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几人默默地摸向了手枪，似乎是也感觉到来者不善!
两边的渔船越来越近，只见那些渔船上都是张灯结彩。
一群男男女女个个身穿鲜艳的服饰，笑逐颜开。
此时他们正簇拥着一个同样身穿民族服饰的男子。
而歌声也正是出自男子之口。
见到这一幕，鱼叉男松了口气。
“应该是有什么大喜事，对歌呢，不是冲咱们来的。”
闻言，老大几人也是松了口气，纷纷松开了摸枪的手。
冷漠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微笑的看着互相靠近的渔船。
钢叉男用鱼叉将李哉逼到了船侧，将篷布盖在了他身上。
“敢乱动，就宰了你!”
此时的渔船已经靠的很近了。
显然已经来不及把李哉藏起来了。
歌声越来越近，而老大几人的渔船也几乎停了下来。
“乌苏里江来长又长，
蓝蓝的江水起波浪。
赫哲人撒开千张网，
船儿满江鱼满舱。。。。。”
青年男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在他对面打头的渔船上。
一群人正簇拥着一个面色羞红的女子起哄。
老大几人皆是看起了热闹，这样的场面确实不多见。
你别说，这歌还挺好听，几人也跟着哼唱起来。
但就在此时，变故突生!
只见两边的船队里皆是有一艘渔船猛的加速。
竟是直直的冲着老大几人的渔船撞来!
这一变故发生的太快，几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渔船的两侧被两艘快船狠狠的撞击!
顿时船上的人的身子便是一阵摇晃。
还没等众人站稳，左边的一艘快船上，一道黑影如同离弦之箭，冲出人群跃上了他们的甲板!
来人也不废话，只冲着手持钢叉的男子而去!
也不见他手上有什么动作，下一刻手握钢叉的男子便跪地惨呼。
他握着钢叉的五根手指，竟是被生生的掰断了!
老大几人站稳，慌忙去摸枪。
但是已经迟了！
刚才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冲啊!!”
随着这一声高呼！
两边的快船上皆是伸出一块带着钩子的竹排，牢牢的勾在了他们的船沿上。
紧接着，就看到一群身穿着鲜艳服饰的壮汉，手里拿着寒光闪闪的钢叉。
在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的带领下，冲上了甲板!
掏枪已经是来不及了，双方随即进入了肉搏状态。
而此时，那歌声犹自未停。
“白云飘过大顶子山，
金色的阳光照船帆。
紧摇桨来掌稳舵，
双手赢得丰收年。。。。。。”
战斗的结果可想而知，老大几人没坚持几分钟。
就一个个被身强力壮的渔民制住，压在船板上!
而此时，吴启已经扛着李哉回到了来时的快船上。
等在船上的大虎忙帮李哉解开绳子，解开缠在嘴上的胶带。
李哉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还感觉优在梦中。
他看了看大虎和吴启，有些不敢相信。
“你。。。。你们。。。。怎么。。。。”
大虎爽朗的大笑了几声，此时大黄也回来了。
两人一起搀扶起李哉，让他坐在船沿上歇息。
李哉看着两侧几十艘张灯结彩的渔船，以及那站满船头的男男女女。
喘着粗气问道。
“你们行啊，搞这么大的场面。”
大黄和大虎笑着看着李哉，
大黄说道。
“我们那有那本事。”
“人家是真结婚呢！”
李哉暗自庆幸。
“真巧!你们再晚来一会儿，我死定了!”
大虎和大黄皆是大笑。
“那有那么多巧事!”
“人家选的日子是下个月初五。”
“只不过大哥让他们提前了几天!”
一边说着，大虎看了看一旁的吴启。
李哉有些奇怪：“你们怎么也叫大哥？你们这个年龄。。。。”
大黄挠了挠头：“什么年龄不年龄的，前天那个老头，也叫他大哥！”
“哎呀，李顾问呐，你是没见到啊，那老头见到大哥之后，那哭的那叫一个惨啊，差点没背过气去！”
李哉觉得莫名其妙，但到了晚上，他就见识到了大黄口中的那个场面。
酒席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部落里张灯结彩，竟是比平常的婚宴更多了几份隆重。
老族长特意在一个类似蒙古包的建筑里招待了李哉几人，热情的态度相比于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将吴启请到了自己身旁的座位，而李哉几人则是围坐在一旁。
几杯酒下肚，老族长竟是热泪盈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忆起了过往。
“当年要不是您。。。。。我们全家就。。。。。”
老族长说道伤心处，竟是一度失语。
李哉有些好奇，问道：“您说的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老族长回忆了一阵：“那年我。。。。12还是13。。。。老啦。。。。。”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吴启：“您还是和当年一样！”
吴启面无表情，但老族长却是越说越动情。
李哉有些怀疑老族长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之前闲聊的时候问过他的年龄，79岁。
他还是十二三的时候，那都有六十多年了！
但李哉明明就见到过吴启还是小孩时候的样子，那还是二十年前。
阵阵夜风吹来，老族长又说到伤心处，竟是一头栽进了吴启的怀里。
眼泪哗哗的往外流，哭声十分悲切。
看那模样，竟像个孩子。
见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桌前的几人皆是张大了嘴巴，楞在了原地。
大黄和大虎碰杯的手僵在了半空，而李哉手里的螃蟹腿也是掉在了地上。。。。。
吴启面无表情，任由老族长哭的撕心裂肺。
这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
哭了一阵，老族长似也感觉自己有些失态。
他直起身子，擦了擦眼泪，笑着招呼众人。
“吃，吃，别拘束!”
几人回以尴尬的微笑，皆是埋头吃起了菜。
“大哥啊，这得有六七十年了吧!”
“唉，您还是像当年一样英武!”
吴启平静的点点头，嘴里轻轻的“嗯”了一声。
见到这一幕，大黄和大虎都有些无语。
但李哉差不多已经习惯了吴启的这种态度，对他来说，吴启这个样子已经算是好的了。
只要不做那些让李哉看起来十分假的表情，李哉其实都挺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