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么是你？”
妲妲微笑，“诶，好儿子。”
心中暗笑，小样！敢耍我。
她刚刚用法术检查发现书生没有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上次小鸟妖的事情了。
所以，妲妲想了想，用了幻化的法术，将自己变成书生的娘赵芸。
果然，这书生在诈她。
没关系，看谁诈谁。
“你不是我娘。”终于，覃乐反应了过来，放开了妲妲的手。
妲妲收回手，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哎呀，我可没说我是你娘呀。不过嘛，既然你敢叫，我敢就认。”
“那你究竟是谁？”覃乐从床上坐起来，眼中流露出一丝期待。他想知道。
妲妲耸肩，“你都叫我娘了，我就是你娘。”
覃乐哭笑不得，“我认错了。你化做我娘的样子，我才一时认错的。”
妲妲没有回答，笑眯眯地反问道，“那你希望我是谁？”
覃乐想了想，试探性地说，“你是小仙女吗？我是不是什么时候帮了你，你特地下凡来帮我的？”
妲妲听完，却突然感觉到浑身不自在，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感涌上心头。
这书生……是不是话本看多了？
“你平日是不是除了读四书五经，还读了不少书生后院会小姐的话本？”妲妲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问。
“话本没什么好看的。还是考试比较重要。”她实在是不希望一个大好青年未来状元，经常妄想那些千金小姐或者仙女、妖女会为他疯，为他狂，为他框框撞大墙。
“既然不是，那你为何要护着我？”覃乐继续追问。
“那你赶紧起来读书吧。”妲妲避重就轻地回答，她发现这人是真聪明，说太多可能就要露馅了。
然而覃乐早已经洞悉她要离开的意图，伸出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把话说清楚！不许走。”
妲妲轻声一笑，嘲讽道，“你说这话也太好笑了吧，我要走，你拦得住？”说完，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如同烟雾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没想到的是，故意装出来吓覃乐的架势，覃乐居然一点儿也不怕，反而扬声宣誓，“你等着，我会弄清楚你是谁的！”
就在妲妲以为书生对她很有兴趣，产生了那点子不可言说的感情时，夜晚降临，她又从书生口中听到了同样的话。
此时，覃乐已经读书读了一整天，觉得有些疲累，推开窗户，就见到一个漂亮的女人正倚在窗边，满眼柔情地看着他。
“公子。”
是昨日的蛇妖，有有。
覃乐见状，没有觉得深夜窗外有一个陌生女子的场景有何不对，他连忙拿起一件外套便出去了，“夜里风凉，姑娘怎地又孤身在此。”
有有得意地看了一眼梁上的妲妲，说，“来看看公子。”
覃乐好奇，“我昨日听你说是来报恩的，小生不知，是何时帮了你？姑娘如此漂亮，小生若是见过，肯定是不会忘记的。”
有有见覃乐靠近，也不倚着门窗了，柔弱无骨地倚在覃乐身上，“公子自来院中，夜夜读书，为有有开了智，有有才能幻化成人。”
覃乐没躲开，甚至微微扶着有有纤细的腰肢。
“有有？那姑娘可愿随我红袖添香？”
“好！”
二人在窗前的书桌下你来我往，眉目传情。
妲妲在梁上看得直发愣。
想不到书生是这样一个书生。
随随便便就邀请一个妖一同读书？心咋这么大呢。
不过回想起来也是。
这么多日来，这书生无论是见鬼还是见妖，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从来都不恐惧，更别说尖叫了。
反观自己，看见妖怪变得奇怪或者丑不拉几的模样，都经常大惊小怪的。
就这样，妲妲告诉自己，处变不惊，处变不惊。
然后，一条小蛇爬上来。口吐人言，“怎么样，空空，他是我的了。”
妲妲捂住急速跳动了两下的心脏，深吸一口气，笑容挂到脸上，“邀你红袖添香算什么，邀你同床共枕的时候再来说这些吧。”
听到这话，小蛇的脸肉眼可见的僵住了。
它刚刚确实没有把书生骗床上去。
但它也没来硬的。
它算是看出来了，只要它不硬着来，空空是不会搭理它与书生的往来的。
“你不也一样。”有有嘴硬地怼了回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但妲妲叹气的是，这书生如此一副好勾搭的模样，她实在是觉得难以护住。需知，他若是被妖精给勾搭上了，身上的功德是会有所损耗的！
突然，妲妲瞟了小蛇一眼，见它今日似乎很好说话的模样，假装不经意地问，“我看他真像一颗金光闪闪的星星，你眼中也是么？”
有有诧异地看了妲妲一眼，“不是啊。他在我眼中就是很平凡的一个人。但是他身上的味道我很喜欢。”说完，又深吸了一口气，面上满是陶醉。
味道，妲妲沉吟半晌，“你们蛇也有嗅觉？那你原来就住在这院子中？”
“自然不是，我住的地方老远了……”有有说到一半，话音戛然而止，转而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妲妲耸肩摊手，“就是看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呀。我去过的地方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这类人多不多。”
“是么。”有有直直地盯着妲妲，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妲妲笑得越发腻人了，“我是有人跟我说他的存在的。不然我也没办法这么巧就遇上他。”人嘛，三清祖师也曾经算人的。
没想到，这话却让有有完全放松了警惕，“你也是有人联系你的？”
妲妲眉间动了一下，“你也有？”
有有点头，“是的，一个人找到了我，跟我说，有个人能帮我修炼，我就来了。来了以后我就发现，这个人的味道太棒了！”