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凤楠，怎么回事，为何要退回来？”
吴常青面色严肃，正坐于大帐之上，对于于凤楠打乱了整个作战计划心有不满，亟待她的解释。
而不仅是他，刚刚归来的一些金丹修士和筑基期修士同样心有疑惑。
于凤楠神情不变，面色从容的摆手说道。
“各位长老，此事并非我擅自改变，而是确有情况。各位长老请看。”
于凤楠把破损的金盾扔到身前，其内的金属材质被腐蚀大半，落地之时竟然碎裂成几个部分。
“这是我布置金盾奇甲阵所用的盾牌，在之前战斗的过程中，魔神宗的弟子扔出一枚丹药，看似毒丹，对人体却没有丝毫损伤，反而对金属兵器损害颇大。我的盾牌就是当时沾染了毒气，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
于凤楠又翻出一番崭新的盾牌，放在身前，继续说道。
“这是金盾本来的样子。当时魔神宗攻势凶猛，魔无涯一直对射神车虎视眈眈。我担心魔神宗对射神车使用这种毒丹，若把射神车尽数摧毁，则战神殿此行怕是更为艰难。所以当时我决定撤退，暂避锋芒。”
周围的金丹修士闻言面面相觑，还有人把地上的盾牌吸入手中观察了一番，面色阴晴不定。
吴常青同样看了一下，思忖了一会儿，语气平和了一些。
“这件事确实很重要，你这次的决定很正确，你先下去休息吧。”
吴常青和两位元婴期长老在帐内商量进一步的事宜。
次日，战神殿停止了进攻的步伐，沉寂了下来，众弟子接到命令，就地休整，暂缓攻击。
王硕和几名凝气期弟子在帐外轮值守卫，见四下无人，几人随即闲聊了起来。
......
“话说那个魔无涯真的很厉害，在那么多人的围追之下，还能安然逃脱。”
“那是必然的，怎么说也是魔神宗的天骄之子，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放在对敌上，而是一心想要摧毁射神车，否则应该会有几名弟子遭受他的毒手啊。”
“魔神宗天骄？”王硕在旁听得有些出奇，心中疑惑问道。
“恩，和于师姐一样，实力出众，在凝气十层的弟子之中，他们都是站在山顶上的人，筑基之下，是咱们仰望的存在。”
“哎？这个我也有疑问啊，你说他们这么强了，在凝气十层停留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早就达到筑基的条件了吧。我看很多比他们晚达到凝气十层的师兄们都有筑基成功的了。”
“这个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他们的基础过于雄厚，筑基比较难吧!不过，我还听说一个更为可信的理由。”
一名弟子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待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才继续开口。
“传言，他们好像都在等待一个机缘，要去寻找传说中的天上一层。”
“天上一层？”
王硕心中喃喃，这个陌生的词语自己从未听说过，随即侧耳全心贯注的听着进一步的解释。
“人族修行，于丹田炼化灵气，先凝气，后筑基。凝气期共有十层，这是人所公知的事情。不过，天道之下，以有损为正，不可圆满，凝气十层就是如此，本身并非完整的。传说，十层之上还有一个天上一层，那才是真正的凝气圆满之境。”
王朔在一旁听着都有些出神了，神色透露一丝向往，于师姐凝气十层都如此厉害，若再加上天上一层，凝气圆满，又会如何？
“战神殿内可有凝气圆满的修士么？之前这个并未听说过。”
“那应该是没有，圆满之境，可遇而不可求啊！”
......
众人逐渐从这个话题上移开了，但王朔的心中还是留下了许多的疑问。
魔神宗见战神殿停止了进攻，反而主动出击了多次，均是以偷袭为主，想要把射神车毁掉，不过在战神殿的层层守护下，未曾得手。
再一次击退魔神宗的进攻，众弟子归来，于凤楠见王朔看见自己欲言又止，似乎有话想说，便把他叫到身边。
“王师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问？”
王朔对于这个天上一层的传言心中很是向往，但是苦于没有这方面的知识，非常烦恼。
“于师姐，我确实有些事情想向你请教一下。”
“你说吧。”
“我想问一下关于凝气圆满的事情，听人说凝气十层并不是凝气圆满，还有天上一层？”
于凤楠脸上略有些惊讶，没想到王朔竟然知道这件事情，而自己心中对于这个事情也有所执念，幽幽一叹说道。
“凝气十层确实不是圆满之境，还有第十一层，也就是你说的天上一层。我之所以迟迟不去筑基，也是想要去尝试着寻找那一丝虚无缥缈的可能。
据史料记载，战神殿几千年来，曾出现过一个凝气圆满之境的修士，战力非凡，同境界之中几乎没有敌手，只不过还未成长起来，就遭人设计，安排几名筑基强者偷袭，将其杀害。”
王朔闻言心中有所遗憾，如此惊艳之才，实在可惜，但接下来的于凤楠的话，却让他更加吃惊。
“不过，现在的同辈之中，也有筑基圆满之人。”
“于师姐，你遇见过？”
于凤楠面色凝重，似乎陷入了某段回忆之中，眼神迷离的望向远方，悠悠说道。
“嗯，曾经我和他有过交手，但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是谁？”
“东皇宫的十八皇子——季布。”
王朔和于凤楠二人均陷入了沉默，一个望着远方沉浸在回忆之中，仿佛想要在那段记忆中找到对方的弱点，以便将来再次对敌之时，有所依持；另一个则是心生向往，暗自思忖着要回去找找相关资料，看看能不能寻到蛛丝马迹。
是夜，王朔把心中的执念压下，即使现在有天上一层的方法，自己也不可能成功，毕竟自己的修为现在还只是凝气八层，这个事情终究是要一步一个脚印的去走的。
一夜无话，凌晨的阳光刚投射到大地之上，草叶上的露珠还未蒸干，吴常青走到大帐外，心头的阴云密布，针对魔神宗的那种毒丹的应对之法，宗门还未给与答复。
初战之后，梁州出发的战队已经在颍川停留了近八天的时间，而黑龙岭的方向更加严重，至今还未攻破对方的天险防线，霸州和姑娘山倒是进展顺利，但是害怕孤军深入，被敌方包围，现在同样原地不前。
吴常青眉头紧锁，还在思索，但突然一阵灵力波动在他的灵识内掀起涟漪。
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