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买卖做成你这么精的满天庭也没谁了。”
“你就说租不租吧，不租我转手有的是人要，而且还是全款。”
郁泰一咬牙，脚一跺。
“租！”
“外加一顿酒。”
“行！”
夹在中间的叶观南又气又羞，现在的他就一个念头，把黄鼠狼抓起来暴揍一顿，如果可以原地去世也行。
叶观南沉着脸恼怒道，“你们两个尊重下我这个当事人可以不？”
方追大笑一声，毫不见外地搂住叶观南。
“南兄，对不住方才激动了些，但我们实在是艳羡你能碰到如此风流韵事。”
叶观南眉头跳了一跳，他想问又不敢问书里黄鼠狼都写了什么，但看方追的表情，他大胆猜测，定是写些又黄又暴的东西。
只是现实的情况却是……
叶观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很是不用。”
郁泰补充道，“南兄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这只黄鼠狼乃妖界第一绝色，恃靓行凶，愣是拆散了好几对情侣呢，是妖界出了名的惯三。”
叶观南眉头又跳了几下，心中甚感不妙。
因为他和黄鼠狼处的那几年过得实在惨，黄鼠狼美则美矣，但脾气实在差，叶观南每天过得提心吊胆，每天不是被打就是被嫌弃窝囊贫穷，最后被甩了竟还被消费了一把。
叶观南不知道书中虚构了多少香艳美事，才惹得大家对他刮目相看。
“我作为当事人有权看下这本书内容的真伪吧。”
“那不行，谁知道你会对它干什么？”
郁泰赞同道，“有道理，南兄，到了下面我请你喝酒。”
叶观南皮笑肉不笑，“到了下面你自己喝吧。”
到了下面……叶观南心道，我还没死呢。
“要的要的，我们以后还得共事。”
方追问：“怎么，你们有任务在身？”
郁泰这才恍然，“方兄，时候不早了，任务在身，我得先走了。”
两人匆匆告别了方追，叶观南抓了朵乌云往下边赶，方追边挥手边提醒。
“记得给钱啊。”
“放心，我送到你的功德箱里。”
一路上郁泰将书捂得死死的很是防备，叶观南哭笑不得地做他的思想工作。
“郁兄，这些野史八卦别污了你的眼，毕竟修行之人讲清心寡欲嘛。”
郁泰一脸不屑道，“南兄，我们修的不是一路，我乃武神飞升，不修心。”
“我一直以为武神不好八卦干实事。”
“南兄这话没差。只要天庭需要，我们武神殿首当其冲，刀山火海哪没去过，只不过自荧惑乱世之后，三界太平了几百年，我们闲得刀都快生锈了。所以啊，这本书一出来，大家都抢着拿它来打发时间，南兄也莫怪，要怪就怪这本书营销做得太好，惹得大家都想偷窥一二。”
“……”
罢了罢了。
叶观南心想，都传成这样了他也没招了，总不能真把黄鼠狼打一顿吧。
再说，黄鼠狼真出现，难道他会真打？
乌云在空中慢悠悠地往下飘，叶观南依稀可以看到云朵下软红香土的夜市。
“方才那位方追兄是何来头，我上天庭几次也是第一次见。”
“他是北极星君亲提上来的，现在是紫微宫的副将，近百年飞升的新贵啊。”
“近百年才飞升的？”
“荧惑乱世的时候飞升的，想来跟你差不多时间。你看他那白白净净的小白脸，一上来就位列女仙最想勾引的美男子第一名，前途不可限量。但他为人低调，你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常见也是正常。不过，他们紫微宫尽出美男子不像我们武神殿，都是些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办事都没后门可以走。”
“女仙最想勾引的美男子？什么时候整了个这玩意儿？”
“一直都有。南兄你也不差，排第四名，如果能多上来走动走动，兴许能挤进前三。”
“这份殊荣不要也罢。”
“虚伪，我想要都没有！”
两人飞行了一段时间，叶观南被书中的内容扰得心神不宁，郁泰指着云朵下悬灯结彩的闹市大喊一句。
“南兄，下面好强的鬼气！”
叶观南往下瞧了一眼，艳丽绚烂，流光溢彩，穿梭的马车如同游龙。
这个地方正是他们白天栖息的破庙。
“这里几百年前应该叫达川。”
“达川？略有耳闻。”
“鬼王就是在这出世。”
郁泰猛一拍叶观南的肩膀，激动道，“难怪这么耳熟！”
