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于火所料。
“主人,我看到一个少女在湖边一渔船里。那个少女很有可能就是公主说的那个婢女。”小素素说道。
晨曦公主一听,赶忙问道:“小素素,那只渔船停在哪里?”
“小渔船就停在离这里不远湖的对岸。”
“走。”于火说道。
于火二人听着小素素指示,径到了湖畔。
见残月在天,参横斗转;浩浩波光,清风欲动,无异于彭蠡滔天。
遥望水气霏微之际,见湖对岸现出灯光一点。
于火取出那核桃大小的玉玦来。
他默念真言后,就将这块玉玦投掷在了湖面之上。
瞬即,这块玉玦就变成了一只舴艋小舟。
晨曦公主惊呆了,叹声道:“于修士,你真乃神人也。”
“公主,你过誉了。我只不过借助了宝物而已。上船吧!”于火说道。
二人一上这小舟,于火便呼阵顺风,直吹到对岸。
二人上了那艘小渔船,进舱内一看。
只见一少女独坐小舱之内,蓬首垢面,衣裙褴褛,赤着八寸长的双脚,拖着一双草鞋,凄凄惨惨地对着一盏孤灯。
这少女一见于火,先是一愣;又看他肩上站着一只小鸟,不免一惊,不禁后退了好几步。
于火见状,微笑着赶忙侧身让开,让晨曦公主上来辨认。
这少女一见晨曦公主,就急忙往前走了几步,讶异道:“牛……牛曦小姐,你怎么会来?”
晨曦公主大喜,快步到了她面前,说道:“可找着你了,你怎么会在这渔船里?”
“我……我……”
这少女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一味地流着眼泪。
于火已猜知大概。
这时,他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来了。
于火闪身出了船舱,见离船不远处来了一个老丈和一个老妇人。
这二人也看见了于火。
“相公,你这是要买鱼?还是要雇船?”老丈问道。
“都不是。”于火应道。
“那相公你来到我船上,有何贵干?”老妇人冷声问道。
“找人。”于火应道。
二人一听,就竭力加快了脚步。
于火已猜知,这二人便是渔翁渔婆了。
这二人一上渔船,就向于火二人说起,这少女投江自尽,是他们两个冒着生命危险救起了她。他们二人年过半百,膝下又无儿无女,是把这少女当成自己亲闺女的。
晨曦公主问过这少女,是否愿意跟着她一起走。
少女毫不迟疑地点头答应。
于火听了这渔翁渔婆一番不心甘情愿就放了这少女的说辞,他也不说话,只从身上拿出几大锭银两来,放在了这渔翁渔婆的手上,缓款道:
“两位老人家,非常感谢你们救了她,但她是要跟着我们走的。我想你们二人救她的目的,纯粹是出于善心,而不是存了其他心思的。请你们尊重她的选择好吗?”
渔翁渔婆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二人相视了一眼。
“我们救她当然是出于善心,我们尊重她的决定。”渔翁说道。
于火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少女一听,赶忙到了渔翁渔婆身前跪下,说道:“多谢二老成全。”
“孩子,你起来。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自寻短见,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知道吗?”渔婆说着扶起了这少女。
这少女点了点头,抹了抹脸上的眼泪。
少女辞别了渔翁渔婆,跟着于火二人上了岸。
还没走上几步,就见空中有一道家装束之子飘身而下。
柳烟一见这少女,说道:“公子,总算把你找着了。”
这少女微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看于火。
晨曦公主向这少女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姐,我叫九袅岚。”
“你姓九?”晨曦问道。
“不是,我姓九袅。”九袅岚应道。
“九袅?你不是大楚人氏么?”于火好奇问道。因为这姓氏他还从未听说过。
“是的,公子。爹娘带着我从西北边疆一路下来的。”九袅岚答道。
于火三人点了点头。
……
四人日夜兼程,不上几日,也就到了卸石寨。
众人见于火迎请来了晨曦公主,都非常欣喜。
忠臣后嗣们,向晨曦公主齐齐跪了一地。
晨曦公主受宠若惊,急快让大家起了身。
于火也向大家介绍了九袅岚,九袅岚只一味地向着大家憨笑。
众人见她如此,不免被她的笑容所感染,也都跟着笑了。
于火叫柳烟带着九袅岚去梳洗一下。
换过崭新衣服的九袅岚,看着是玉质微丰;但又丰不显肉。
她憨笑起来的姿态,超尘脱俗。
于火微笑着对九袅岚点了点头,心说,这丫头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晨曦公主也微笑着点头,似也觉着九袅岚换了一个人。
“九袅岚,我们以后就叫你岚岚,你看可以吧?”晨曦公主问道。
“公主,当然可以啊,岚岚这个名字可真好听。”九袅岚应道。但她一说完,就脸上一红,知道自己自夸了。
“岚岚,你为何攥着小拳头?是很愤怒吗?”于火玩笑着问道。他见九袅岚一直攥着左手,不曾舒开掌来。
“公子,我是习惯了。”九袅岚憨笑道。
于火微笑着点了点头。心说,或许她是极度缺乏安全感吧!
碰巧,罗薇就在卸石寨八仙台上。
于火就带着晨曦公主、九袅岚二人去见了罗薇。
罗薇一见九袅岚,脸上顿时闪过诧异之色。
于火向师尊罗薇说了九袅岚凄苦身世。
师尊听完后,就起身走到九袅岚面前,淡声问道:“你在卸石寨里,干什么呢?”
于火等人,不明白师尊罗薇为何要这样问,都不明所以地各相视了一眼。
“我就为大家做做饭吧!”九袅岚从容应道。但她对着罗薇,竟头也不敢抬。
“你愿意在灶下一直辛苦劳作?”罗薇追问道。
“我愿意。我原来就在那世家灶下忙活的。”九袅岚急忙应道。
“但愿吧!”罗薇叹声道。
于火来回看着师尊罗薇和九袅岚。心说,师尊她为何对九袅岚会如此关注?难道她怀疑九袅岚是朝廷特意派来安插在卸石寨里密探?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九袅岚可是在晨曦公主来卸石寨之前,就在那世家了。
“晨曦公主,自今日起,你就不是一个普通人了。你必须要摆出王者气势来。”罗薇转而对晨曦公主说道。
晨曦公主明白罗薇的意思,这是要她能有领袖起义师队伍的魄力。
“晨曦明白。”
“于火、柳烟、甘露,你们三个,虽然不在晨曦公主部下,但在众人眼前,还是要表现是晨曦的部下。明白吗?”罗薇来回看着于火三人说道。
于火三人知道师尊罗薇的意思,她是要让于火三人不要仗着自己是修士,而凌驾于晨曦公主之上。
不然的话,让晨曦公主如何领袖群雄?
“弟子明白,请师尊放心。”
于火三人相继说道。
罗薇满意地点了点头。
……
寨里的人,见九袅岚总是一脸憨笑,也都很喜欢她。
而晨曦公主带给大家的感觉,只有高冷。
晨曦公主知道她必须要这样做,否则难以树立威信。
晨曦公主发现,九袅岚虽很讨大家喜欢,但她仅只与一个男人说上几句话,这个男人就是于火。
她不是很明白,九袅岚为何会如此。
她揣测是因为当日于火带着她找到了九袅岚,因此九袅岚对于火心存感激,愿意多跟他亲近。
这也是人之常情,没有于火,她能不能一直待在渔翁渔婆身边,也未可知。
因为,当日那渔翁渔婆对手中那几个银两,可是两眼都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