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沐时突然以看一种看上了某商品，考虑要不要买回家的表情在观察着张小兮。
张小兮立即察觉到某种危机，立即跳开一尺远，
“哇，你想干嘛？”
季沐时将张小兮那张二十万的欠条拿出来拍在雪白的被面上，“张小兮，二十万，买你随传随到做我女朋友。”
张小兮大吃一惊，怎么会有这种交易？
“季先生，二十万，我咬咬牙一年多也是能还清的，我是个人，不带卖的。”
志气是一回事，现实是一年多的时间，就是把牙齿咬碎也很难还清二十万，她早粗略算过，除了要降低生活质量，勒紧裤腰带之外，她还必须把兼职乘于四才能维持生活，还债其间，她一周必须工作七天，每天直到深夜……这可能会死人。
但她的本能反应，还是将欠条塞回到他的手上。
季沐时比着一个一字，道：“一年！也许不用一年。一年之后，咱们两清，行不行？我急需一个女朋友，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必要场合在人前帮我装装样子就成，平时咱俩互不打扰。”他举着手，发誓道：“你放心，我已经有喜欢的人，绝不逾越，非必要，绝不会麻烦到你。”
所以，当女朋友的工作量，真的没有多少？
张小兮听出滋味来了，“这么算来，相当于一年兼职女朋友我就净赚二十万，比我正职工资都高一倍！”
季沐时点头道：“对。”
张小兮怀疑道：“每月一万的分期，真的不用还了？”
季沐时道：“不用。只要不穿帮，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张小兮嘀咕道：“可这是骗子啊！”
季沐时眉头一皱，当即改变策略，将车钥匙和欠条都推的远远的，冷凝着表情：“我想想，三十万不是小数目，我这限你一周之内付清摩托车维修费，不接受分期付款，不接受二手车抵债。另外，我将让我的律师联系你谈后续的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等……”
张小兮将车钥匙重新放回他的手里，一脸赔笑：“我没说不做呀，待遇这么高的工作，不做我傻啊？”
将欠条翻了个面，道：“来，口说无凭，咱俩简单签个聘用合同，你雇我当兼职女朋友一年，一年后咱俩就两清，白纸黑字写明白，记得签名！”
男人变脸的速度也是领教了，没点证据在手，哪天这个男人一个不爽要求她即时赔钱，岂不是被玩死？
季沐时挑了挑眉毛，笑容可掬地提醒她：“确定？签了，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确定！就这么定了。”
“保密能做到吗？任何人前面都不能穿帮，包括你的父母。”
“太可以了。”张小兮心里也打起了小九九，“借问下，季先生，咱带不带扯证的？带不带办婚礼的？”要是办的话，正好通知爸爸妈妈过来参加，这就一举两得了。
张小兮补充道：“事后包离婚，绝不分你家产那一种。”
季沐时目瞪口呆，
张小兮贴心道：“价格好商量嘛。”
……
张小兮以“女朋友”的身份贴身照顾了季沐时五天，他的脑震荡后遗症终于消除了，下床不会头晕，除了脖子上还吊着一条打石膏的手臂之外，整个人是要多好有多好。
这里的“好”真的是说他的好，虽然名义上是张小兮贴身照顾着，但也仅限于帮他跑跑腿，买买盒饭，照他的指示，倒杯水，帮忙拿一下电脑，拿一下充电器这种细碎又不方便走动的活儿。
像洗脸、洗澡、上厕所等等，作为一个病人，他完全是单只手的自力更生。
他的原话是：“不用扶，我的脚没残。”
他的另一句原话是：“你进来是想帮我洗澡吗？”
本来她也没这个意思，只是见他穿脱衣裳和自我清洁非常艰难，而这一切，恰好又是她一手造成的，她只是想尽一尽义务，她没办法摆脱内心的几丝内疚谴责。
说实在，张小兮觉得自己在医院其实挺多余的，但无论作为肇事司机还是作为“女朋友”，他都有一万个理由要求他留在医院陪着他。
张小兮道：“季沐时，咱们商量个事呗？”
季沐时似用手机在微信跟别人聊着什么，听闻应了她一声：“嗯，说。”
“明天我就不来医院了，我看你这儿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季沐时立即抬头扫了她一眼，道：“怎么帮不上？我渴了，你去倒杯水过来。”
张小兮白眼，起身倒了杯水给他，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沐时，你看情况是这样的。我已经整整一周没上班了，再不去，恐怕以后也不用去了。我是答应做你的兼职女朋友，可是我也得顾着我的正职，你说呢？……呐，你放心，医院的费用我会结清，然后你一日三餐，我到时都会帮你叫好美团，绝对饿不着你。再有，每天早晚我都来医院一躺，帮你打好热水……。”
季沐时很大方道：“可以，明天不用来了。”
……
咦？
惊呆了，发生了什么？
突然这么好说话？
一个小时之后，护士拿着出院单来找他签名，严肃地提醒他，提前出院要承担的各项风险，巴拉巴拉教育一通，护士走后，张小兮脸上七分感激三分内疚地道：“你该不会因为我才提前出院的吧？这多不好意思呐，你对我好，我记得的……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加倍对你好，努力当好“女朋友”。”
季沐时不忍告诉她在自作多情，只模棱两可地说：“随便你怎么想吧。”
这样呀……
听起来，怎么觉得像自己想多了？
就在她怀疑的目光中，季沐时道：“你今天陪我回一趟家。”
“……呃？”什么鬼？
张小兮思绪理了理，反应过来了，什么感激什么内疚通通不见了。
“你要带我见你的前女友？难道今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吗？”不知为何，有点小激动，她这个兼职女朋友，是要正式开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