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我不是要退房，是这样的，我们啊，在这个小区排了两张卡。”
“两张卡？开发商还能这么操作吗？这不是作弊吗？”
胖子一脸难以置信地表情。
“小伙子，你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开发商一个家庭只允许排一张卡，我们老两口排了一张，我们女儿女婿排了一张。这个是合规的啊，我们也确实是想买两套房子。”
阿姨略微不满地看了一眼胖子，继续说道，
“我们老两口摇号顺序靠前，选到了房子，但是我女儿刚才来电话，说选房结束了，没房了，只能等清退。刚听到你说2层的房子嫌楼层低，想退，咱商量一下，能不能直接转让给我呢？”
“6层的房子我女儿女婿可以住，2层的房子我们老两口可以住，我们不介意低楼层。清退还得等退排卡费，我这边可以直接把排卡费给你，你看这样行不行？”
胖子听到这话，就有点迟疑了，阿姨看出胖子的犹豫，一咬牙加了个筹码，
“这样吧，小伙子，我也不让你白帮忙，我额外再给你一万块钱，这样总行了吧。”
“这不合规吧？他们开发商能这么操作吗？”
胖子话还没说完，他媳妇连忙说道，
“这个行啊，阿姨，我们就说我们两家是亲戚，反正他们后期又退排卡费，又得重新清退房源，还要重新卖，更麻烦。”
胖子听到媳妇的话，也不再反驳，点了点头。
此时销售拿着协议，走了过来，嘴里还连连抱歉道，
“不好意思啊，陈哥，今天实在太忙了。解约退款协议拿过来，您看一下，就可以签字了。”
胖子没有接销售手里的协议，而是咳嗽了一声，说道，
“小张啊，是这么个情况，我这个房子我能不能直接转让给我家亲戚啊，他们也在你们公司排卡了，但是他没摇到号。他们夫妻也不介意2层这个楼层，我们想干脆直接把这个房子转给他签，你看可以吗？”
“这不行啊，陈哥，公司专门有规定，为防止客户恶意囤房，是禁止私下变更买受人的。”
销售义正言辞地拒绝道。
“我们不是囤房，都是亲戚关系，而且一个2层的房子，又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楼层，我们买来都是自己住的。”
阿姨在一旁插嘴说道。
“这确实办不了，阿姨，公司有规定啊。”
销售一脸为难地表情。
胖子看到这种情况，已经打算放弃这白来的一万块钱，岂料这个阿姨又对销售发起了金钱攻势。
她把销售拉到一旁，嘀咕了几句，胖子不用想都知道，这是私下给销售好处费了。
果不其然，片刻后，销售回来就压低声音说道，
“这个事情千万不要在外声张，否则我工作保不住是小，你们的房子也会被强制清退的。”
胖子夫妻，老年夫妇四人，闻言立马点头答应。
阿姨走到一旁给自己女儿打电话，女儿女婿连忙从大厅跑到了签约区。
三方交易完成后，一行人走出了售楼处，阿姨一家四口，喜气洋洋地开车走了。
胖子看着手机短信显示的到账信息，折腾一场，白赚一万块钱，可是他的内心却没有一点快乐的感觉。
“二期到底哪天开盘啊？下个月初具体是哪天？房子多吗？排卡的人也会很多吗？具体啥价格啊？”
胖子媳妇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胖子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
这时候又一对年轻人走了出来，男的看到胖子夫妻俩，挥了挥手，走到近前后，一顿唉声叹气道，
“唉，真是倒霉，没摇上号，刚办完退款手续，我现在只能等二期了，刚问他们销售总监，他们二期预计下月3号开盘，价格比现在一平米要贵一千。”
接着这年轻人又勉强露出笑容，对着胖子说道，
“恭喜啊，老陈，一样的房子，早半个月时间，就赚八九万。你真是命好，晚上得安排一下吧，请我们俩吃个饭，安慰一下我们受伤的心灵。”
胖子火气越来越大，但当着同事的面，还得装作无所谓地样子，说道，
“哦，小丁，我们也没买，摇是摇上了，但是楼层太低，2层的，这我们能要嘛？跟你一样，我们直接等二期。贵就贵点吧，能选到合适楼层就行。”
“你退了啊？哎呀，你不要二层你可以问问我啊，你转给我多好，我不介意这个楼层啊。这个高端盘，楼间距大，园林也不错，二层我能接受啊。唉，我加点钱买也愿意啊。”
叫小丁的年轻人又开始唉声叹气了。
胖子媳妇听到这话，又瞅了眼胖子越加难看的表情，心里莫名地有种做错事的忐忑，她自我安慰地说道，
“没事，买房子这个东西都是看缘分，有钱还怕买不到合适房子嘛。走吧，老公，孩子搁家该着急了。”
胖子看了看场合，也没办法当着同事面发火，于是也顺势告别。
等到两人上车，开出一段距离后，胖子忍不住埋怨了，
“2层怎么了？2层也挺好的啊，非不要，这回好了，一平米涨一千块钱，关键还不一定能摇上号，多花八九万，没摇上也就算了，要还是摇上2层，你说要还是不要？”
被平时好脾气的胖子这一顿埋怨，胖子媳妇心里也很窝火，她不甘示弱地回怼道，
“吵吵啥，我说二层不要，你当时怎么不反对，现在搁这事后诸葛亮了。买不到证明咱们没缘分，非要买这个盘啊，燕郊楼盘多了，有钱我还担心买不着房子。”
“买吧买吧，燕郊楼盘咱们哪个没看过，有这个装修还是有这个品质，人家规划的园林都是燕郊最顶尖的，卖得贵还有这么多人抢着买，是有原因的，没人是傻瓜。”
胖子也反驳道。
“一个期房，就盖了个售楼处，搞了个样板间，搞了个示范区，哪来的品质，还有什么顶尖园林，宣传的那么好，谁知道能不能兑现。”
胖子媳妇表现出一副不屑地样子。
“这是专做豪宅的涂合集团开发的，人做的都是上千万的产品，这次是他们第一个精品乐系项目，为啥这么多客户排卡，大家心里都相信涂合的品质。算了，跟你说也说不通。”
胖子说完这话之后，干脆直接闭口不言了。
“你…”
车厢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是这份安静确实有些不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