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得好——所有恐惧都来源于未知。
那么同理可证，对于未知的东西，其实信息大多数来自于自身的经验认知和想象。
林渔就是这样。
在没来之前，他可以说是见识到了最高端的科技——比如现在还在他脑子里不停运转的系统。
但这份科技感，对他的震撼是间接性的。
比如拟态卡、比如光速建房、比如凭空出现的人物卡等等。
这些东西在林渔这里几乎都是凭空出现的，就算系统给他简单剖析过原理，类似因子重组或时间重叠之类的词汇，对他来说就像听不懂的天书。
这就是认知的差异。
在系统看来能用科技解释的事情，在林渔这儿几乎是能被称为奇迹的。
用简单的话来解释就是，林渔如果代表着当代的科技水平，而系统代表着未来的高科技，他们两个之间并不是直接相连，而是相隔着一个巨大的中转站。
这个中转站可以是时间，也可以是空间，甚至是无数聪明智慧的脑袋堆叠出来的灵感集合。
以至于林渔直面的时候，并没有像买到最新款手机或者电子产品之类的欣喜兴奋。
反而更像是在玩儿沉浸版的全息游戏。
因为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
但看到这个潜藏在沙漠地下的金属巨兽后，林渔终于有了真实的震撼。
经过一系列的复杂身份验证后，林渔跟着几人坐电梯直入地下。
电梯整体呈现科技感的银白色，运行时几乎没有声音，如果不是有明显的失重感，甚至感受不到它正在高速下降中。
不知道下降了多少米，失重感终于在某一刻消失。
几人面前的门打开。
“欢迎林先生。”
还没等林渔回过神，门口一个穿着银灰色工装套装的中年男人就伸出手来打招呼。
林渔懵懵的伸手：“您就是苏教授吧，谢谢您的邀请，我是林渔。”
“您好您好，久闻大名，这次终于见到真人了，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好帅气的小伙子，我要是有闺女绝对得让她嫁给你……”
太热情了，太热情了，林老板有点儿hold不住。
“不都说沉迷科学研究的人才都不善言辞么，这这这……”
林渔在脑海里疯狂发弹幕。
12G冲浪的系统立刻回复：“那还都说出门做生意的都巧舌如簧呢，你还不是个小笨嘴？可见老话很多时候也不可信呐~”
林渔：……
有部什么电影来着，说人工智能太智能的话有可能取代人类成为世界的主宰，他现在就感觉脑子里这家伙比自己还像个吃瓜群众怎么破？
脑子里唇枪舌战，脚步却没停。
为了消除第一次见面的尴尬，东拉西扯一顿后，林渔终于被带入了研发基地内部。
这里非常符合他对秘密基地的想象。
通体银白、穹顶高耸、巨幕顶天立地，无数看不懂的代码一行行飞速掠过屏幕，操作台上按钮比蚂蚁洞里的蚂蚁还要多，无数荧光线条在设备间飞速穿梭……
冰冷、高效、赛博。
跟系统那种超越这个时代好几步、科学到极不科学的手段相比，这里更符合他对高科技的认知。
系统：“嘁~乡巴佬！”
林渔无视，乖乖的跟着几个人参观基地。
“……飞行器研发的场地大概就是这些，我带你们去看下成果，来，这边走。”
跟着走马观花参观一通后，林渔被带到了最后一个房间，也是目前最大的一个房间内。
一进去，眼前一亮。
足有七八层楼高的房间采光极好，人造光源在最上方闪耀着太阳般的光。
最中间的展示台上，一台银灰色飞行器静静的停在那儿。
它线条流畅，体型小巧，头大尾收，看形状很像某种飞行速度极快的鸟类，只是通体是反射着金属光晕的人工造物。
“怎么样林先生，这是我们做出的最新一版，功能已经达到设计图中描述的标准。”
苏教授骄傲的语气，像极了炫耀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子。
“我就不在专业人士面前班门弄斧了，说的太深也听不懂……不过光看外观就知道这飞行速度肯定很快，现在已经通过测试了吗，什么时候能投放使用，一开始准备放在哪里呢？”
林渔也不弯弯绕，客气几句就进入自己最关心的话题，这么直接的表达方式倒是让对方一愣。
但技术挂的人当然更喜欢这种简单直接的沟通方式。
于是只微微一愣，苏教授的笑容就更真诚了些，言简意赅道：“第一次试飞已经完成，各项数据虽然和设计图中标注有一定差距，但已经比我们最初预计的要好一大截，所以我们准备量产第一批的同时建造基站，完工后就可以投放到……”
后面内容林渔听了个大概，从左耳朵溜达一圈儿就从右耳朵钻出去了。
这种涉及机密的内容最好别认真听，也别记住，反正林老板对自己的忘性很有信心，只要三顿饭吃下去，明天肯定能忘得干干净净。
不过——
“飞行器运行还需要基站？这个是怎么个原理？”
他记得给设计图的时候没有这个东东啊，难道是系统给他的简化版，科学家们自动补充了这部分不足？他花那么多积分，还背上债务才买到的设计图是个残次品？
听见林渔的腹诽，系统都无语了。
“系统销售商品及提供的奖励，从来都是本着诚实诚信的原则，设计图非常完整，从来不干那缺斤少两的事儿，你咋还冤枉人呢？”
林渔：“……统啊，你咋还有口音了呢，最近在网上逛地区版块儿了吗？”
系统：……
我一个人工智能，也妹有口音呐！
脑海内弹幕瞬间停滞，一份只有两个人知道的沉默蔓延着。
半晌。
林渔仿若无事发生，正好听到苏教授给他解释刚才的疑问：“基站是我们在当前条件限制下做的一个辅助定位充能装置，原设计图里的成品，飞行器可以独立实现充能、控制、智能判断等操作，但由于现阶段的技术和材料限制，我们只能在保证硬性功能的前提下用现有技术和材料暂代，并在这个基础上一步步更新……”
林渔明白了，原来是技术和材料制作暂时不达标，跟系统没什么关系。
背锅侠怪不得被冤枉出了口音。
林老板渣男般熟练的在脑子里好好安慰了一通系统受伤的心灵（也不知道人工智能为啥会有这个东西），一边还在问着自己关心的问题：“苏教授，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如果把飞行器比作公交车的话，那这个基站就相当于公交车站是吗？飞行器只能在两个基站之间来回吗？”
苏教授笑着摇摇头：“你这个比喻很直白，意思差不多，但还是有一定区别的，比如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