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法嘛倒是不犯的，就是有点犯傻。”
许宸阳一听就知道不好，“你什么意思？”
张俪直接指出了这其中的猫腻，“你出钱出人出力，结果赚的钱都进了别人的口袋里，你这不是犯傻是什么？”
许宸阳没想到张俪竟然对他的调查这么深，他明明做得那么隐晦了，她却还能知道，他发现自己果然还是小瞧了这种顶级世家里的人。
他倒是也不慌，只是冷冷的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张小姐既然都查到这个份上了，应该也知道对方是谁，政商交易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你们张家难道就没有做过这种傻事吗？”
“是不新鲜，但你们家砸了那么多钱，却注定是打水漂，姐姐看了都为你心疼啊。”
许宸阳脸色变了变，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说：“张小姐这话从何说起？”
张俪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许宸阳，说：“你放心，既然是我找你来合作，自然也会拿出我的诚意来，这是目前我们掌握的选票数据，里面当然也有你们家想要支持的那位最新的支持率情况，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核实，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他啊，没戏。”
许宸阳接过文件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后，沉着脸没有说话。
张俪笑了笑：“怎么？现在知道蜉蝣撼树是什么感觉了吧？”
许宸阳抬头看着她说：“你们家打算支持谁？”
张俪低头转了转茶杯，漫不经心地说：“他们周家想要推方家的人上去，那我们张家肯定也要推一个自己人，不过周家财大气粗，我们张家却是武将世家，拼财力，我们自然是比不过他们的。”
她抬眸看着许宸阳，说：“而你们许家，有钱无权，没有大树蒙荫，你们想要跃升为顶级世家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我们两家刚好互补，不是吗？”
许宸阳闻言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张俪笑了笑：“怎么，我都把一切都摊在台面上讲了，你还不肯对我交底吗？”
她长长的美甲在檀木桌上扣了两下，语气中带着一抹高高在上的笃定说：“和周家对着干确实需要勇气，你初出茅庐，拿不定主意很正常，要不然我给你点时间，让你回去和你爸妈商量商量？”
她的话令许宸阳想起了冯政对他的那个评价，他面色不虞地说：“张小姐不必激我，恕我直言，你们张家的确曾经和周家不相上下，可到了这一代，你们比起周家的蒸蒸日上，可就落后太多了。”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给张俪的杯中续了一杯茶，幽幽的说：“从前张老将军在世的时候，你们的人脉的确很广，可现在老爷子去了，而方家那位老爷子还健在，相比之下，你们手上能控制得住的人又有多少呢？”
张俪闻言挑了挑眉，眼中有一丝惊讶。
她对许宸阳能说出这番话也感到挺意外的，因为在她的调查里，这个许家大少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娇气宝宝，一个妥妥的恋爱脑，她倒是没想到他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她笑了笑，身子放松地往后仰靠在沙发垫上，手支着头懒懒地说：“你说得很对，所以我才需要找人合作啊，小弟弟，你可想清楚，想拉周家下马的人很多，想跟我们张家合作的人大有人在，我是看在你和我算是同病相怜的份上才选中你的，你要是真没这个胆子，那就当我没说吧。”
许宸阳双手抱胸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的表情沉着冷静，全然不似在楚天面前那副撒娇耍赖的娇气样，那双修长的大长腿和俊美的脸庞令张俪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小奶狗，竟然也是个弯的。
张俪心中暗自可惜道。
许宸阳沉默了片刻后，才终于松了口，说：“张小姐就这么笃定我会同意和你合作？你就不怕我转头就把你今天说的话告诉周家？”
“你只管去说好了。”张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以为我们这点儿心思周家难道真会不知道吗？”
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说：“大家族啊都是表面和气，背地里互相拼命使绊子的，最终还是要看谁的手段更胜一筹，谁才能笑到最后罢了。”
她说完抬眸看着许宸阳，笑得意味深长：“倒是你，许公子，我都能洞悉你的那些小动作，你觉得，周家难道会不知道吗？”
许宸阳表情没什么变化：“就算知道又怎么样？有小动作的又不是只有我们一家，周家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
“是，可是，谁让你是周墨老婆的前任呢，周墨那个人可不是什么大方的绅士，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不可能一直放任你一直在他面前蹦跶的。”张俪手指在下巴上点了点，说：“机会只有一次，你不跟我们合作，就只能自己单独面对周家了哦~”
许宸阳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心里有点拿不定主意，一方面，他自认为自己做的那些针对周家的动作足够隐晦，除非周墨一直派人跟着他，否则他不可能有所察觉，不过他相信周墨不会这么无聊。
可另一方面，张俪的表情又不似作伪，顶级世家和他们这些后期之秀之间还是有不可跨越的壁垒，万一张俪说的是真的，那他的确是需要一个帮手。
张俪饶有兴致地看着许宸阳，说：“别说，我对那位楚先生还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前任是你这么可人的小奶狗，现任是一手遮天的阎王爷，你跟我说说，他到底有哪里这么吸引你们啊？”
听她提到楚天，许宸阳的目光暗了暗，他冷冷地说：“我和他那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我早忘记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突然发奋图强是为了夺回爱人呢。”
许宸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什么情情爱爱的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张小姐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们许家的确是不太希望周家继续这么壮大下去，周家这颗大树强占了太多的养分，我们许家想要更进一步，就必须要将它连根拔除才行。”
张俪拢了拢头发，说：“许少有这个豪情壮志倒是不错，只不过你们家大人同意你这么冒险吗？要想扳倒周家，就你自己的那点儿产业可不够看的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许宸阳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淡定的看着张俪说：“许家的一切早晚都是我的，我完全能做得了主，倒是你……”
许宸阳不满被这个女人全程嚣张打压他的气焰，忍不住刺了她两句：“张家现在可是你哥哥当家，张小姐说了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