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已经晚上7七点了,您该起床了。”
一声温柔的呼唤吹散了洛酒的梦,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约西亚柔和的笑容。
洛酒看了看两旁,她正躺在铺满白色蔷薇的水晶棺材里,一切与往常无异。
好像本来就该是这样。
但是为什么——
洛酒垂下眼眸,她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约西亚,今天是...7月21号?”
“夫人。”约西亚为她端出一小杯血液,“现在已经是22号的晚上了。”
洛酒一惊:“我睡那么久!”
“其实不算久夫人,因为您现在已经不需要靠压缩睡眠时间来获得利益了,想睡多久睡多久。”
约西亚拉开洛酒的睡袍系带,细心地为她脱掉上衣,又打开新裙子的包装,双手折住裙子的肩线在半空摊开,从下套到她身上,再一颗一颗扣好裙子背后的纽扣。
洛酒若有所思地抚摸着裙子上的刺绣图案,“约西亚,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纽扣还剩最后两道,他的回应依旧充满了温柔:“您当然忘了一些东西。”
“什么?”
“您忘了喝我为您准备好的血液了。”
洛酒有些沮丧,“我说的不是这个。”
“夫人,最近人类研发了一个新词,对于总纠结记忆里没有的东西的行为,他们叫做内耗。您身为北陆的吸血鬼教母,不该在这样事情上过于纠结。”
约西亚将她裙子纽扣完全扣好,又转到前面为她拉好裙摆,将她脚踝上的镣铐盖得严严实实。
这套动作他已经重复了500年,算是轻车熟路。但为什么,当今天他再一次能够为她穿好裙子时,内心会有种此前从未有过的失而复得的喜悦。
约西亚眸间闪过失神,大抵是,他这次付出的代价过于巨大了吧。
衣服穿好,洛酒端起酒杯,只是不知怎的,今日起来之后,她的食欲竟变得不太好,于是只小啜了口便将酒杯放下,她问起约西亚正事:“我沉睡期间,把发生的事,挑有价值的说给我听。”
“夫人的事业心还是这么旺盛呢。”约西亚怀中拿出一本备忘录正要翻开。
洛酒眼尖,一下捕捉到不同,“你换了新备忘录了?”
她记得以前是一本黑色的,怎么变成褐色了?
“啊。”约西亚顺洛酒的方向看了眼备忘录封皮,“之前那个颜色我不喜欢,所以换了。”
主要是,跟死神手里那本太像了。
“哦。”洛酒也没过多怀疑,任约西亚将她抱起放到轮椅上。
“夫人,您沉睡时,我代替洛家接受了媒体采访,医院袭击事件不会影响到洛家的声誉。”
约西亚在推她到办公室的路上说。
“哦。”洛酒还是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心说他有那么大的威力?”
结果来办公室,在手机上看见约西亚接受采访的视频片段,洛酒沉默了。
记者:“约西亚先生,对于这次邪教突袭事件,为什么是你出面接受采访而不是洛夫人呢?”
约西亚:“难道记者小姐的意思是我不能接受采访么?好伤心,因为听说今天是记者小姐来进行采访,我还特地跟夫人说让我来呢。”
说罢,他给了女记者一个伤心的笑,“哎,没想到采访还没开始自己就不被欢迎了。”
女记者立即红了脸,“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有弹幕飘过。
【啊啊啊!约西亚好帅,原来洛夫人吃这么好!】
【有这样的执事就是让我坐一辈子轮椅我都愿意。】
【不准拒绝他,让他接受采访!】
看得洛酒直皱眉,简直一派胡言,约西亚和这群发弹幕的人都是。
洛酒关掉这段诡异的采访打算处理桌面上的文件。
“夫人怎么不继续看了?我自认为发挥得不错呢。”
约西亚轻巧地为洛酒续上一杯红茶,“处理工作的时候,一杯新鲜的血小板是再适合不过的。”
“你人气还挺高。”洛酒端起搪瓷茶杯,浅闻了下香气。
“为了洛酒,偶尔的牺牲是一个执事应有的觉悟。”
“嗯?”洛酒听后面色一变,她停止动作,“为了谁?”
约西亚笑了,“是洛家,口误。”
洛酒这才安心,“这样的失误也是你们神明美学中的一则吗?”
“夫人,神明偶尔也喜欢恶作剧的。”他回答。
他的父亲,曾经因为好奇把人类邀请到外神之都聊天,最后那个人类疯了。
洛酒放下茶杯,“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变了?”
“夫人,难道我以前那么没有幽默感吗?”
“少跟我来你对人家记者那套。”
约西亚:......
“夫人还是那么油盐不进呢。”
“那你期待我怎样?”洛酒不以为意地翻动着桌面上的文件,“因为你这句玩笑感动地痛哭流涕踮起脚尖亲你一口?”
于是约西亚果真俯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他的笑容灿烂又热情,“痛哭流涕就免了,踮起脚尖也免了,亲我一下就行。”
这个吻来得太突然,洛酒瞬间怔住,带着愕然眨了眨眼,她抬起头,满怀诧异地将这个男人望着:“是你疯了还是我出现幻觉了?”
“都不是。”约西亚再次拿出他那本新备忘录,“夫人,您沉睡期间,洛家又收到了不少信件,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我觉得有一封需要告知您。”
洛酒:“你不要跟我转移话题。”
“这封信的寄信人是夫人非常在意的人。”
“喂喂喂。”洛酒敲了敲桌面,示意约西亚回答她问题。
“是茉莉小姐寄过来的。”
“你不要...等等,茉莉?”
听见寄信人后,洛酒变了态度,“那个死丫头怎么想起来给我寄信了?”
“我就说夫人会在意的。”约西亚在那一堆文件中找出署名为茉莉的信件,“不过恕我直言,您应该不会喜欢信件的内容。”
“她哪回对我说过好话。”虽是这样说,洛酒拆开信件时,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期待的。
茉莉是她的养女,500年前,她的好友伊莱死于那场血色婚礼,她收养了他还在襁褓中的孩子。
出于对好友的亏欠,她将茉莉视如己出,竭尽所能地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可茉莉却在听说自己父亲因洛酒而死后生了洛酒的气,变得越来越叛逆,甚至不愿意见到这个养母,选择搬到西陆去住。
洛酒将信纸摊开,没读完前两行,她果真如约西亚所说,拉下脸来:
“这个孩子是怎么跟达西那个恋爱脑女儿玩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