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衍猛地一怔，手里的牛奶都洒了。
看着老三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白以衍大喊：“哥，哥！”
“嗡……”耳鸣声越来越小声，白以珩的双眸慢慢聚焦。
虚脱地倒在老四肩上，声音虚弱地说着：“阿衍，你知道吗。”
“小鬼当初梦到的就是这样的，而开着银色车辆的那个人是我。”
白以衍眼底闪现一层惊慌，呼吸一滞。
轻轻抱着老三，拍拍他的后背，哆哆嗦嗦地开口问：“哥……是真的吗？”
白以珩闷声回应：“嗯，我也梦到了。”
白以衍松开他，瘫坐在沙发上。
大脑宕机了几秒，这么说是那个人替老三挡了一劫。
还有小团子，要不是小团子，老三可能真的没命了……
出现了事故，电视的直播已经暂停。
齐耀霆被送去了医院救治，生死未明。
小团子这边还没收到消息。
小奶包好不容易才放下心来，她现在正和妈妈一起做幼儿园的手工作业呢。
天渐渐暗下来，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白以珩看着还有些惊魂未定，老四决定他来开车出去吃晚饭。
“哥，别想这么多了。”
“今天的事，即便不是齐耀霆说不定也会是别人。”
“嗯，我知道。”
这顿晚饭白以珩没有多大食欲，很快就买单回去了。
门外，他在一旁等白以衍开车过来。
这个时候，街口的某处，藏着五六个人。
“喂！是不是他啊？”
“是！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弟兄们，上！为齐老大报仇。”
白以珩还在分神，被身后几个人围着。
跟班：“你也有今天！听说本来是你去参赛的，你为什么不去？”
“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做了什么手段让我们齐老大遭殃。”
白以珩当街和他们吵起来了：“是齐耀霆让你们来的吗？”
“我没做过！”
跟班：“少废话，给我打！”
白以衍开车出来，看见老三在和几个小混混干架。
赶快靠边停车，冲过去。
“哥！”
两个打六个还是很吃亏的。
小跟班抡起一个木棍朝白以珩的头敲了一棍。“去死吧！”
“嗯……”白以珩吃痛。
不由得踉跄了一下，紧接着两眼一黑。
“啪嗒”，倒地不起。
小跟班紧张地丢下木棍：“喂……你别装死啊。”
白以衍看一眼斜后方，他哥躺在地上了。
一怒之下，一个重拳挥出，对方也倒下了。
“哥！”一个箭步过去抱起老三，使劲地晃了晃。
白以衍双目赤红，朝那几个人怒吼：“你们给我等着！”
“如果我哥有什么事，我要你们陪葬！”
闻言，抡棍子的小跟班被吓到腿软。
白以衍强忍着泪水把人送去医院。
医院——
白以衍在门外焦急等候。
拧紧了眉心，坐立不安，低声呢喃着：“要不要给爸爸妈妈打电话……”
又甩了甩脑袋：“还是再等等……”
一位老医生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年轻人，要不要我带你去擦药。”
“不用了，我这些都是皮外伤，我想等我哥哥出来。”
门开了，白以珩被推了出来。
转到病房内。
白以衍扑了过去，抓住医生的手臂。
眼眶一热，紧张地问：“医生，我哥怎么样了？”
“他怎么还没醒？”
医生关上门，正色道：“你哥没什么大碍，再休息一会儿就会醒来。”
“只是……”
医生吞吞吐吐的样子，让白以衍更加害怕。
下意识吼了一句：“只是什么？快说啊！”
“他的头部受到撞击，受伤部位正中视神经，造成暂时性失明。”
病床上的白以珩手指动了动，耳边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白以衍死死抓住医生的手，克制住自己的颤抖。“那我哥的眼睛还能不能治好？”
医生点了点头又摇摇头，顿了一下说：“有可能睡一觉就好了，也有可能是更长的时间。”
“总之，病人复明的时间说不准。”
“切记不可以让病人有强烈的情绪波动，保持心态平稳会有益于病情的好转。”
白以珩慢慢睁开眼睛：“阿衍……”
伸出手在面前晃了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阿衍，灯没开吗。”
白以衍立马来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
泪水在打转，下巴颤抖着说：“哥，你听我说。”
“你受伤了，我们现在在医院。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
“眼睛……”
“眼睛由于头部受到撞击，所以暂时失明了。”
白以珩忽然一个用力反握白以衍的手：“什么！”
“我……我看不见了是吗。”
“哥，医生说了这只是暂时的，说不定再睡一觉醒来就看见了。”
“哥，你别怕。”
白以珩的手耷拉下来，脸庞上带着颓废难过的笑意。
“没事，好在我的腿还能走。”
“对了，先别告诉爸爸妈妈，也别告诉绵绵。”
“给我一点时间……”说完，他心灰意冷地闭上了双眼。
白以衍抿着双唇，抹了把眼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