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哥哥，你看，是小沈哥哥！他又变好看了！”
画面上是某段直播的录屏，沈淮序鲜活的面庞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徐舟野明显地怔愣了一下，在小苏叽叽喳喳的声音中才缓过神来。
“这是哪里来的？”
“刷视频刷到的啊，小沈哥哥什么时候，上视频了？”
徐舟野对这个情况也很懵逼。
他点视频详情，下面文案写着：【新发现的宝藏小哥哥，甜品做的好，人长得帅，而且有种状况之外的反差感，谁懂啊！】
徐舟野点开这个叫“只要长得帅的都是我欧巴”博主的账号，只有几百个粉丝，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素人，所发的视频也都是些各种路子来的帅哥，属于沈淮序的，仅有这么一个。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登录账号搜索了一下这个博主，然后点开了私聊：
【你好，我对你发的那个最新视频很感兴趣，有更多的吗？】
对方在线，所以很快回复了：
【他只直播了一次，你也对他感兴趣是不是，这是我新发现的宝藏博主，粉丝还不多，你快去关注，说不定还能抢到前排收到回复。】
徐舟野摸着网线，找到了名叫“小沈”的博主，发的视频不多，只有几个，每一个都是赏心悦目的画面。
无论是甜品，还是人。
粉丝量在不到一个月，已经有好几千了。
阿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已经做了很多事情了。
他已经在往前走了，而自己却还在这里“伤春悲秋”。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发呆这种事情对于一个真心想要往前走的人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心中有信念的人是不会在意孤独的。
阿序如今的信念是活出真正的自我，而他现在的信念是，能够回到阿序身边。
有了这个信念，所有将面对的困难，都不是难事了。
徐舟野谢过那个博主之后，申请了个小号，给沈淮序的账号点击了关注。
“哥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怎么没跟哥哥姐姐们玩啊？”
“他们都不理我，我只有玩手机了，以前还有小沈哥哥跟我玩，今年小沈哥哥也不来了，没劲儿透了。”
徐舟野心头感到一阵辛酸，蹲下来摸了摸小苏的脑袋：“嗯，他们不陪你玩，我陪你玩，想要玩什么？”
小姑娘的眼睛瞬间明亮了：“给我讲故事吧，小沈哥哥就喜欢给我讲故事！”
徐舟野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好，讲故事。”
*
夜深。
子时已经过了，从农历上来说，正式的跨入了新的一年。
楼下的人该走的走，该留下休息的全都已经休息了，周围安静地可怕，就像不久前那些聒噪都是徐舟野想象出来的一样。
他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在不知道第几次翻身之后，干脆爬起来，拿起手机点开沈淮序的账号，反反复复观看发布的那几个视频。
阿序的侧脸很好看，线条流畅，睫毛在镜头之下根根分明，往下是那双从前看他含情脉脉的眼睛，即便现在里面不再蕴含这种情感。
视频在循环播放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徐舟野脑抽似的点开了与对方的私信框，手指颤抖着打了一排字：
【最近过得好吗？】
等光标在最后那个符号后面跳动的时候，徐舟野的思绪才一下子被拉回来，他赶紧删掉了打出的文字。
问出这句话的他才是脑残，这一看不就是熟人作案么，作为一个关注对方的陌生人，他怎么能问这种话，真是害怕马甲掉落的不够快。
但是不和沈淮序说上一句话，他心里的这道坎始终的过不去，过不去今晚上就别想睡了。
大约思考了半个小时，他才再次点开对话框，输了一句很官方的话术；
【我觉得，你在打奶油的时候，应该控制一下温度，冬天在暖气房里，很容易化。】
输入，发出。
心跳竟然跳的有些快。
徐舟野第一次体会到，跟对方说一句话都会带着巨大的压力，生怕哪个字不对，讨对方的嫌弃。
即便，现在他披着陌生人的马甲。
发完之后，聊天的界面提示徐舟野在对方回复他之前，不能再次发送私信，他也没有沈淮序会回复他的想法，正准备退出页面，不久之前才进行的聊天框中，竟然弹出了新消息。
【谢谢，当时没有考虑到那点，下意识以为冬天奶油不会化，忘记了有暖气这回事了。】
对方回复了他，意味着他可以再次发送信息给沈淮序。
斟酌了片刻，徐舟野才敢回复消息：【我也喜欢烘焙，要是遇到不会的，能够请教您吗？】
【别这么客气，我也是边拍视频边学习，而且你能够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怎么好用“请教”两字。】
徐舟野有点紧张，不敢问为什么这么晚了他还不睡觉，又怕自己和对方对话多了彰显马脚，于是在匆匆几句“官方发言”之后，便道了晚安。
【还有，小沈，新年快乐。】
对方不知道在干什么，久久没有回复。
徐舟野就这么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盯着手机，害怕自己刚披着马甲暗戳戳干事情就被对方发现了。
他不敢放下手机，不敢睡觉，害怕自己上一句对话就是跟对方诀别，直到对方
【新年快乐。】
这句话像是定心丸，让徐舟野那颗飘动不安的心得以安定，这才困意上头，环抱着手机睡着了。
*
许沐轩半上午才起来，正打着哈欠，看到沈淮序从对面的房间走出来，眼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我去，你昨晚上没睡么？”
“遇上点事情，没睡着。”
“大过年的能有什么事情。”
沈淮序压了压嘴角，没把昨晚沈光勇在凌晨给他打电话的事情说出来，只是转移话题道：
“伯父伯母明天是不是要带你去走亲戚？”
“嗯，每年都是初二那天回津市，去拜访那边的亲戚。”
“那我今天下午就告辞了。”
“别啊，才待两天？你跟我们一起去啊。”
沈淮序摇摇头，“那不太好。”
“那你就待在我家，反正我明天晚上就回来了。”
想起昨晚那通电话，沈淮序更没有留在北市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