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启浑身一震，迅速站直身体，还往后退两步，俊美脸上神色有点慌张。
顾池南定定望着江启几秒，从沙发坐起来。
他一声不吭，江启紧张到喉咙发紧，“我……”
刚开口，顾池南就语气冰冷地道：“江总半夜过来，有事吗？”
江启地心被刺了下，压下翻涌的难受，面上努力维持平时淡漠的表情。
“没其他事，只是……”江启找了个借口，“想告诉你一声，付云川以后不会再针对你而已。”
顾池南扯着嘴角，讥讽一笑，“高薪挖人、找客户送到万度来，江总这次又有什么花招？”
江启微微一怔，“什么？”
顾池南道：“想让我继续当你的狗？被你呼来喝去？还是想继续践踏我的人生？”
顾池南眼里的厌恶，江启看的一清二楚。
心又被狠狠刺了下，比刚才疼得更明显。
江启脸色发白，攥紧手心，强忍着情绪说：“随便你怎么想吧，送来的客户和人只会对万度好，不会有任何坏处，接不接受看你自己。”
江启说完，转身就走。
他一秒都不想看到顾池南那种厌恶的眼神。
江启刚把门拉开一点，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拍在门上。
“砰”一声，门关上。
顾池南站在江启的身后，胸口贴上江启的后背。
熟悉的气息扑过来，江启禁不住失神。
这时，他听到顾池南冷声道：“是包养费吧。”
江启心中一震，刚想反驳，耳朵被狠狠咬了口，疼得他身体瑟缩了下。
顾池南这一口，在江启耳朵上咬出一个血痕，松开后，语气嘲弄地道：“江总……包养费给了，应该要享受到服务再走吧。”
不等江启回神，咔”一声，顾池南把门反锁。
他的手顺势贴上江启的腹部，解开他西装外套的扣子，探进衣服里，抚过江启的腹肌……
江启神情还有点恍惚。
包养费吗？
在顾池南看来，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包养费吗？
两人呼吸加重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名女生声音在外面响起。
“顾总，顾总……你还在里面吗？”
江启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转身使劲推开顾池南。
顾池南抓住江启的肩头，把他又转过去，继续背对着。
“顾池南，放开……”
顾池南非但不放，单手把江启两手抓住，死死按在门板上，吻继续落在他身上。
外面女职员疑惑不已。
“怎么没反应？顾总今天是不是回去了？”
“不会吧，顾总这段时间一直吃住都在公司，是不是累到睡着了？可这个要的很急，明早就要……现在找顾总确认一下比较好。”
说着，这名女职员转动了下门把手。
江启紧张的全身紧绷，而身后的顾池南呼吸粗重咬着他脖子，对外面的声音置若罔闻。
“门怎么反锁了？顾总在里面吗？”女职员提高音量喊：“顾总？顾总？”
江启咬咬牙，用两人才听得见声音说：“放开我！”
顾池南在江启耳边冷笑道：“呵……江总怕被人知道啊？你忍住不出声，不就没人知道了？”
“你……嗯唔！”
顾池南根本没有顾及江启的意思，继续肆意妄为。
江启疼得咬紧牙关，死死忍住声音。
“顾总已经连着通宵好几个晚上？会不会出事啊？”女职员担心不已地说。
“要不我们再敲敲门看？”
“行吧！再敲敲看吧。”
女职员继续敲门，“顾总，顾总……”
江启闭上眼睛，一门之隔外说话的声音，让他觉得羞辱，觉得不堪。
很久没有接纳过顾池南的身体，很疼。
心却更疼。
外面女职员什么时候走，江启不知道。
过了多久，他也不知道，恍恍惚惚的……外面又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顾池南停下来，呼吸不均的把江启抱到沙发上。
窸窸窣窣的声音，是顾池南在整理衣服。
江启没有睁开眼睛，怕这时候还看见顾池南厌恶的眼神。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
“顾总？顾总……”
顾池南打开办公室的门出去，又反手将门拉上。
江启听到他们在门外说话的声音。
“顾总，你没事太好了！两个小时前我跟王姐来敲门，你一直没反应，我们继续回去加班了，就越想越不放心……还想着再敲门你没反应，就要找值班保安上来破门，进去查看了！”
“我没事。”顾池南嗓音很低，“谢谢你们担心。”
“那既然顾总醒了，那我们在软件加了个新设定，天一亮甲方就要的，您看……您可以去看看吗？”
顾池南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几秒才说：“好，我跟你们过去看看，是在会议室里吗？”
“对的，顾总。”
脚步声走远，江启睁眼，眼睛红红的。
他忍着不适坐起来，把披在身上皱巴巴、不成样子的衬衫穿上，双手发颤的扣上扣子。
江启勉强整理好衣服，立刻从办公室离开。
江启一下楼，正巧有一辆出租车停下。
他立马上车，说了临江别墅的地址，让司机开车。
江启刚一走，顾池南回到办公室里，手里拿着他放在休息室里的干净衣服和毛巾。
顾池南站在门口愣了几秒，才走到沙发坐下。
他捡起地面那条被落下的领带，握紧在手心。
顾池南疲倦的躺在沙发上，拿着领带的手，覆在眼睛上，遮住他全部的思绪。
……
临江别墅。\/
江启冲到浴室，连衣服都没脱，把自己泡在浴缸里。
温热的水缓解身上的痛楚，可心却越来越疼。
到今天为止，江启想逃避的，不想承认的，都无法不承认。
他以前厌恶顾池南那张脸，烦躁到想毁掉他。
不是的。
他是想占有那张脸，占有顾池南，不让任何人看到！
他想占有顾池南的全部！
顾池南的目光，全部的情绪，全部的感情，全身上下，连一根头发丝都完完全全属于他！
烦躁是因为他做不到，让顾池南是他的！
江启的心像被人拿刀硬生生刨开，痛不欲生。
他是喜欢顾池南的。
或许比喜欢更多，是他……无法说出口的那种感情。
江启合上眼睛，身体无力的往下沉，浴缸的水淹过他的脖子，他的脸，整个人彻底淹没在水里。
意识到对顾池南感情的这一刻，江启绝望到想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