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很抱歉，张小姐，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
林陌眯了眯眼，扫向眼前的严卿颜和顾歆竹。
她们两位都多多少少与张家的姐弟两位都有所交锋，与他们的关系算不上差，但也绝对算不得好。
同时，她们与他也有业务上的交集，甚至说是帮助。
如果张若馨是在私底下同林陌提出合作的建议，他多半会立马应下，而后再多番斡旋于她与严卿颜当中，以谋取一个对彼此三方都有益的局面。
可现在包厢里所有人都听到了，那要他如何作出答复？
虽说严卿颜面色如常，但心里是怎么想的却不好说。
林陌觉得，应该没有人能容忍他人直接挖自己的墙角，更遑论挖自己墙角的还是自己的对家。
同样的，也没有人能容忍自己曾经融资的合作伙伴在翅膀硬了以后当着自己的面投到对家的门户当中，那不就相当于养一白眼狼吗？
【林总，你是真不懂吗？我刚刚可是清晰地听到了你那边的一些响动，你手机开的免提吧！严总就在你身旁？别担心，把手机给她，我有办法能够让她同意我的入局，而且并不损害你们之前和以后的合作关系，那可比你日后自己从中斡旋有效得多。】
不得不说，张若馨对于人心的把控着实到位，把林陌的心思猜的很准。
都是千年的狐狸啊！
林陌暗自苦笑着，抬眸瞬间，正好对上严卿颜有些玩味的笑容。
显然，此刻她也看出了林陌的心思。
而后，她摁掉的免提，拿着手机，有些没好气地指了指林陌后，就主动到包厢外面和张若馨继续刚刚的对话，而这一场唇枪舌剑的交锋，恐怕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的。
“可怕，太可怕了。”林陌有些无力地捏着眉心，靠在座椅上闭眼喃喃，“我记得她们最多也就年长我四五岁，都同辈，怎么看着和翰林董事团那些老家伙一样难应付？萧小婉，你外公还说我老练，我可当真冤枉啊！”
那外面正通着话的那两位，还有包厢里坐着的一位，论心计、论老练，可都狂甩他好几条街，在她们面前，林陌的那点本事就和闹着玩没啥两样。
“如果感觉累了话，就缓一缓吧！”萧婉清夹了一个水晶虾饺放到林陌碗里，嗓音轻柔，“林陌，钱永远都赚不完，而你年纪轻轻就已拼出如此成就，其实不用那样操之过急的。”
林陌目光一颤，回以一笑。
萧婉清的确不懂经商，也没有办法帮他出谋划策。
但她真的很好，是他在湍急商海激流勇进时能够暂时停靠的港湾，是能完全消除他身上疲倦的温柔乡。
“萧小婉，商海行舟啊！不进则退，有甚者更是会被巨浪吞噬。你说说，如果我停滞着被别人吞了，破产了，咋办？”林陌双眸轻眯，嘴角挂笑，莫名的就想要逗趣萧婉清一句。
“那我养你啊！”
萧婉清几乎是瞬间就答了出来。
林陌话音刚落，她的脑海里瞬间就涌现出这样的一句话，没有考虑林陌的身份，没有考虑林陌的背景，就想着，若他有朝一日真的破产了，那她就养着他，养到他能够重振旗鼓，重登巅峰为止。
萧婉清的果断不仅让林陌蓦然一愣，也让顾歆竹眸光荡漾。
她似乎……
输的真的不冤。
萧婉清颜值、气质和身份都极佳，更重要的是，她满心满眼都是林陌。
试问，有哪一位男性能拒绝得了这样的异性？
“咳咳！”
旋即，顾歆竹清了清嗓子，中断了林陌和萧婉清那即将要拉丝的对视，眯着眼睛看着他们，“喂喂！过分了啊！毫无顾忌地说情话就算了，现在还深情对视，下一秒就要亲上去了都。你们是真当我不存在啊？”
萧婉清俏脸一红，立马就推开快要靠到她身上的林陌，别开眼开始埋头吃饭。
林陌也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那什么，卿颜姐和张若馨聊得也挺久了哈！我去看看咋回事。”
说着，林陌就要起身离开包厢。
“林陌，如果最后真的和张家那对姐弟达成合作了，多加小心，他们…都是吃人的狼。如果想要我的帮助，可以直接让萧老师把我的微信推给你，那是私人的，绝对随叫随到。”
正当林陌走到包厢门口时，顾歆竹把他给叫住了。
“歆竹姐，你……”
林陌扭头看向顾歆竹，那一句为什么刚想出口，却蓦的停在唇齿之间。
很奇怪的感觉。
他竟然透过顾歆竹，看到了萧婉清以前看他的模样。
那句到了嘴边的疑问，也就似乎没有问的必要了。
“我去卿颜姐了。”林陌立马收回目光，走出包厢。
“谢谢。”
在林陌离开后，萧婉清抬眸看向顾歆竹，嘴角的笑容依旧那样的温柔。
“萧老师，你…呵！”顾歆竹闭了闭眼，了然一笑，“没必要，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又慢了一步，若非慢了，你我的竞争才刚开始。至于现在，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们造成困扰的，我会帮他，以朋友的身份，不会暴露出一丝一毫不该有的情感。”
“他不傻的。”萧婉清笑了笑，“他刚刚已经看出来了。”
顾歆竹或许看不出，但萧婉清却看出来了。
因为，她可是亲身经历过的。
那时她的暗恋被察觉，林陌就用刚刚那样的眼神看着她，而后说出拒绝的话。
顾歆竹有些无力地靠在座椅上，抬眸望向天花板，总算是绷不住平静的神色，流露出满脸的苦涩。
“那就不认吧！”片刻后，顾歆竹苦笑着看向萧婉清，“只要做个装睡的人，林陌就永远都叫不醒我，而我，就一直留在他身旁帮他，当个协助者，当个旁观者。”
“值得吗？”
萧婉清突然有些顾歆竹了，无关乎她是自己的情敌。
“萧老师，如果你是我呢？你会怎么做？”顾歆竹反问。
萧婉清话音一噎，不再说话。
因为她……
也会做出和顾歆竹同样的选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