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朝他们的互动，全都落入坐在沉司凌右侧的杨牧眼中。
包间里很吵，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到沉司凌面对席朝时，那张冰冷的俊朗脸庞瞬间冰雪融化，让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看着沉司凌打开手边的椰汁倒了一杯放到席朝面前，嘴角扬起若有若无的笑。
杨牧没控制住，开口说：“沉哥，能不能帮我拿一下那边的橙汁？”
席朝闻言狠狠地愣了下。
这男主……
沉司凌的脸色已经没了方才面对席朝时的温和，只剩下冷冽。
不过他还是帮杨牧把橙汁递过去放在对方面前。
杨牧：“谢谢沉哥。”
等菜品上桌，两个教练开始活络气氛，让他们放开了吃。
淮扬菜都比较新鲜，这家店的厨师做的味道也很鲜美。
席朝还挺喜欢吃的。
沉司凌坐在他旁边，时不时给他夹一下菜，或者扭头跟他说一句悄悄话。
刚跟席朝说了句话转过头来，沉司凌看到自己碗里多了一块排骨。
看到那块排骨，沉司凌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耳边传来杨牧的声音，“刚才看到你挺喜欢这个菜的，还有最后一块，给你夹了。”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坐在沉司凌另一侧的席朝都没听到，但能看到沉司凌碗那张冷峻的脸沉下来的样子。
席朝伸手勾了勾他的手指，凑过去道：“我给你盛碗汤？”
沉司凌绷着嘴角看他，低声“嗯”了声，又说：“我不吃他夹的排骨。”
如此孩子气的保证，让席朝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没说什么，给他盛了一碗鲜美的鸡汤。
杨牧见沉司凌不回应他，也不再动筷子吃菜，垂下眼不说话了。
倒是他旁边的贺云生给他也盛了碗鸡汤道：“杨哥，给你。”
杨牧看着那碗鸡汤没动。
这顿不尴不尬的晚饭吃了快两个小时才散去。
ZN的队员因为明天要比赛，吃了饭就回酒店了。
cY的人还站在餐厅门口。
张教练走到一直不发一言的杨牧身边，眼神复杂的看他，“我知道你什么想法，但你还是把心思收起来吧。”
杨牧抬眼看他，眼底的神色不明，“我知道他是跟我一样的。”
“那又怎样呢？”
“我喜欢他。”
“杨牧。”张教练带着警告的声音都高了几分。
其他队员听到声音都看过来。
张教练噤声，眉宇间带着烦躁，“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
ZN 队员回到酒店，林熙没让他们再去训练室，让他们好好休息。
主要是下午打了几个小时的训练赛，都累了。
他从来不是个苛刻的战队经理。
在酒店大堂时，沉司凌跟林熙说了些什么，然后走到席朝身边，“我跟熙哥说了，我们到附近走走，迟点再回酒店。”
“啊？”席朝一脸懵，“我们去哪里？”
沉司凌轻笑，“把你带去卖掉。”
席朝：“……”
谁卖谁？
出了酒店，两人走在一条没人的小道。
沉司凌一直抓着席朝的手不放。
席朝无奈，“你不热吗，一直握着。”
“不热，喜欢牵着你。”
这话让席朝有些招架不住，耳廓一热，不说话了。
感觉一夜之间，这人像是开窍了似的，撩人的话一套一套的。
见他不说话，沉司凌用力扯了下席朝的手，对方也毫无防备的栽进怀里。
他顺势把席朝的腰身搂住，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今天我挺生气的，但是后来你哄我，我又不生气了。”
“我哪里哄你了？”席朝奇怪的仰起头看他，“我只是给你盛了碗汤而已。”
“那也是在哄我。”
席朝：“……”
好吧，你觉得是就是吧。
沉司凌垂眸看着专注盯着自己的少年，心一软，拉下两人的口罩低头啄了下他的嘴，“朝朝，你真好。”
席朝被他亲了一下，又脸红了。庆幸他们站着的地方很暗，也没人。
以前不知道脸红为何物的席朝，从谈恋爱开始，红了好多次了。
只能怪沉司凌这厮太会撩人。
席朝：“杨牧好像挺喜欢你的。”
听他提起杨牧，沉司凌的脸立即黑下来，“不要提他，他喜欢谁不关我的事，我只喜欢你。”
席朝伸手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你跟他以前认识？”
如果只是比赛上是对手，杨牧不可能这么轻易喜欢上沉司凌吧。
唯一的解释就是以前认识。
可剧情里，沉司凌到死，杨牧都没有跟他表白过，最后还跟贺云生在一起了。
这就很让席朝费解。
不过转念一想，剧情里的沉司凌在那次网暴后就自暴自弃了，然后逃训练赛，比赛打得乱七八糟，根本没进这次的季后赛。
自然不会再跟杨牧有所接触。
沉司凌沉默了很久，久到席朝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打算从他怀里退开，却被对方一把搂紧。
“嗯，认识。”
席朝闻言一怔，没想到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脑袋被揉了一下，腰上的手被松开，改为牵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席朝再看沉司凌时，发现他已经把口罩戴了回去，牵着他继续往前走，“我们是一个地方的，之前在一所学校读书，我比他大两届。他初三的时候我高二，那时候我成绩挺好，喜欢打篮球，所以总会在篮球场遇到初中部的学弟。”
说到这，沉司凌的眉头皱紧。
现在才想明白当时为什么总会看到杨牧出现在篮球馆里，而且每次坐在那里盯着自己看。
那时候他觉得杨牧的目光太冒犯自己，所以后来就很少去打球了。
到了高三放暑假，父母吵架离婚，心情烦躁的沉司凌接触到了电竞，偷偷报名参加青训。
也是那时候，因为他的打野天赋，那时候刚成立的ZN还没有一支完整的队伍，于是把他签了进去不说，也把跟他关系好的其他三人一起签了。
他的学业也就此结束。
为此，父亲直接给他断了所有开销，没给他一分钱。
那时候他也不想回家，每次回家父亲就会说让他好好读书，将来会有大出息。
可是他讨厌那个家。
没有父母相亲相爱的家，还是家吗？
凭靠着自己的喜爱和努力，沉司凌带着ZN从《神罚》刚开始打比赛，一直到如今这样。
没想到又在赛场上遇到了杨牧。
他还成了自己的对手。
席朝听完他的讲述，嘴角都不自觉抽了抽。
真是狗血。
沉司凌：“以前不明白他看我的眼神我都不喜欢他，现在明白了，我更不喜欢他。”
他虽然没有喜欢过别人。
也不是喜欢男人。
而是自己喜欢的人，性别刚好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