叶观南没想到郁泰会这么激动，后背冷不丁地被他拍了一巴掌，一个重心不稳直接从云上栽了下去，掉落云朵的时候又被乌云绊了一下，然后直挺挺地掉了下去。
“欸，南兄？你怎么下去了？”
……
落到鬼市时，叶观南来了个高空跳水，随着一声巨响，叶观南被水中的怪味呛得快无法呼吸，一睁眼又被辣得不行，鼻腔窜进一股咸咸辣辣的汤水味。
一双眯眯眼趴在桶边瞧了瞧，伸出舌头尝了尝汤汁，而后闭上眼睛细细回味。
“不咸不淡刚刚好。”
下面一阵喧哗，有鬼问，“刚刚掉进来的是谁啊。”
“现在的出场方式都这么特别的吗？”
眯眯眼伸出手示意众鬼安静。
“这不是怕大家审美疲劳，换着法子讨大伙欢心嘛！”
眯眯眼说着拿手摸了摸叶观南的脸颊。
“温的。”
说着又用手探了探叶观南的鼻息。
“还有呼吸。”眯眯眼走到中间，“大伙，这有个活人！想吃生肉的可以准备出价了。”
只见这是一个半米高的戏台子，台上放置了六口棺材，棺材旁是一个一人深，半人宽的大水缸，水缸旁是一个土锣，台下围满了前拥后簇的鬼。
很不幸叶观南就泡在水缸里调味。
“活人？活人不好吃，活人最腥了。”
“那是你不会吃，你可以买回去做生腌。”
一只鬼流着哈喇子道，“生肉沾酱油醋最香呢。”
眯眯眼用锣槌一敲锣面，“下一场我们拍卖活人，这场继续！”
说罢指着离叶观南最近的一口棺材。
“入土一月不到，腐烂程度五颗星，有没有比王家鬼魂出价高的？”
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鬼魂站出来。
“大伙别跟我抢啊，这几天我有在人世的亲人要下来，我得弄点好酒好菜招待。”
另一只鬼魂显然不服气，“我出五千万冥币！”
眯眯眼乐呵道，“有比李家鬼魂出价高的吗？”
王家鬼魂一推李家鬼魂，骂道，“你什么意思，处处和我抬杠？”
“怎么，你家死了几口人啊，要买这么大一块肉？”
有不知情的鬼魂小声问，“他们两家怎么回事，斗了一天了。”
“你不知道，前几年王家迁坟动到了李家的风水，两家人从地下吵到地上，到现在还争论不休呢。那块地啊生生从福地被弄成凶地，生生吓死过人呢，现在没有生人敢靠近。”
“这样啊。”
“可不嘛，李家给王家的子孙托梦，结果吓得王家的子孙当天请了风水先生布了个阵把风水破坏了。”
“坏人祖坟如同断人子孙。”
“不说了，我们继续看他们斗。”
王家鬼魂不遑多让，继续抬高价钱。
“八千万冥币。”
“九千万冥币！”
眯眯眼乐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有出价更高的吗？今天拍下十二个时辰内付完款，不止送货上坟还额外赠送棺材一副！”
相比外面斗得热火朝天，泡在汤水里的叶观南就没那么好过，他被辣椒水呛得半天才缓过神，耳边不时传来郁泰的呼唤。
“南兄，你还好吗？”
“南兄你在哪？需要我去救你吗？”
“南兄，我到鬼市了，这里真他妈的好热闹啊！喂喂喂，你们这群女鬼干什么，干嘛拉拉扯扯的？”
“我没钱啊，别碰我！”
……
叶观南一个飞身从水缸里跳出来，像只青蛙跳出水面，只是这状态咋一看又像大雨中跑进来的公鸡，抖擞着身上湿漉漉的羽毛，台下的女鬼们见此纷纷发出尖叫声。
“啊，好帅的小哥哥。”
“细皮嫩肉的怎么能吃呢，我要拍回去暖被窝！”
“活人暖什么被窝？”
“我先把他弄死不会！”
眯眯眼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忙伸手安抚众鬼。
“安静安静！”
“这个小哥哥多少起拍？”
画风突然变了，李家鬼魂和王家鬼魂还吵闹不止，眯眯眼心猿意马地拿锣槌一敲。
“李家鬼魂一个亿拍得六号棺材，前面付款，十二个时辰内安排送货上坟！”
说罢飘到叶观南身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啧啧称奇道，“体型相貌挺上成的，可惜走错地方了，我瞧着做成肉干味道应该不错。”
“谁许你做成肉干了？”
一个穿着花红柳绿，鬓角别了一朵桃花，手上拿了块锦帕，身材微胖的女鬼飘了进来。
“你们谁都别跟我抢，这个我要了，我要买回去做风月楼的男头牌。”
叶观南眉头一跳，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