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是否都在对方谋划之中？
想到这里，纪泊川还是没忍住抬起头，朝头顶的石壁看去。
石壁上充斥着各种人工开凿的痕迹。
就算刑芊尧将力道控制的极好，在开凿后又花费大量时间，将石壁表面打磨过。
依旧难以做到平滑，纪泊川盯着微微凸起的石壁表面，似是想要透过石壁看到些什么。
在眼睛微微眯起的瞬间，手心碰到再次贴上来的江屿萧。
麻木的眼神瞬间清明，转头看向江屿萧。
“你在想什么？手很冷。”
江屿萧眼神温柔，带着一丝关切，说话的同时，用温热的脸颊紧紧贴在纪泊川冰凉满是冷汗的掌心上。
那一瞬间，纪泊川就好像落水多日的游泳健将，被困在自己最擅长的水中，无法上岸无法离开，漂浮着痛苦着。
原本最为熟悉的水流，将他困在这里的同时，也在源源不断带走他仅剩不多的体温。
对方并不屑于亲自动手杀死他，反而用这种漫长又痛苦的方式折磨他。
看着他在自己熟悉的领域中，一点一点消亡。
“我在想，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又或者说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算计我。”
手掌贴在江屿萧棱角分明的面容上，顺着他脸部的轮廓缓缓向下。
停留在江屿萧脖颈上，感受着对方血管传来的跳动。
纪泊川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
手掌微微收紧的同时，居高临下的看向江屿萧。
从见面到现在，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
对方却用一种臣服的模样半跪在自己面前。
甚至允许自己握住他全身上下最为脆弱的地方。
身体里的空气逐渐被挤压，脸颊开始涨红。
刑芊尧有心想要劝说，可手伸出去一半，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岳渟渊则是彻底装作自己看不到的模样。
任由江屿萧去了。
“解气了吗？”
脖颈被松开的瞬间，江屿萧趴在纪泊川腿上，剧烈的咳嗽着。
就算如此依旧强撑着身子问出这句话。
纪泊川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转头看向岳渟渊。
“对于即将出现的新世界，你们了解多少？
又或者我换一种方式问，对于游戏系统你们了解多少。”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在这里摸爬滚打多年，对于游戏系统我还是完全不了解，甚至我连游戏基本的运作都没能搞清楚。”
岳渟渊说着苦笑一声。
“我只能说，游戏系统的一切都是混乱的，但有有迹可循，
两者明明十分冲突，却在这个游戏中十分融洽的出现。
甚至完全没有一个良好的秩序，现在已有的一切看起来还算是正常的秩序。
都是玩家们自己拼凑建立的，和游戏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但游戏却又是完整，且能够正常运作的，
就好像曾经有人对游戏发起过猛烈的攻击，想要将它摧毁，
虽然并未成功，但却依旧损毁了部分游戏系统和根基，
迫使它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岳渟渊故作轻松的说着，但表情却异常凝重。
“我想这并不只是猜测，你们找到了佐证？”
纪泊川直白的提问，让岳渟渊猛地卡了一下壳。
表情中夹杂着几分无奈，但更多则是原来如此的表情。
“你真的很敏锐。”
岳渟渊说着，用石头砸向江屿萧的屁股。
“你来说吧，这些东西，我们说都没什么说服力。”
刑芊尧也在一旁帮腔。
“整个游戏，除了他，似乎也就没有别人了，当真是游戏第一人。”
被二人接连嘲讽，江屿萧并未觉得生气，只是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纪泊川。
见他神色如常，甚至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自己后。
江屿萧这才清了清嗓子道。
“其实，就是吧，如果高级玩家死在了副本里，是多少会留下些东西在副本里，
甚至有些时候，他们会留下一些重要的讯息，又或者是自己的武器之类的在副本中，也算是留给有缘的玩家，
就有很多玩家专门喜欢在副本里找这些东西，
说好听点是寻找自己的机缘继承前辈的遗物，说不好听点就是捡尸掘坟。”
江屿萧把手放在嘴边轻声咳了咳。
“这件事吧，其实只要是玩家都会做过，毕竟这种好事，谁不喜欢做呢，
稳赚不赔的事情。”
边说边用眼神偷瞄纪泊川的神情，见他并未有什么反应这才试探的问他。
“那什么，从我们几个人的对话中，你应该多少听出了点东西，
就我以前其实还挺厉害的，真的我没骗你，
以前也就是经常带着人过副本，在玩家中也算是小有名气的那一种。”
江屿萧话还没说完，只听刑芊尧冷笑一声。
“小有名气？你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我怎么不记得。”
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可江屿萧看她的眼神已经快要杀人。
“刑芊尧，你就算不说话，也没人觉得你是哑巴。”
“可我很想说话哎，江队！”
刑芊尧说着甩了甩手中的鞭子。
“那就请你先闭上嘴！”
在刑芊尧的刺激下，江屿萧被气的太阳穴直跳。
却又碍于在纪泊川面前不敢发飙，只能用言语威胁刑芊尧。
见人已经逗的差不多了，刑芊尧耸了耸肩，总算是闭上了嘴。
见他们这般斗嘴，纪泊川眼中流露出几分羡慕来，但很快便消失在眼底。
“就是我……”
“我知道，你以前很厉害，岳先生曾跟我说过，可我一直觉得你现在也很厉害，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现在？厉害？”
刑芊尧还是没忍住开口嘲讽。
迎着纪泊川充满好奇的目光，她冷笑着开口。
“可能你对江屿萧的实力确实没什么概念，我只能说，曾经的他被所有玩家誉为神一样的存在，甚至有一众狂热的追随者，他们认为，如果一定有玩家能够带领他们离开游戏，
那一定是江屿萧，甚至有一段时间他自己都是这样认为的，只可惜发生了那件事，
从那以后，江屿萧就跟疯魔了一样，我真希望你没有去过那个副本，或许玩家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