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家助理带来了一套日常一些的服装之后，白轻轻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走进了警局。
刚要询问自己母亲在哪儿，却在大厅看到，从审讯室里面出来的陈禾。
她脑子一冲，立马就要跑上去质问陈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却发现，陈禾走向了另外一边。
他并没有从大门出去，而是走到了另外一个房间，还是有两个警察带着去的。
估计是要盘问什么事情。
白轻轻停下了脚步，干脆去找自己的母亲。
律师就跟在她身后。
就在短短半个小时之内，柳玉就招架不住，说出实情了。
她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表情有些痛苦，有些狰狞。
就算遇见过不少大场面，可对面的警察，受过专业训练。
引导人说话的招数。都是意想不到的。
平常人也没办法做那么多心理建设，除非心理素质极强。
可惜柳玉并不是。
当白轻轻带着律师过来的时候，就跟看见了光一样。
一把子扑了上去，将脑袋埋在自己的二女儿肩膀上。
微微摇动着脑袋，抽动身体，似乎都快要吓哭了。
白轻轻瞬间愤怒了起来，看向几个警察询问着。
“你们没对我母亲动刑吧？这可是不被允许的。”
柳玉害怕自己这女儿，说出一些什么惊人的话语，赶忙安抚她。
“我没事，就是太害怕了，轻轻。”
话说两头。
陈禾来到的地方，就是那个诬告陈家父母的护士的旁听室。
有了她女儿的证词之后，这一次就没有再反驳，而是爽快的认了罪。
“本来还想着让你后半辈子，能过个舒坦日子，结果你这么不经问啊。”
那女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充斥着愤怒。
那女儿委屈地抬头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反驳道：“这笔钱我拿着也不敢花，我不需要这种血汗钱。”
“妈，我还是想后半生能在蓝天白云下见到你。”
两母女相顾无言，最后双双沉默。
都是打着为对方好的名号，但是谁都没有去问过对方的意见，也就酿成了这一出悲剧。
在警方的询问下，拔出萝卜带出泥，终于找到了刘芳与这起案件的关系。
陈禾见状，立刻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聆听。
从这个女人的视角来看，刘芳是对她有过救命之恩的。
多年前的一次落水，让刘芳在找到她，并表示想要让她帮个小小的忙之后，没有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那次两个孕妇都还在麻醉中，产房里面只有我一个人在看着。”
“她突然走了进来，告诉我她跟那个吴姓产妇是好朋友，想要单独说说话。”
“我当时没有多想，也就是出去了五六分钟左右。”
“再次回来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就让她走了。”
那护士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
“当时其实我看出了那个孩子，似乎不太一样了。”
“正想抱起来看看的时候，双方家里都来了人，我根本没有机会再把他们换回来。”
对她来说，这件事情说出来了，就是自己职业生涯中的一大污点。
就算说出来了，也不一定有人相信她，还会对自己痛骂一番，说不准连工作都保不住了。
在那个大下岗的年代，有一份体面且稳定的工作，对全家人都是一件好事。
何况，她也只是看了一眼，不敢确定。
所以这件事情就在心里藏了几十年。
并且，她自己的病态心理，也是因为这一次被触发出来的。
第一次错换婴儿，但是没有被发现，这种紧张和刺激的感觉彻底让她着迷。
于是在此后的二十多年里，她也换了好几次婴儿。
直到白家的人找上门来。
她才惊觉，这件事情根本就瞒不住了。
多年以来的压力和愧疚一起涌了上来，良心上的谴责也让人难受。
于是干脆顺水推舟，过来自首。
只是没想到，纸包不住火，打到女儿手上的钱还没捂热呢，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
在一旁的房间里，隔着特制玻璃看着这一切的陈禾，默默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事情果真如他所料。
那个刘芳，就是这场错换婴儿事件的幕后推手。
就因为她的私心，导致了两个家庭的悲剧。
陈禾的愤怒达到了顶峰。
他推开门出去，不想再看这些，只想去找那个叫刘芳的算账。
一出去就被从窗户里吹进来的风，吹了个激灵。
他停住了脚步。
没必要。
自己亲自去找刘芳，浪费时间和精力。
陈禾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律师。
‘给我把幕后主使人往死里告，我要让刘芳牢底坐穿。’
‘还有白家那位，也别忘记。’
得到了律师的肯定回复之后，陈禾的愤怒，终于被宣泄了些许出去。
他踏着轻快的脚步，准备回家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父母。
一出警局的大门，还在院子里呢，就遇到了两个熟人。
白湘君和白轻轻。
她们同时用警惕的眼光看着陈禾。
白轻轻还大声质问道：“陈禾，你是不是想陷害妈妈！”
陈禾甚至都懒得理会她们。
一看就想起了柳玉和之前的糟心事，都不是省油的灯。
岂料，陈禾想走，白轻轻却不让。
她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拉着陈禾的手臂不放，甚至还用力拉扯着，有些癫狂的模样。
“你说啊！我们白家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居然还找私家侦探和黑客去调查妈妈！”
陈禾对此嗤之以鼻，甚至有些想笑。
他脸上的嘲讽，狠狠刺激了白轻轻。
她抬起手臂，开始敲打着陈禾的后背。
“你个白眼狼！当初爸妈对你那么好，你就是这样对待他们的！”
在白轻轻眼里，爸妈虽然对陈禾不是特别好，可也没有到虐待的地步啊，为什么他就不知道感恩呢？
陈禾刚刚才压下去的愤怒，再次涌上心头。
被捶打着的后背，让他的心无比烦躁。
一个转身，稳住身形，拉着白轻轻就狠狠给了一巴掌！
“你们一家人都让我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