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倒杯水，要温的。”
肖湘再说话，才唤回齐天盛停滞的思维。他倒水端过来，看着肖湘喝水吞咽的脖颈，那有因他受伤浅浅的刀疤，还有他刚种下的紫草莓，他吞吞喉，如鲠在喉般难受。
肖湘喝完水打发他走，“你去妈那屋睡，我警告你啊，离我远点，尤其是喝完酒！你要是再敢没规没矩的乱来，我真得死你怀里，一尸几命可不好说！”说完，她揉揉有点力气的腿，回房间了。
齐天盛僵坐半晌，品味着肖湘晕厥醒后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
第二天，肖湘醒来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反应好几秒，才想起来，家里昨晚住进来两尊大佛。她理着头发走出来，“你们醒得好早，昨天太累了，今天就睡不醒。”
肖湘到镜子前绑头发，顺便看看齐警官昨晚的杰作，这是种一送五了，脖子左侧两个草莓印，右肩头三个手指印。
曲小璐坐在沙发上刷手机，抬头看看她，“不晚，圣哥刚买早餐回来。”
齐天盛站在地中间正认认真真看着个药盒。
肖湘去餐桌边看，“包子、豆浆、油条。我不想吃油腻的，你去帮我煮碗面。”
即便她说话不加称呼，齐天盛也抬头了，手里盒子递给她，“你要的。”
肖湘见他递来验孕棒，接完忙背到身后，瞄眼曲小璐，“真是的，你就不能低调点！”
曲小璐看肖湘那藏东西的架势，浅浅一笑，“湘姐，藏啥宝贝呢？”
“没啥，就是让他帮我买个药。”肖湘拿着药盒回屋收起来。
她再出来，齐天盛已经在厨房煮面了。她叫曲小璐来吃早餐，刻意坐右边，空出左侧的椅子。
曲小璐坐下看看厨房，“等圣哥一会儿。”
肖湘手拄下巴也看厨房，“大圣煮面可好吃了。哦，对，你应该知道。”
曲小璐看看肖湘，“我不爱吃面，他以前很少做。”她看到肖湘脖子上明显的印记长长眼睛，“呀，湘姐你这怎么弄的？”
肖湘下巴往厨房点，“他弄的。”
后面省略的字，自己领会……
曲小璐手指肖湘脖子，“挺大的疤痕，在脖子上影响美观。”
肖湘摸摸脖子，“你说刀疤？都是他弄的。”
齐天盛端着面出来，正好听见肖湘这句。
曲小璐讶异地看看齐天盛，“怎么会伤到脖子，这多危险啊？”
“他喝多酒就人格分裂你不知道吗？喝少点儿还能控制，若喝多了，自己前一天晚上做过什么，有的能记住，有的记不住。”
曲小璐听懵了，“圣哥，不会吧？以前不这样啊！”
齐天盛摇摇头，不知道肖湘要说啥，只能不参与。
“你和他在一起时，才是病发初期，他喝多做个什么混事儿，还能对你负责。随着人格分裂越来越严重，他做过什么混事儿，自己都不记得、不承认了。”
曲小璐即便将信将疑，也还听懂了肖湘的隐意，她和齐天盛那档子事，是因为他人格分裂。
齐天盛闷头咬口包子，掀眼皮瞥眼肖湘，湘姐真有才！
肖湘侧侧右肩给曲小璐看，“看到了，这是他昨晚上抓的，多暴力。”她又抬腿给曲小璐看大腿上的烫伤疤，“这个，是他在床上抽烟烫的。”
曲小璐细看肖湘腿，“肯定很疼吧？”
“你说呢！女生大腿上的肉多嫩啊，他前一秒还摸得爱不释手，后一秒就这么狠，那带火星子的烟头啊就按上去了！你说他多变态！”
曲小璐听得一激灵，瞬间寒毛竖起来了！
齐天盛都被肖湘说恶心了，才吃进嘴的包子，险险没吐出来。
肖湘还煞有介事的，“当时给我疼晕了，身上还没穿衣服，你说着万一火星儿掉床上、掉我脸上，是不是不死也得毁容了！水火无情，你昨天刚经历过。”
曲小璐抿抿唇，“好吓人啊！”
肖湘也摇头，“想想都后怕！你看他不喝酒，还好好的是个警察，人格不分裂时，对咱还不错。他就是个病人呀，还真狠不下心不管他！我们不管，若他发病分裂时去别人家，在人家弄出点什么事来，他这身警服扒皮是轻的，只怕都得坐牢。”
曲小璐敷衍着点头。
肖湘长长叹气，“大圣，若不想我死在你眼前，咱就得配合刘医生好好治病！”
齐天盛见肖湘泪眼汪汪地看自己，根本接不住戏，“知道了。”
肖湘又看曲小璐，“小璐，你不和他在一起，就对了。”她又摸摸自己脖子，“我这的伤，你让他说怎么弄的，他也说不明白。”
齐天盛受不了了，“快吃饭吧！”
肖湘还在继续，“说到这些，他就来脾气。我北京、滨江找好多心理专家咨询过，他这种人格分裂，想治好还挺难的！像你，以前他欺负完，还能对你负责！像我，他说负责你敢让他负吗，没准哪天就死他床上了，这可比家暴更可怕！”
“能不能，换话题！”齐警官被说得无地自容了。
曲小璐看看齐天盛变冷的脸色，不敢说话了。
肖湘拍拍曲小璐胳膊，“你若对大圣还有点情意，就替他保密。当然，可能说出去也没人信，毕竟他90%的状态还算正常。记住在我这，看他喝酒了，赶紧躲远点。医生现在也没分析出来，到底有几种情况能刺激出他的隐性人格呢。”
“知道了。”曲小璐挺认真地点头。
齐天盛看肖湘那严肃又认真的模样，昨晚就郁闷没睡好，早餐又把自己吃成了精神病，真挺上火。“我走了。”
“你等会儿，陪我去趟银行，我把滨江那50万转给你，把在外面欠的各种网贷都还了……”
曲小璐听到这话瞠目结舌半晌，手里的油条也不吃了。
肖湘扭头看看她，“看你这表现，也不知道他欠网贷吧？”
曲小璐喝口豆浆，强把噎嗓子的食物咽下去。
肖湘叹口气，“唉，都是这精神分裂闹的！他现在清醒着，自己都不知道隐性人格借那么多网贷干嘛，钱也不知去向了！”她看眼齐天盛，“你一共欠多少钱？”
齐天盛哪知道，只能摇头。
“看看，他自己都不知道欠多少，目前我从他账户查，是欠了58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