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三皇子和慕容翧无差别攻击后，柳穆清再上课就顺利多了。
虽然吴欢和慕容静安偶尔还会捣乱，至少课程能继续下去。
时间久了，柳穆清也发现，慕容静安和慕容静欢本质不同。
慕容静欢是真的坏，哪怕最近在府上养病，还是不老实，总能听到她的一些传闻。
而慕容静安，其实是调皮。她的价值观还没有形成，很多时候对是非对错没有明确的认知。
慕容静安对柳穆清的态度不好，源自之前慕容静欢的洗脑，还有身边的吴欢。
吴欢对柳穆清的敌意，柳穆清一直都很清楚，根源在慕容翧身上。
每次上课的时候，吴欢鲜少有注意力集中听课的时候，她的眼神都在慕容翧身上，那眼神，时而迷恋时而哀怨，有时候柳穆清觉得，在吴欢的脑海里，慕容翧已经和她携手走完一生了。
柳穆清在皇子的课堂上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慕容黎也悄悄地干了件大事。
慕容黎上书了一封《请奏重开边疆互市》的奏折，里面详详细细地介绍了朝堂当前局势和开放互市的必要性。
十七年前，白家全军覆灭的那一战，对天启来说，白家满门战死，是一件悲壮的事情。对侵入天启的胡人来说，也几乎是灭族之灾。
自那以后，胡人元气大伤，西北边疆和平十七年。
大家都是关起门来努力发展经济，随着经济慢慢复苏，对边疆重开互市的呼声越来越大。
慕容黎的请奏，皇上没有当时批复，而是将这份奏折拿到朝堂上，和朝臣一起讨论。
经过几日的激烈争吵后，互市终于开起来，互市的制度和细则也完善了许多。
包括什么东西可以拿到互市上买卖，比如粮、盐、茶等，限量多少，税多少。
还有一些严禁拿到互市上买卖的，比如铁、武器等等，一经发现，等同叛国，是灭门的罪过。
互市开启后，皇上记慕容黎大功一件。
皇上的赏赐如流水一般进入黎王府的时候，大长公主略带嘲讽地看着一排排的金银细软：
“哼！收起来吧。”
“母妃今日来，所为何事？”慕容黎并没有管大长公主的嘲讽，直接问道。
“还用问吗？当然是你的婚事！”大长公主的语气不怎么好。
这个儿子，哪哪都好，就是这个婚事，真让人头疼。
“我说了，目前没有成婚的想法！”慕容黎满眼都是抗拒。
“本宫也说了，本宫看好镇江侯的女儿，我会召他的女儿进京，你准备一下！”大长公主冷冷地道。
“还有，最近少去你父亲那里，一个小小的伯爵府，你还真当亲戚走呢？”大长公主说完径自离开。
留下慕容黎站在原地，脸色非常难看。既然看不上伯爵府，当初为什么要下嫁？
做一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不好吗？为什么要下凡残害这么多人？
“王爷不舒服？在下来得恐怕不是时候，要不，我们改日再议？”这是何绘泓第一次见表情阴鸷的黎王。
“太平公主，最近怎么样？”黎王突然开口问。
何绘泓沉默片刻，“不太好。”
“嗯？”
“公主早产了，孩子太小，不一定养得活。”何绘泓解释。
“早产？”慕容黎有些震惊。
没看出来，齐王妃倒是个保密的好手，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
“静欢呢？还好吗？”
“公主不愿意见在下，只能从丫鬟口中打听一二，具体情况并不清楚。”何绘泓解释。
“你倒是很关心静欢。”慕容黎有些意外，事到如今，何绘泓居然还会关心慕容静欢。
“算不上关心吧，在下想和离，公主也愿意，只是齐王妃一直不肯松口。”何绘泓异常坦诚。
……
慕容静欢早产一事，柳穆清去给皇子上课的时候听宫里的人说的，据说，因为早产，孩子没活成。
太平公主伤心，又病了，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柳穆清乍一听到慕容静欢的消息时，呆愣片刻，最近好忙，她都忘了，慕容静欢的孩子留下来了。
太子入狱后，赵五娘跟着被圈禁，这件事也累及赵侍郎，被贬出京城，去外地做地方官了。
从那之后，慕容静欢一直被齐王妃锁在公主府，不准出府半步，除了偶尔听到她又在府里发疯，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哎，怎么会早产呢？是下人伺候不精细，摔着了吗？”
后宫，一个小丫鬟偷偷问另一个小丫鬟。
“什么摔着了！太平公主的这里一直不太好。”小丫鬟说着用手指着头，“听说，是犯了病，硬生生掐死的！”
“我的天！！！”
“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
柳穆清从拐角处出来，看着两个小丫鬟远走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是上天给慕容静欢的报应吧，司棋，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一定能看到吧。
“觉得慕容静欢可怜？”慕容翧从柳穆清的身后站出来。
“些许唏嘘吧，还轮不到我可怜。”柳穆清回答。
“慕容静欢，彻底疯了。何绘泓买通公主府的丫鬟，给她下了神蘑菇的毒。”慕容翧解释。
“其实有时候想想，我觉得，我能理解何绘泓。”柳穆清说着，和慕容翧一起离开。
何绘泓的家境不好，读书，本就是倾全族之力来供养他，可结果呢，高中探花却迟迟得不到朝廷的重用。
好不容易得到青睐，却被齐王妃和慕容静欢玩弄于股掌之中。如今声名狼藉了，齐王妃还不肯放手，为了慕容静欢的名声，死死地绑着何绘泓。
“或许，从他高中探花的时候开始，他就是别人的棋子了。”慕容翧的眼神深邃，像是藏了很多秘密一样。
柳穆清有些震惊，慕容翧的话意有所指，可那时候，谁会拿一个没背景没势力的探花做棋子？而且硬生生让他赋闲一年的大好时光？
柳穆清低头沉思片刻，忽然抬起头，瞪着大眼睛盯着慕容翧看，眼里全是震惊：
“你是说，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