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日记，夏枝伸了个懒腰起身，看着桌子上空，满墙的哥哥的私密照片，露出一个痴迷病态的笑。
抬手，痴痴的抚摸着中心的照片，那是一张特写的俊脸，照片中的人正在熟睡。
“哥哥，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深夜的别墅洒入银白色的月辉，裴玉站在厨台前喝水。
“啪——”厨房的灯开了。
他转身，就瞧见抱膀靠在门边的少年，正咧着一个顽劣的笑意。
“哥哥，我们真是有缘。”
裴玉厌烦的落下杯子，忽视他低头从他身边擦过，似是在躲避瘟神一般。
一节藕臂拦住了路，裴玉抬眸，狠狠瞪向他，“你又想做什么？”
眼中的厌恶，真是让人伤心，夏枝微微垂眸，抿了抿唇，“哥哥，你好凶啊。”
裴玉咬牙，“你到底想干什么？没完了是不是？”
夏枝抬眸，恰好对上他冷若冰霜的眸子，他忽而咧开一个笑，收回了手，“不干什么，只是想对哥哥说句晚安。”
他总是这样，不管怎么骂他都不会生气，反而越骂越爽。
裴玉冷哼一笑，原本想转头就走的，余光瞥见那疯子走近了厨台。
好奇让他顿下脚步。
夏枝看着那微微偏过的头，笑着拿起裴玉喝过的杯子，在裴玉无比诧然的目光中，仰头将杯中水喝了个精光。
“你……”裴玉心中泛起一阵恶心，“你他妈故意恶心我？”
夏枝愣了一下，转瞬十分惊喜。
“哥哥骂我了！”
裴玉的性格不算柔和，但也从不是那种控制不住就蹦脏字的人。
被逼急了，也只是不耐烦的发两句火，昨天掐他的下颌已然让他惊喜，如今，哥哥第一次破例骂人，居然也是因为他。
他满眼闪星星，莫名的荣幸。
裴玉看着他眼中的痴迷像旋涡，已经没有可增加的空间了，反而开着打着旋的自我催眠。
就像是他的信徒。
他有些头疼，那一句脏话也像是皮球，弹到了地面上，最后无力的弹射回来，将自己砸的头发昏。
裴玉真是拿他没办法，扶着有些痛的额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们谈谈吧？”
夏枝激动，“哥哥要与我深夜私会？”
这夜深人静，这孤男寡男……
裴玉：“就在这儿谈。”
夏枝：“厨房……”play。
裴玉：“……”
“你是疯了吗？”裴玉没办法，一巴掌扇过去，要将他扇醒。
夏枝捂着脸蛋，裴玉以为他清醒了，知道疼了，不想他只是用指腹轻轻蹭了蹭脸蛋，而后落在鼻下，阖眸痴迷的深吸一口，喃喃道：“好香。”
哥哥的香气，残留在他的脸颊。
裴玉的脸扭曲到极点，立即转身打开水龙头，疯狂的冲洗着那只略微泛红的掌心。
夏枝慢慢靠近，从背后圈住他。
裴玉很高，一米八八，他的肩很宽阔。
夏枝一米八的身高，微微低头，鼻子正好嗅在裴玉的颈窝。
裴玉打了个激灵，似是被气急了，一时火气连带着恶心上头，他回身死死扣住夏枝的脖子，发了狠的将他往水池里按。
水龙头还在不断流水，尽数打进夏枝的脖颈，鼻子，嘴里。
夏枝却挣也不挣，就那般静静地，只是偶尔受不了的抽搐几下，咳嗽几声。
裴玉心下一惊，倏地松开手。
夏枝顺手关了水龙头，贴着厨台，身子瘫软的跌坐在了地上。
“哥哥……”
夏枝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胸腔起伏咳嗽个不停，似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脸也咳红了，咳够了就艰难喘息，瞧着像个被虐待的小可怜，若不是看见他嘴角享受的笑，裴玉真的以为他被自己折腾狠了。
“你个疯子。”裴玉说。
“哥哥…”夏枝伸手，可怜道：“拉我一把吧，我腿软了。”
裴玉恶狠狠道：“关我屁事。”
瞧着他生气，脸上都是因为自己产生的情绪，夏枝空洞的心里就被填上一分。
他略微娇嗔道：“哥哥你可真狠心。”
“我还有更狠心的没做呢。”裴玉脸色阴沉，开口毫不留情，“你和你妈，我会一个个踢出我们家。”
原本以为夏枝会为母亲求情，不想那漂亮的眸子流光一转，软软道：“撵走了我妈妈，就不能撵走我了。”
“你……”裴玉皱眉，彻底看不懂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
缓和的差不多了，夏枝扶着厨台的边缘，微微有些踉跄的站了起来，“我以为我已经跟哥哥说的很清楚了，现在看来…”
他挪着步子靠近，“哥哥还是不够清楚。”
裴玉步步后退，眼神警惕，“你想说什么？”
裴玉已经做好了被他挑衅的准备了，不想对方又不按套路出牌，走了两步，突然身子一软，猝不及防的跌入他怀中。
裴玉微微一愣，手出自人下意识的伸了出去，夏枝笑着圈住他，手在背后游走了一番。
两人就那么静静拥抱了两秒，裴玉才半回神，拒绝的动作还没做出，耳后先红了。
夏枝盯着他那淡淡的羞粉，轻轻笑了出来，“哥哥真可爱。”
“你…”裴玉狠狠推开他，脸腾地一红，怒气上头，竟粗暴的扯着夏枝，走向门边。
夏枝乐呵呵的跟着走，兴奋的头后仰。
“嘭！”头回位后，眼前是一堵冰冷冷的门。
裴玉将他丢出来了。
夏枝盯着门眨了两下眼，愣了几秒，转瞬扯着嘴皮笑笑，低头寻了个位置，抱腿坐下。
“哥哥还真是……无情啊。”
裴玉回到厨房，看着厨台上的玻璃杯，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垃圾喝过的，也是垃圾。
裴玉再次路过客厅，甚至看都没看一眼那扇门，就回了二楼房间。
躺在床上，他倒是有些睡不着了。
一定是被那个疯子气的，他这样想。
只是翻来覆去，两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没有丝毫睡意，该死的，他的脑子里居然浮现出那个疯子的脸。
“呼——”拉紧的窗帘被风吹得鼓动了一下。
裴玉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了耳朵，“冻死也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