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令吗？”
顾青想到天魔门大名鼎鼎的死士令与死士，目光游走在肥腚身后那大片面无表情，神色呆滞之人，忽明白为何一个自私的魔道门派，却能有数千人赶到人河城的原因了，感情是……
顾青有些不适地双手互搓了搓胳膊，心头发毛，难以想象面前古灵精怪的绝美女子，背地里竟比当刽子手还血腥，所行人间炼狱之事。
这就是魔啊？
想到甲当年随云鹤上人离开他，在这种满是人渣的环境中成长，顾青不禁暗叹一声。
不等他多想。
忽然，哨塔上数位士兵同时吹响号角，猛敲锣鼓，他们大喊道：“敌袭！！”
“古金又开始攻城了！”
众人面色骤然变换，轻松之意瞬间全无，顾青顾不得药婉他们，转身一边带着众将领上城墙，一边不停吼着下达各种安排。
顷刻间，人河城便吹响反击的号角。
“杀！”
肥腚脸色凝重，他们就在城门不远，听得清楚外面轰隆隆的行军声，以及彻耳的喊杀声。
“快隐躲！”
肥腚闻言下意识看向天上，只见漫天都是染着火的箭羽，他脸色大变，他们来不及进入安全的内城，只得猛拉着药婉就跟着大部队冲向城墙，进入各个石屋掩护之地。
只是，在石屋下他们也不安全，紧跟箭羽之后的，曲线抛射而来的巨石！
轰！！
轰！！！
轰！！！！
巨石砸在城墙，城墙龟裂，其上士兵成为肉饼，掉落的城墙碎块又砸在石屋之上，石屋顿时破开一个大洞，火箭从破洞而入，燃起的大火熏得石屋内咳嗽不止，更有倒霉蛋被直接射穿身体。
更倒霉的，是曲线抛射的巨石完美跨过城墙，直接往石屋砸来，仅一下，石屋连同里面的人全部压成饼状。
嘭！
这是火炮的轰鸣之声，冲击之力隔着一坚固城墙的肥腚都感到地面在颤抖。
“这就是战争吗？”
肥腚心头狂跳，更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武力，在战场上是何等的渺小！
他，就像是波涛汹涌水中的一片落叶，随时会被淹没，不由自己！
“好无力！”
“我黄某已是名宿前列之流，不输我师青龙李厉多少，连我都做不到在战场中左右自己命运，只能期待厄运不降临到自己身上吗？”
一时间，肥腚想到很多很多，他握着佩剑，头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力与迷茫。
忽然，他又想到当今天下第一人，那在数十万大军包围中坚持三天三夜，甚至斩下了数万人的上宫乙，他与其这么一对比，落差之大让他握着佩剑的手越发用力，捏得五指发白。
“哼，黄某可不是坐以待毙之辈！”
箭雨落下尾声，城外的古金大军已在箭羽的掩护冲到了人河城的城脚之下，云梯与攻城槌齐出，攀梯上墙与撞城门一起，给了人河城很大的压力。
“全给我上，杀光他们！”
肥腚一声怒吼冲出石屋，让天魔门弟子全部上城墙接敌，惨烈的战场，如同一台血肉收割器，不断收割两国的大量性命。
人河城，越来越残破了。
……
古金腹地。
并不知道前线又开始攻城的甲与何首来到赐地城地境，等待夜色降临后，才弃马靠近赐地城，在甲一砸一个坑洞的帮助下，两人轻易跃上城墙，一左一右快速拒绝周围巡逻的士兵。
赐地城上巡逻的士兵不多，防卫也不森严，毕竟他们很难想象得到，被古金大军压得喘不过气的大周，还有余力派人绕过前线来进攻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城池。
就连兵力，赐地城野也仅保留最低镇守城池的一千人，这对甲来说，构不成多少威胁，这也是他敢带何首入城的原因。
不过，甲没有大意，没傻乎乎地光明正大的来攻城，依旧等到夜深才行动，他的目标是留守的将领，掏出其所知的情报，被其溜走可就不好了。
“我先走一步，你在城门附近待着等我！”
甲一声低喝，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横冲直撞，却没碰到任何障碍物。
何首点点头，就要在附近躲起来等待，同时，他看见了大周百姓在城内的下场，果然如甲所预料的那般，青壮男子带着颈圈日夜不停劳作，年轻女子出入军营与楼阁，而老幼色衰者，何首一路上一个都没看到……
何首嘴唇咬得溢血，忽息了龟缩起来等待的想法，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
何首目扫四方，提着刀，往某个方向而去……
赐地城被古金大军占领的衙府。
“什么人？！”
一士兵急喝道。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携带死意的素手，在他脖颈处一划而过，整颗头颅高高飞起。
不过士兵所造成的动静成功引起了其余士兵的注意，他们吹起尖哨，响彻夜空的哨声回荡不停，同时大喝道：“敌袭！”
一群群士兵在睡梦或在欢愉中惊醒，他们急忙抄起武器就往声音方向赶去，不到片刻就聚集了大量士兵。
只可惜，他们面对的是甲，纵使甲实力只有当年的五成，也非区区一群小兵可抵抗得了的，注定被甲屠杀殆尽！
甲随手夺过一柄佩刀，以剑法御刀冲入人群，不消片刻功夫，这群士兵便全部倒在血泊之中，甲没耽搁，直往感知中那名住在衙府深处大院的将领杀去。
“好胆！”
能当上将领的果然有几分料，甲杀来非但没使他惊慌，反而抓起狼牙棒蛮横地往甲头顶一棍敲来，声势不小可见此棍威力之大，可惜，并非谁都能像甲这般在黑暗中纵横无阻，甲只是微微一晃身，将领便丢失了甲的位置，睁大眼借助微弱月光想寻找到甲的身影时，便被甲从后方一记手刀击晕过去。
甲没急着挟持俘虏逃跑，快速冲入府衙书房与将领的寝室翻阅军报与各种信笺，在黑暗中一双神眼轻易看清所有文字，然后刹那间记录进脑海里，只可惜，直到最后甲也没找到想要的辎重粮草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