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间都在说些什么？”
余鱼依旧没有转过头，只是有些不喜地说了一句。
顾卿清似乎没有听出余鱼的态度，继续说道：“昨天她就已经到了，我看了一下，感觉不错。
当我的弟妹，我很满意。”
她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柔软，口中吐出的热气轻轻地拍打在余鱼的耳边边上，痒痒的。
而且她此刻将身体紧紧地贴在余鱼身上，似乎很期待余鱼的回答。
身后的柔软清晰可见，美妙至极，可是现在的余鱼没有丝毫心思去品味。
他身子微微僵住，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行。”
“你不喜欢她？”
顾卿清的声音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突出，清清冷冷，如同这良夜一般。
余鱼沉默了。
他没办法说出“不喜欢”三个字。
毕竟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无法说出这种违心的话语。
于是他只好缓缓说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有些停顿。
又有些犹豫。
他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在沉静的夜幕之下如同引擎一般，格外明显。
但是他终究还是把那话说出来了。
顾卿清拍了拍余鱼的腹部，揉了揉才说道：“有喜欢的人了？谁？”
她又贴近了余鱼些许，然后把脑袋微抬，搁在余鱼的耳朵边上，声音带着些软糯和期待。
很明显。
她可能已经猜到了余鱼接下来的话语。
而了解顾卿清的余鱼这个时候也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不喜的感觉，他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紧紧地握住了顾卿清的手。
温润如玉，带着微微的肉感，手感极好，就像是艺术品一样，让余鱼舍不得放开。
他微微调整身子，转过身来，和又重新躺好的顾卿清四目相对。
顾卿清的脸被月光照亮，洁白的面容如同玉石一般温润柔和，那种清冷的感觉似乎已然淡去，她躺在枕头上，精致的面容显得格外动人。
眉眼如画，眼眸似水，那覆盖在顾卿清外表上的坚冰似乎已经化开，变成了温柔的春水。
“还用问吗？”余鱼低声说道，目光却有些漂移，“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的吗？”
“忘了。”
顾卿清欺身上前，又靠近了余鱼的脸些许，两人的鼻尖几乎要触碰到一起。
温润的清香传入到了余鱼的鼻中。
借着月光的光辉，余鱼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和那双剪水的眸子，精致地仿佛一幅完美的画，没有丝毫瑕疵，哪怕已经看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丝毫腻味。
“回答我啊，余鱼，你喜欢谁？不会只是骗我的吧？”
顾卿清的眸子和话语一般，开始带上了些许侵略性，两只小手也反手抓住了余鱼。
余鱼看着她的眸子，喉结微微滑动。
“是你，顾卿清，行了吧？”
“嗯？”顾卿清挑了挑眉头，鼻翼发出了微微的哼声。
“我喜欢顾卿清。”余鱼声音变得越来越大，似乎在给自己壮胆，“我喜欢你，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
顾卿清的眉眼难得微微弯了弯，如同半满月一样唯美。
她轻声说道：“你喜欢姐姐我吗？我也知道啊。
但是对姐姐的喜欢也不影响你结婚啊，不是吗？”
她的吐息几乎已经打在了余鱼的脸上，气氛显得格外暧昧。
余鱼知道。
顾卿清在逼他开诚布公。
如果他还因为害羞或者什么原因无法将这份喜欢定性的话，他和顾卿清可能将会变成永远的姐弟了。
这件事，两人都心知肚明。
现在，等待的就只有余鱼的一个回答而已。
也正是因为现在的情况，顾卿清难得地说出了暗示性如此之强的话语。
以往的她，可从来没有这种打直球的行为。
“姐姐......”
“嗯。”顾卿清松开攥住余鱼的手，转手轻轻反手抱着余鱼，“我听着呢。”
虽然顾卿清知道答案，但是她还是想听余鱼说。
风声消停了，暗沉的夜里就连楼下的猫叫声都显得喧哗。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了一般。
“我......
想和你结婚。”
声音很小。
小到只有近在咫尺的顾卿清才能听见。
但是也够了，因为这句话也只需要她听见就够了。
顾卿清听到余鱼的话语，抱着余鱼的双手稍微用力了些许，那双眸子之中的清冷彻底化开，充满了柔情蜜意。
她轻声说道，这是第一次余鱼听见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这句话......已经很久没听过了。
所以余鱼，你小时候说的话，不是骗我的吗？”
她说完，低下头，紧紧地抱着余鱼，将自己的脸埋首于余鱼的胸口，难得地露出了小女儿的姿态。
这个时候余鱼也想起来了，小时候趁着自己还在“新手保护期”的时候，疯狂耍流氓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他，疯狂地迷恋来到自己家里的姐姐顾卿清，那种美丽对于余鱼来说，简直就是天神。
所以他不止一次地对顾卿清说过。
“姐姐，结芬！”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余鱼从来没有把顾卿清当作过自己的童养媳，他觉得这样很下头，以成年人的思维去限制顾卿清，很不道德。
所以在逐渐性启蒙之后，他说的这种话越来越少。
可是他没有想到......
顾卿清居然一直记在心中。
他怀抱着顾卿清，这份幸福仿佛不真实一般，让他如同梦中。
“......没骗你。”
“那你这些年，怎么一次都不说了？”
顾卿清从余鱼的怀里抬起头，看着余鱼，眸子之中闪烁着光芒，“就连喜欢和爱的字眼也变少了，为什么呢？”
“......我觉得你知道”
“余鱼。”
“在。”
“你不说，很多事情是不能明了的。”顾卿清微微厮磨着余鱼的胸口，“我知道，但是不代表......
我能肯定。
爱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的，我相信你，但是不相信时间，你知道吗？”
余鱼看着顾卿清，喉结滑动了一下，似乎有话语在余鱼的喉咙下边打转。
可是顾卿清并没有给余鱼一丁点缓和的余地和说话的机会。
她只是仰着头，脖颈向上。
便直接封住了余鱼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