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条天然形成的岩洞通道,两侧岩石呈现出瑰丽的色彩,显然富含多种矿物。
通道蜿蜒向下,人工铺设了防滑的步道和柔和的照明,既保证了安全,又最大程度保留了原始风貌。
越往深处走,灵气越发浓郁,
空气中那种安定心神的奇异感觉也越发明显。
江权体内的九玄造化真气竟自行微微加速运转,仿佛久旱逢甘霖。
步行约十分钟后,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呈现在眼前,
高有数十米,宽广如小型广场。
洞顶垂下无数晶莹剔透、形态各异的钟乳石,有些如利剑倒悬,有些如幔帐低垂,在特意设置的柔和地灯映照下,折射出迷离梦幻的七彩光华。
洞壁之上,镶嵌着星星点点的天然水晶和不知名的发光矿石,如同夜空繁星。
溶洞中央,是一汪直径约十米的不规则泉池。
池水清澈见底,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蔚蓝色,水底铺满了光滑的鹅卵石和细沙。
池面水汽氤氲,却并非温泉般的热气,而是一种沁人心脾的、带着丝丝凉意的灵雾。
池水正中,不断有气泡汩汩涌出,带动水面微微荡漾,那便是所谓的“海心泉”泉眼。
更奇妙的是,泉池一侧的岩壁上,竟有一道狭窄的天然裂缝,隐隐能听到微弱的海浪冲刷岩壁的声音,
证明此地确实与外部海洋有着某种玄妙的联系,但海水并未倒灌。
整个溶洞内的灵气浓度,远超外界十倍不止!
尤其是那泉眼附近,灵气几乎凝成淡淡的乳白色雾气。
呼吸之间,不仅心旷神怡,神魂仿佛也受到洗涤,变得格外澄澈宁静。
长期在此修炼或静养,对稳固神魂、滋养灵识、甚至提升修为,都有难以估量的好处!
“好一处洞天福地!”
江权忍不住赞叹。
此地虽不及传说中的名山大川核心灵脉,但在这茫茫南海孤岛之下,能形成如此天然养神聚灵之地,已是造化之神奇。
周院长介绍道:“经检测,这泉水成分特殊,富含多种稀有微量元素,且具有微弱的特殊能量辐射。
洞内的磁场也极为平和稳定。我们推测,正是这些因素综合作用,才形成了对陈老病情有益的环境。”
江权心中明了,
这远非简单的“微量元素”和“磁场”能解释,此乃天地灵机汇聚之所,是自然形成的“灵穴”。
那海心泉,更是历经无数岁月,吸收海洋精华与地脉灵气凝练而成的“灵泉”,其水堪称低级“灵液”,对修炼者大有裨益。
老将军的吩咐被严格执行。
周院长代表院方,正式允许江权在此溶洞内修炼、取用灵泉,以答谢救治之恩,也作为对江权即将冒险前往哀牢山的一份助力。
江权没有客气。
他深知此行哀牢山凶险万分,实力每提升一分,便多一分把握。
这处岛心福地,正是巩固修为、冲击瓶颈的绝佳场所。
他直接在泉池边一处平坦干燥的石台上盘膝坐下,面向氤氲灵雾的泉眼。
摒弃杂念,运转《九玄造化诀》。
功法一经催动,效果立竿见影!
溶洞内浓郁精纯的天地灵气,如同百川归海般向他涌来,通过周身毛孔窍穴,涌入经脉。
那海心泉散发的灵雾,更是主动附着其身,丝丝凉意沁入骨髓神魂,
不仅加速真气运转凝练,更让他的心神始终保持在一片冰心般的清明状态,毫无走火入魔之忧。
在这里修炼一日,恐怕堪比外界苦修十日!
更重要的是,灵泉对神魂的滋养效果显着,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力也在缓慢而稳定地增长、凝实,
这对于操控真气、施展医术、乃至应对哀牢山可能遇到的神魂层面危险,都至关重要。
江权彻底沉浸在这难得的修炼机遇中。
每日除了必要的饮食休息和偶尔与周院长、陈颜沟通情况,他几乎所有时间都待在这岛心溶洞内。
借助此地得天独厚的环境,他不断服用丹药,引灵泉之气洗练自身,将原本就已接近先天巅峰的修为,反复锤炼,夯实根基。
真气愈发精纯凝练,如同水银般在宽阔坚韧的经脉中奔流不息,
气海漩涡中心,那一点象征着更高境界的“神光”也愈发璀璨夺目,
只待一个合适的契机,便能破茧成蝶。
另一边,其他人也在紧锣密鼓的忙活着。
章百科、何军则在外面协助罗洋远程调集的物资,
同时从疗养院一些“老病号”口中,尽可能搜集关于哀牢山的零碎信息。
福生道长、童姥、胖和尚等人也在暗中联络、筹备。
转眼间,半个月时间悄然流逝。
这日,江权刚刚结束一轮周天运转,感觉体内真气澎湃,神识清明,状态已达近期巅峰。
他正准备取些灵泉之水,调和几味药材,炼制一些以备不时之需的丹药。
突然,溶洞入口处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负责此区域安全警戒的那位军官快步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凝重,对江权敬礼后道:“江神医,打扰了。周院长让我通知您,有客来访,指名要见您。
来人……身份有些特殊,是福生道长亲自陪同前来的。”
福生道长亲自陪同?
江权心中一动,收敛气息,长身而起。
该来的,终于来了。
江权随引路的军官走出溶洞,重返地面。
阳光透过疗养院葱郁的林木洒下,带着南海特有的温热,与地下溶洞的清寒灵润截然不同。
会客室内,
除了周院长、福生道长、童姥和那胖和尚外,还多了一人。
此人站在窗前,背对门口,身形不算高大,甚至有些佝偻。
穿着一件洗得发白、袖口磨损的灰色旧式对襟短褂,下身是同样陈旧的黑色布裤,脚上一双沾着泥土的布鞋。
头发灰白稀疏,胡乱用一根木簪别在脑后,露出脖颈处晒成古铜色的皮肤和深刻的皱纹。
仅仅是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仿佛一柄收入破旧皮鞘的古剑之感。
鞘虽陋,刃未老,隐约透出的那股子锋锐与沧桑交织的气息,竟丝毫不弱于旁边的福生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