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都给老子让开!”带刀衙役喝骂着向前开路,往这条直达大路上来。
于火见状,急转身要回客店。
这时,他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于火边走边在脑海中,搜索着记忆。
那两个人只看着囚车方向,直到于火从他们身边走过去时,也没注意到于火。
于火突然想起,这两人就是昨天在饭店里,对着他吹胡子瞪眼的那两人。
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于火心说,现已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时,只好按照事先制定的计划实行了。
他为了不引起士人关注,不施清风符,连走带跑回到了客店。
他一上楼进了客房,就反锁了房门。
于火打开窗户,将桌子移到窗边,取出玉瓶、小棕拂和两张灵符来。
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了“咣…咣…”鸣锣开道之声。
他探头一看,只见大路西边,已来了囚车和官兵。
于火开始施法。
他启开玉瓶子,一手持着玉瓶,一手捻诀,口中还默念着咒语。
念完咒语后,从桌上取过小棕拂,将小棕拂伸进玉瓶,蘸墨后,向空中一挥洒。
接着,他又默念咒语,再蘸墨挥洒。
……
奇异之事发生了。
此地上空突然阴暗了下来,好似刚还普照大地的阳光,一下子被云层给遮住了。
这时,囚车和官兵们离这客店已经不太远了。
周边士人虽见天色有变,但大家都在关注着囚车,也就当是天有不测风云了。
随着于火持续念咒蘸墨挥洒,此地上空已逐渐变得暗沉起来。
……
当押解着赵云龙的囚车,快要经过这家客店时。
于火一默念完咒语,就将玉瓶内所剩的墨水全泼向了窗外。
顿时,腾腾然,漫天遍地,都是乌云黑雾,路上已是对面不见人。
众官兵、士人不禁惊慌大乱。
随着监斩官一声令下,囚车原地不动了,众官兵紧围了囚车一圈。
楼上的于火,早已取了一灵符置于发内;倏忽不见,他隐身了。
他急运清风符,飞身飘空。
运法眼一眼,囚车已被众官兵围得水泄不通。
但众官兵皆非修士,看不见上空已隐身的于火。
于火很是精准地落在了囚车上。
他先是俯身附在赵云龙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接着他速捻诀念咒,将灵符置于赵云龙发内,赵云龙即刻也隐身了。
待于火从傻站着不动的刽子手中,毫不费力地夺过大砍刀,准备要砍开囚车时;
赵云龙已用力崩开了囚车的锁锢,囚车的破裂碎片,崩在了众官兵的头脸上。
众官兵一时大乱,于火用大砍刀吹断了赵云龙身上的手铐和脚镣。
忙拉着赵云龙趁机从空隙处钻出,夺路往大路东边,江边渡口方向狂奔。
众官兵虽知赵云龙要逃走,但四周黑漆漆,就待在原地戒备,不想遭无妄之灾。
于火事先嘱咐过赵云龙,不可动手杀伤官兵。
否则,赵云龙即刻现身,于火的救人计划就会泡汤。
因此,众官兵虽战战兢兢,害怕得不要不要的,但始终是有惊无险。
于火二人狂奔一阵后,已将闹成一锅粥的众官兵,远远甩在身后了。
这时,于火赵云龙也先后现了身。
“多谢恩公相救!云龙没齿不忘!”
“我们这是要往哪里去?”赵云龙问道。
“江边渡口,先离了这平阳县再说!”于火应道。
“好。”
于火脚下没有丝毫减速,身后的赵云龙,咬紧牙关紧跟。
他双眉紧皱,全身冷汗直冒,已是虚脱之状。
二人这一路狂奔,士人虽然多有看见,但没有一人喊出声。
反而远远地让开了路,好让二人快速跑过去。
一刻钟后,于火望见了江边渡口。
让他疑惑不解的是,今日这江边渡口与昨日很是不同,渡口处只有一只小渔船。
而他昨日预订下的那只大船,竟不在这江边渡口,等着他们。
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但赵云龙不知情,反而跑得更快了,因为他很是兴奋。
他知道自己一上了那条渔船,就有生的希望了。
他一定要活着,因为他还有要做的事,还没去做。
这时,他们突然看见,江边渡口处已多了几个人。
这几人的手中,似都拿着一黑色长条物。
他们还笑着朝于火二人方向看,好似他们是早在这渡口,等着于火二人的。
赵云龙已察觉不对劲,急忙道:“恩公,情况好像不对。”
“你说得没错。”
于火虽还没有停下脚步,但已经明显减速了下来。
江边渡口这五人,见于火二人逐渐接近,很默契地列成了一扇形。
他们将路给围了,显是准备不让于火二人过去了。
于火二人已停了下来,见这五人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
于火确定,这五人待在这江边渡口,就是等着他们二人自投罗网的。
“我真是蠢货一个。”于火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
如果昨天在那家饭店吃饭时,见了那三桌客人,只是觉得那些人怪异的话;
那么在客店里,听到左右客房里陆续传来似拔刀之声,他就应该联想到什么了。
很可惜,于火还是没联想到什么,仍只觉得左右客房里住着的客人怪异而已。
不久前,他在县衙监牢附近看到那两个人时;
于火竟然还没联想到,这些人就是朝廷特地派来设伏救赵云龙之人的。
“真是蠢货中的蠢货,还熟读过兵书呢!”于火心里又暗骂了自己一句。
“难怪那公告上的落款日期,竟是大前天。”于火心道。
“显然是故意让人早先知道赵云龙何时处斩,好让救赵云龙之人自投罗网。”
“啪。”
于火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