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白牧川几乎是用气声吐出了这两个字。
季安渝睫毛微颤，心跳如小鹿乱撞。
“我…我饿了。你…你不是说要给我买吃的吗？”
白牧川舍不得松开，“你想吃什么？我让人送过来。”
季安渝：“随便吧，我不挑食。”
白牧川让叶修去百味阁打包了一份鸡丝粥，外加一些小点心。
叶修提着餐盒过来时，白牧川正抱着季安渝撒娇。
“安渝，你答应要和我去登记的。什么时候去？明天？好不好嘛？”
季安渝无语，“我还没出院呢！登记要做婚前检查，又要抽血，又要抽腺液，我哪有腺液给他们抽嘛？”
“额……”白牧川歉疚地用下巴蹭了蹭季安渝的肩膀，“抱歉啊，我忘记还要做婚前检查了。”
“那半个月后？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先安排长辈吃顿饭？”
季安渝叹气，“我还饿着呢？我现在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我只想吃东西！”
“早餐来了！”叶修在开着一道缝的门上敲了敲门。
白牧川走到门口，接过餐盒，冷漠开口：“谢谢。”
“白……”叶修本来想问一下工作方面的安排，才刚说一个字，门就关上了。
叶修：双标！太双标了！说“谢谢”的时候竟然面无表情。
叶修：早知道就该把白总抱着老婆撒娇的画面拍下来，偷偷用小号发到公司群里，让其他人看看白总的另一副面孔。
叶修买的早餐是两份的。
鸡丝粥里加了一些胡萝卜粒和葱花。
白牧川不喜欢胡萝卜和葱，用筷子将胡萝卜粒和葱花挑了出来。
季安渝舀了一口粥，尝了尝味道，“还挺好喝的。”
“你喜欢就好。”白牧川低头继续挑着葱花和胡萝卜粒。
季安渝：“既然不喜欢胡萝卜和葱，你买的时候怎么不备注啊？”
“我不喜欢，但我老婆喜欢啊。”白牧川抬眼，“我备注的多加葱和胡萝卜。”
“那谢谢你哦。”季安渝低头喝粥，脸上的酒窝比刚才更明显了。
第二天中午，季安渝就出院了。
禾川哥叮嘱他最近几天要多休息，少吹风。
他就将工作都带回了家。
白牧川把他送回家后去公司上班了。
季安渝忙了两个小时，又有点犯困，抱着白牧川的外套在沙发上打了个盹。
醒来时，空气中充斥着饭菜的香味。
窗外的天暗了。
客厅没开灯，厨房的灯光仿佛有魔力，让他的身体由内而外地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定。
他拖着拖鞋走向厨房，看见了白牧川忙碌的背影。
“daddy，你睡醒了啊！”欧欧从厨房窜出来，伸手想要他抱。
季安渝俯身将欧欧抱了起来，又盯着白牧川的背影看。
他很想从白牧川的背后拥住他，将脸颊贴在他宽阔的后背。
“daddy，你干嘛一直看着爸爸呀？我们去客厅玩吧。欧欧想搭积木。”
季安渝单手抱着欧欧，打开了客厅的灯。
“你想玩什么积木？火车轨道的？还是造房子的？”
欧欧从放玩具的架子上拿了一盒造房子的积木，牵着季安渝的手走到了落地窗边的地毯上。
欧欧：“daddy，我们一起搭房子吧！”
季安渝：“好。”
欧欧抬手指了指，“daddy，你帮我拿一下那个圆柱体积木。”
季安渝给欧欧递了一块长方体积木。
欧欧接过后，开始自我怀疑了。
欧欧：圆柱体不是圆的吗？我记错了吗？
欧欧：“daddy，我想要一个圆锥体当屋顶。”
季安渝给欧欧递了一个圆柱体。
欧欧没有接，扯了扯季安渝的袖子，问道：“daddy，圆锥体有没有尖尖角啊？”
“啊？什么？”季安渝茫然地看向欧欧，“你刚刚说什么？”
欧欧嘟着小嘴，“daddy，圆锥体有没有尖尖角？”
季安渝：“圆锥体当然有尖角。”
欧欧指了指他手里的圆柱体，“我想要圆锥体，daddy为什么要给我圆柱体？”
“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不小心拿错了。”季安渝找了个蓝色的圆锥体递给欧欧。
欧欧：“daddy是不是在想爸爸啊？”
季安渝耳垂泛红，“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欧欧：“爸爸想daddy的时候也会变笨，给我穿鞋子时都分不清左右脚。”
“我不想搭积木了，daddy，我想画画。”
“好。”季安渝拿出画板，将可水洗的彩色马克笔放在了欧欧常用的小桌子上。
欧欧打开笔盖，低着头开始画画。
季安渝在旁边陪了两分钟，心不在焉地看向厨房。
抱一下再过来吧。
季安渝挪步迈向厨房。
快走到厨房门口时，他将脚步放得很轻。
他偷偷走到白牧川身后，伸手圈住了白牧川的腰。
白牧川关了灶台的火，握住季安渝的手，问道：“安渝，怎么了？”
“我就是想……”抱抱你。
白牧川侧头，“安渝，你想要什么？”
“我想……”
“我就是想要……”季安渝不太习惯直白地表达自己对白牧川的需要，想说的话怎么都说不完整。
白牧川转身，将季安渝圈进怀里，“安渝，你想要什么？别急，慢慢说。”
白牧川低头看着季安渝的眼睛，季安渝更结巴了。
“我…我……”
欧欧拿着自己画的小人跑了过来，酸溜溜地道：“daddy现在只喜欢爸爸，都不喜欢欧欧了。”
“我没有，我……”季安渝松开白牧川的腰，想要去抱欧欧。
白牧川一把将人搂紧，“你再说一遍。”
“哼！”欧欧跺了下脚，“daddy现在只喜欢爸爸，都不喜欢欧欧了。”
白牧川：“再多说几遍，我爱听这话。”
季安渝推开白牧川，狡辩道：“我最喜欢欧欧了，至于你，我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daddy，什么是爱屋及乌啊？”欧欧的好奇心被“爱屋及乌”这个陌生的成语勾了起来。
季安渝蹲在欧欧面前，解释道；“爱屋及乌就是喜欢一个房子的时候，连那个房子上的乌鸦都喜欢。”
欧欧没听懂，问道：“daddy，我听不懂。”
季安渝直白地解释道：“我喜欢你，所以连你爸爸都喜欢。”
“我是房子。”欧欧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爸爸，“爸爸是房子上的乌鸦。对吗？daddy。”
季安渝点了点欧欧的鼻子，“欧欧真聪明！一点就通。”
白牧川：老婆明明就更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