么差距这么大？唉，既然他爸都放了话，那她也不得不照办。
老二啊老二，好好学习吧，你可不像你姐似的，从小就有一副淘得没边儿的好身体。
特战旅，特战大队。
秦方在训练场上巡视了一圈儿，打算回办公室打电话问问他妈那丫头今天的情况。这又过去三天了，那丫头怕是要闹着出院呢。谁知他前脚刚迈进了办公室，后脚就跟进来一人。
“进来不知道要敲门吗？”
“我说方子，你这儿可就没意思了啊。”
“没意思么？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啊。”
“行，老子这就出去，重敲一次门，按要求喊报告。”
“行了，别装了。说吧找我有啥事儿？”
“我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跑腿的活儿，我有事想去军区一趟。”
“没有，就是有的话也不敢让你这个副大队长替我跑腿儿。”
“不是，秦方，你怎么那么死性，就不能找个借口让我如愿？”
“你是从旅长那儿碰壁回来的吧？”
“你还是不是兄弟？怎么老当面揭我的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