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于随翘着二郎腿，火力全开：“我们只是终止了和温氏的合作，其他的可不关我们的事。”
“你嘴是真脏啊。”他呸了一声，持续输出：“像摸了开塞露一样～”
“我老大压根不认识你，你怎么好意思说和我老大是青梅竹马啊？”
“但凡你认清现实及时道歉，温氏也不至于这样。”
“行了，不道歉就让整个温氏给你陪葬吧。”
“不想和蠢货说话，再见～”
在一旁听了全程的桑忱：“……”
他是真能骂啊。
于随贴心地挂断拉黑删除一键三连，熟练得像是自己的手机一样，“老大，手机还你！”
网上找代骂还要钱呢，他免费。
他真是全能助手。
“老板娘身份好硬！”于随已经完全把孟栖当成他们这边的人了，看到微博热搜，他一脸骄傲。
桑忱接过手机，沉默了一阵才开口：“在她面前注意一点。”
换而言之，在私底下可以叫老板娘，当着她本人的面不可以。
“好的。”于随使劲点头。
“老大，你最近换风格了？”桑忱这两天都没穿西装了，也没有老穿黑白色。
他觉得现在的老板看起来和孟栖老师更配了。
年龄差距不明显。
桑忱垂着眸子，修长的手指依旧搭在电脑键盘上，他声音柔和了一点，“栖栖给我买的。”
“老大。”于随摸了摸下巴，试探着说了一句：“你有点像是在吃软饭。”
桑忱：“……”
“你送了她什么？”于随问。
“一只小狗。”桑忱应声。
“哎呀！”于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桑忱，他音量提高了几个度，“送花啊！送漂亮裙子啊！送钻戒啊！你送什么狗啊？！”
桑忱无比淡定地回答：“她让我送的狗。”
于随：“……”
“我处理完了，你做一下收尾。”桑忱把电脑递给于随，语气颇有几分得意，“我约了她吃饭。”
于随：“……”
难道他是他们爱情的牺牲品和垫脚石？
——
温氏的大批股份被低价收购，温氏的股价也暴跌，公司总体已经摇摇欲坠了。
温亢没有办法，只好压着温绵陌亲自来和孟栖道歉。
因为没有联系方式，也进不去小区，他们只好在外面等。
温亢低声警告：“如果你不想让温氏彻底消失的话，你最好老老实实道歉。”
既然于随说他们只存在撤除资金流和技术流的支持，那他们现在遇到的致命危机很有可能是孟栖做的。
孟栖上微博热搜这事他知道，有实力有背景，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今天正好是第三天。
希望不会太晚。
温亢无奈叹气，眼角露出了深深的疲惫感，他缓和了语气，“当初是我和你妈的错，但你也不想想我们这是为了谁。”
“你的世界是没了桑忱就不会转了吗？”
“感情这种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不会为了现在所做的事情后悔。”
没有当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温亢也是如此。
公司现在的情况和温绵陌的所作所为脱不了干系，或许他可以拿她出气，但是他没有。
他现在强迫温绵陌来道歉的主要原因是他不想让他爸的基业毁在他的手里。
他承认，他的教育问题。
所以不能全怪她。
温绵陌死死抓着裙角，一言不发。
不远处，一辆拉风的法拉利急速驶来，驾驶位上的一男一女都戴着墨镜，在经过温亢父女时车子放慢了速度。
桑忱推了推墨镜，扭头看了一眼，“应该是来给你道歉的。”
孟栖挑眉：“你那假的未婚妻？”
桑忱一口三连：“不是未婚妻，不熟，不认识。”
不能玷污“未婚妻”这三个字。
“要不要去看戏？”孟栖把车停在车位上，眼尾勾着笑。
“好。”桑忱拿着伞下了车，转了个方向替孟栖遮太阳。
孟栖抬眼看他，眼神稍有诧异，她慢悠悠问：“服务这么周到？”
桑忱抿了抿唇，声音格外好听，“怕你晒着。”
俊男靓女，一道漂亮的风景线。
两人今天穿了同色系的衣服，颇有些情侣装的既视感。
两人边走边聊，“其实我很想问，你为什么会送我一颗粉色的钻石？”
“因为我觉得那颗钻石好看。”孟栖把手揣兜里，轻哼道：“这是我手里唯一的一颗粉钻。”
“你这么有诚意给了我11年的压岁钱，那我也得有诚意是不是？”其实她那个粉钻很值钱的。
温绵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离她五米远的两人，用了十成十的耐力，才保持着原有的动作和表情。
温亢对孟栖不熟悉，但桑忱这张脸他记得清清楚楚。
“桑总，孟小姐。”温亢放低了姿态，说话时小心翼翼的，“我带陌陌来和你们道歉。”
桑忱只顾着打伞，视线全然在孟栖的侧脸上。
他没打算理，毕竟他们真正该道歉的人不是他。
孟栖“嗯”了一声，示意他们继续。
温绵陌上前了两步，低着头，小声说：“孟小姐，对不起。”
孟栖抬了抬眼，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对不起什么？”
道歉总得说明白是为了什么道歉吧。
“我不应该骂你是贱人，不应该说你勾引人，不应该……”温绵陌越说越小声，最后直接没声了。
孟栖：“……”
她“啧”了一声，表情逐渐变得不耐烦，“大声一点，搁这和我玩心理战呢？”
温绵陌忍着屈辱，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孟栖172的个子，比温绵陌高了十多厘米，她微微弯腰，漫不经心地问：“你是真觉得你自己错了，还是为了你温家的公司逼不得已才来和我道歉？”
“我说了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怎么？还卡着时间来？”她环着手臂，语气带着压迫，“雌竞这么严重？”
她这辈子最讨厌造女生黄谣的人。
温绵陌90°弯腰，一字一句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是真心想向你道歉的。”
“别掐手心了。”太假了，孟栖实在看不下去了。
温亢站在女儿身边，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力感。
他发自肺腑地说：“孟小姐，抱歉。”
说着，他递上一张支票，“这是我的赔偿。”
孟栖轻飘飘瞥了一眼，笑道：“不用，我这人不差钱。”
“道歉收到了，我不接受。”孟栖眯了眯眼，“当初还问我知不知道她爸是谁，想让我好看，现在又怂成这样。”
永远只知道靠别人的废物东西。
温绵陌头全程没有抬起来过，就算知道孟栖现在在嘲讽她，她也不敢吭声。
“我完全是因为她这句话才对温氏下的手。”
“看在温总是个老实人的份上，这次的事就到此为止。”她顿了两秒，继续说道：“下次再让我听到温小姐骂人，那我就对她本人不客气了。”
这个世界上总有法律约束不到的地方。
孟栖笑道：“自求多福。”
她恢复了最初懒洋洋的模样，用手肘拐了一下旁边的人，“走吧，我饿了。”
桑忱笑了笑，“嗯，好。”
回到车上的时候，桑忱问：“就这样了？”
“嗯哼。”孟栖把手搭在方向盘上，她得意地扯了一下嘴角：“毕竟我现在才是温氏最大的股东。”
桑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